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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寧安口中的父母和寧士渠孫蘭芯完全不是一回事。寧安很高興他能這樣問,產(chǎn)生了懷疑,將來知道真相時,反而更容易接受一點。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回答他。但他又想逗他開心,不想看他這么低沉。于是他很認真地向他逼近了一點:“怎么不一樣,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巴嗎?”“狡猾。”封允望著他離自己極近的臉。皮膚很白,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離近了有點濕漉漉的水潤感,嘴唇則因為吃飯的原因,泛一點油光,但很紅潤。他說著沒正形的話,卻又擺出很認真的表情讓他看。他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頰。皮膚溫熱柔軟又細滑,他有點動情,回他:“可是他們的皮膚沒你白,也沒你嫩。”寧安退了回來,臉頰泛起了薄薄的紅。封允捏過的地方,像燃起了小火苗,燒的他心慌。他看向封允,而封允也正在看他,眼神很炙熱,毫不掩飾。寧安接不住那樣的目光,如果已經(jīng)和他在一起,他這樣看他,他會想親他。他眨了眨眼,低下頭認真吃飯。所有的不愉快一瞬間煙消云散,他像鹿一樣慌亂又單純的舉動,讓封允笑出了聲。寧安想瞪他,但他知道自己并沒有生氣,瞪不出威力。所以他選擇低著頭,沉默以對。烏云被風吹散,陽光從云朵縫隙間透出幾縷,投射在陽臺上。太陽終于出來了。封允看著寧安烏黑的發(fā),慢條斯理吃完了飯。起身離開時他又探身到他耳邊輕聲道:“捏一捏就害羞了?以前抱著你的時候呢?”寧安的耳尖騰地紅了起來,以前他沒往“男男關系”上面想,是真的沒覺得怎么樣。可現(xiàn)在想起來……他甚至不太敢想。封允的手揉上他的發(fā),寧安的唇咬了起來,感覺他的手如帶著電流一般,即使只是揉了揉他的發(fā),但卻將電流散向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沒抬頭看封允,怕暴露自己的情緒。心底卻對愛情這東西產(chǎn)生了些恐懼與敬畏之心,認為那真的是很神奇的一樣東西。讓他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他沒抬頭,所以也沒看到封允的眼神。封允看他的眼神很復雜,喜悅心動,炙熱真誠,探究疑惑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都在里面。他想起昨晚在車中那些無言的親昵,也想起他房間煙灰缸里那些煙蒂,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看著他泛紅的耳尖,手掌順著發(fā)絲往下,捏了捏他的耳珠。寧安倉惶地躲開了,也終于抬頭看他。眼神里有警惕,也有克制。他的心在他警惕的眼神里涼了一下,笑一笑,嗓音有些低沉:“以前你不躲的。”“以前?”寧安有些驚訝和恍惚,以前很多小動作,因為沒多想,他甚至沒怎么注意過。現(xiàn)在認真去想,竟然想不起當時是怎么應對的。可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太會像以前那樣自然而然的應對了。封允站起身來,對他笑笑:“逗你的,平時不是挺機靈的,今天怎么傻了?”他又揉了揉他的發(fā),輕輕地笑了一聲:“你今天吃了很多,真乖。”寧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了躲開封允,一直在埋頭苦吃。他苦笑了一下,放下筷子,抬頭撞進封允含笑的眼睛里,再也繃不住,搖著頭笑了起來。“與有榮焉”的大秀之后,汪榮今天是第二次到楚和來。秀展后他工作室那邊的工作太多,關于設計的修正方案也有很多正在處理和跟進,所以很難抽出時間過來。上次他過來還是三天前,只是封允那天在酒店開了一整天的會,兩人沒能見上。今天汪榮剛到,他就親自去了他的辦公室。寧安那晚紅了的眼眶,和昨晚層疊的煙蒂,都讓他沒辦法再繼續(xù)拖下去,只想快點跟汪榮敲定日期。汪榮桌上的資料堆了很多,封允知道他忙,所以也沒打算兜圈子。汪榮也沒跟他客氣,坐在辦公桌后面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含笑跟他打招呼:“封總。”封允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手里捧著助理送進來的咖啡:“汪老師,我來是為了……”“我知道,”汪榮笑笑:“上次不是說了五月份?”他的電話在手邊響了起來,汪榮看了一眼,繼續(xù)整理資料,并沒著急接。封允亦不好再說話,喝了口咖啡耐心等待著。鈴聲一直在響,就在封允以為它就要斷掉的時候,汪榮接了起來。他沒避開封允,含著笑輕輕地“喂”一聲。對面?zhèn)鱽韺幇驳穆曇簦骸巴衾蠋煟茫沂菍幇玻洗闻臄zEN的時候,我們見過。”汪榮的聲音含著笑,但寧安依然很緊張。他坐在窗前,窗戶開著,雨后的空氣十分清新。他左手指間夾著煙,右手將電話放在耳邊,話說的緩慢而清晰。“我知道,”汪榮笑起來,聲音很好聽,和他的人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你想的怎么樣了?”“不好意思,”寧安也笑笑:“我還是想做服設,雖然您說服設這條路并不好走,但我還是想試試,難一點苦一點都沒有關系。”他頓了頓又說:“還要麻煩您代我向張旗老師表達謝意。”封允淡淡地看著汪榮,汪榮低垂著眉眼講電話,眉目間的笑意愈來愈顯。他說:“不如你當面跟他說?他很想見見你。”那邊沉默了一下,寧安抱歉地說:“對不起,還是不用耽誤老師們的時間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汪榮沒說話,寧安彈了彈煙灰,輕聲道:“那……就這樣?”出于禮貌,他說完他沒有立刻掛斷,而是想等到汪榮的答復再掛。“那他一定很失望,”汪榮那邊的笑意清晰地傳過來。寧安只好又說了一遍對不起。“對了,”汪榮似想起了什么:“上次你說有一些自己的作品,是嗎?”寧安握著電話的手指緊了緊,可這次他并不敢有太多的期待,只輕輕嗯了一聲。怕汪榮聽不請,又補充了一句:“是的,老師。”“我還記得你上次說過,讓我有時間幫你看看,”汪榮說著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臺歷:“月底,月底我有兩天時間,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guī)湍憧纯矗趺礃樱俊?/br>寧安將夾煙的手指送到唇邊使勁咬了一口,很疼。但他眼底卻亮極了,滿眼欣喜。他抿著唇笑,雖然對方看不到,卻仍然表現(xiàn)的很克制:“謝謝老師。”掛了電話之后,那種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