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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深,荊梵音一慌,又連忙解釋一句:“但是其實也不算太餓,有幾分飽了,正好就當、就當……減肥!” 誰料尹似槿聽了她的解釋,微攏的眉不松,笑意卻沉了下去,也不知他按了桌上哪里,吩咐一句,“再送份午餐上來。” 尹似槿一吩咐完,轉眸看向荊梵音:“不許減肥。” 低柔的嗓音,語氣略顯強硬。 荊梵音愣了下,“哦”一聲,沒意見。 能不減,她當然是不想減的。 過了會兒,尹似槿起身,走到她身側。 荊梵音警惕地仰頭看他,身子稍稍朝側后仰,就見尹似槿拾起她放桌上的餐巾,漂亮的手指捏著餐巾折疊兩下,他彎下腰,薄唇勾著淺笑,目色溫柔,捏著疊好的餐巾一角,為她輕擦嘴角。 “究竟幾歲,吃東西還會弄臟嘴角,嗯?” 荊梵音:“……” 這個問題,她實在答不出來。 吃東西都不會弄臟嘴角,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能弄臟嘴角了。 荊梵音垂著眼,內心很無奈,也不反抗,任由他擦。 就是擦得有點慢,等新的那份午餐送上來了,尹似槿還在彎著腰,細致地給她擦嘴角。要不是距離太近,她臉上些微表情變化,都可能被尹似槿瞧見,這會兒她大約已經忍不住翻白眼。 傭人推著餐車,候在旁邊,喚了聲,“少爺。” 尹似槿“嗯”了聲,終于放過荊梵音的嘴角。他直起身,看了眼桌上吃剩的東西,吩咐句:“收拾一下。” 傭人頷首應是,一樣樣撤掉用過的餐盤餐具,等他手伸向那碟尹似槿碰都沒碰過的水果時,荊梵音忽然出聲。 “等下。這個,你沒碰過就不要了?”荊梵音指著那碟水果,仰頭看向身側的尹似槿,“不吃不要浪費,我幫你解決掉吧。” 剛說完,她就拿起自己的餐叉,伸過去,直接扎了顆碩大的葡萄,送嘴里。真甜,剛剛她吃自己那碟水果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葡萄很好吃,不知道什么品種的,當然了,其他的水果也好吃。 荊梵音吃著吃著,發現旁邊過分安靜了。 她鼓著腮幫一回頭,瞧見尹似槿垂眸望著她,似笑非笑,眸光熠熠,看不懂在想什么。旁邊的傭人也正望著她,但神情就好讀懂多了,一臉震驚,仿佛很難想到,她竟做出這么失禮的行為。 荊梵音拿餐叉的手頓住,有點不敢繼續吃了,嘴里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小表情訕訕的。 尹似槿這時發出聲輕笑,寵愛般揉了揉她腦袋,說:“沒關系,吃吧。” 他臉上不見絲毫不快,甚至隱隱藏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望著手下的小人,像小倉鼠一樣可愛地咀嚼著他的食物,某些隱晦的**,莫名得到了滿足。 那送餐上來的傭人,見少爺都說沒關系了,自然不敢有微詞,只是離開前,不慎瞧見少爺看著梵音小姐的眼神,幽沉含笑,仿佛在無形中豎起一道屏障,屏障世界中,只有少爺與梵音小姐。 傭人略感心驚,不敢多瞧,忙彎身退出去。 荊梵音一人吃了尹似槿平日兩份的量,還幫他解決了一份水果,終于覺得吃飽了。尹似槿牽著她,又回到書房,倒是沒逼她繼續溫習,而是給了她個平板電腦玩。 大約半小時后,荊梵音感到午睡的念頭上來時,又聽見辦公桌后,尹似槿讓她去隔壁睡覺,等下午時間到了,該回學校的時候,他會去叫她醒來。 荊梵音“哦”了聲,站起來,準備出去又頓住,猶豫一下說:“哥哥,其實我可以回自己房——” “梵音。”尹似槿從容抬眸,朝她望來,輕哂了下,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聽話。” 荊梵音撓撓頭,說了聲“好”,慢悠悠走出書房,轉入尹似槿那間待久了真會讓人懷疑人生的黑白臥室。 她也不敢多看,直接倒在床上,閉上眼就睡了。 - 下午快四點。 荊梵音跟著尹似槿走上尹家私人客機。 靡音早她一步,已經在機艙中坐好了,而靡音對面,這回隨行的換成了外宅管家尹術,尹臣,大約是還在養傷中。 荊梵音一走進來,靡音就雙眼冒光,喊了聲“哥哥”,就期許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甜膩膩喊了聲“jiejie”,示意她快點過來坐。 荊梵音了然,正準備走過去,轉方向的步子還沒邁開,手腕就被尹似槿捉住,牽著她,直接行到過道另一側,尹似槿專屬沙發上坐下。 一愣一愣坐下了,荊梵音回神,無奈地沖斜對面靡音,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飛機起飛前,尹術走過來,手里捧著本畫冊,遞到尹似槿眼前:“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所有最新樣式的床型,都在圖冊中。” 尹似槿點頭,接過畫冊,尹術便安靜退了回去。 荊梵音坐好,系好安全帶,正準備闔目休息,一覺到學校,攤開的畫冊忽然送到她眼下。 尹似槿說:“梵音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樣式?” 荊梵音奇怪:“哥哥你要購置新床?” 難道是嫌棄她睡過他那張黑得令人發指的大床,準備換新的?但這審美變化是不是太迅猛了點,從純黑瞬間過度到粉紅暖藍嫩黃這么洋氣的色彩,尹似槿這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經歷了怎樣坎坷的心路歷程啊。 真是神鬼莫測的心性。 荊梵音又想起了步微生對尹似槿的形容,天使皮囊下,扭曲病態的心理。荊梵音默默點頭,再一次認同了步微生的觀點。 “嗯,給梵音換張新床。” 荊梵音:“……” 翻畫冊的動作一頓。 給她換? 荊梵音十分茫然地抬頭,看向尹似槿:“我床挺好的啊,為什么要換?” 尹似槿神色淡然:“臟了。” 極其簡單的兩個字。 荊梵音覺得很耳熟。 她想了想,昨天尹似槿把她抱回他房間,勾著她發絲,問剪了好不好,她問為什么,這位回答的似乎也是這兩個字——臟了。 頭發臟了,要剪掉。 床臟了,要換掉。 荊梵音眨了眨眼,猛然想到了兩件事的聯系——步微生! 她頭發昨天被步微生壓住了。 她的床昨天也被步微生睡過。 荊梵音仿佛發現了什么秘密,有些惶恐地看著尹似槿,一臉欲言又止:“哥哥……你跟那步家小少爺……”關系不太好哈? 不然怎么被他碰過的東西,不是要剪掉,就是要換掉? 但是關系不好,尹似槿干嘛還要請步微生來給她補課? 荊梵音:“……” 難道是…… 看她也不太順眼? 荊梵音驚慌,臉色開始泛白。 尹似槿瞧著她臉上的表情一系列精彩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