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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 0921還在興奮地碎碎念,“多虧宿主你讓我在剛進來時就在他身上下了定位,他真的和你猜的一樣,逃回那里了!” 在他們發(fā)現(xiàn)黑巫師以薩維的名義藏在玫瑰王國的時候,唐千意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又向女王確認了一次預(yù)言。 預(yù)言中說,一切將結(jié)束在東方盡頭。從它百發(fā)百中的真實程度來說,那里很可能就是黑巫師最后所在之處。 但他現(xiàn)在卻顯然在玫瑰王國,和預(yù)言中的指示不符。 “也就是說,要么預(yù)言是錯的……”女王皺眉。 “要么我很可能就會白跑這一趟。”唐千意冷笑。 玫瑰女王沉思了一會兒:“我能幫你什么?” * 有什么辦法,能讓一個人轉(zhuǎn)瞬跨越千里,隔著大陸也能來去自如? 時空與距離的規(guī)則只對物質(zhì)適用,但當脫離了身體,在魔法陣的加持下,靈魂的速度是無法估計的。 已經(jīng)當了十年游魂的女王陛下用薩維在木屋里殘留的魔法重塑了一個魔法陣,讓唐千意的一部分靈魂能夠短暫地脫離身體,準確的說,更像是一種投影,投影收回的時刻,她也能隨即回到木屋的身體里。 蓋亞:“……” 所以他一路載來的,只是個投影? 眼睜睜看著唐千意化作能量體消失在他眼前,蓋亞又陷入了另一個沉思,如果只靠一個投影,就能發(fā)揮出這樣的威力,那完整的她……有多強? 后趕來的士兵烏泱泱涌入殿內(nèi),只看到了昏迷在地上的巫師和騎士長,以及整個被掀開的房頂。 不過天空怎么……一點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見? 等到他們仰著頭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黑漆漆的并不是夜空,而是一扇巨大的龍翼,隨著一聲龍嘯,龍翼揚起,帶著一個龐然巨物飛進了夜空中,向著東邊的方向一閃而逝。 黑夜橫跨天空,籠罩著整個大陸。然而在遙遠的鮮少有人踏足的東方盡頭,黑夜與白天卻仿佛從不交匯。天空依舊是一片灰蒙的霧氣,海浪輕輕拍打著礁石,呈現(xiàn)出與壓抑氣息極不相符的寂靜。 空氣似乎微微抖動了一下,一個稀薄的黑影詭譎地穿過礁石和沙灘,向著一個方向跑去。然而隨即,一聲龍吟在它身后響起,幾條遮天蔽日的身影掠過天空,向著這條黑色人影抓來。 黑影搖身一變,化作紙片一般躲入礁石的陰影中,使追捕而來的龍族看不到他的痕跡。它們暴躁地盤旋在天空中,卻因為忌憚這片海域而遲遲不敢落到海邊的地面上尋找。 遲疑了很久,幾條龍最終還是離開了,礁石的陰影慢慢扭曲起來,從中鉆出一張蒼白的臉。他的眼中沒有瞳仁和眼白,只有純粹的黑色,似乎永遠在翻滾著無盡的惡意。 此刻,這張臉顯得有些狼狽。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龍族看守。害得他差點被抓住。 看來當初的預(yù)言終歸是有殘缺的,不能盡信。他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從礁石中鉆出來的一刻,手里的玫瑰權(quán)杖也暴露在了天光下。 權(quán)杖上紅色的水晶仿佛被什么所吸引,射出了一道淡淡的光線,一直連接到遠處。男人瞇眼看著光線消失的地方,慘白的臉上裂開一絲笑意,腳不沾地向那處飄去。 木屋中,穿著鎧甲的長發(fā)女子擦著手里的劍,已經(jīng)十年未見的寶劍依舊鋒利如故。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沒抬頭,敲門聲以一種令人難受的節(jié)奏持之以恒地響著,仿佛蛇在吐信一般,聽著就浮起一股陰寒。 牢固的木門逐漸開始松動,魔法屏障慢慢削弱,終于,隨著吱呀的一聲,木屋的門打開了。一個瘦削的黑色人影站在門口,全身上下只有一張臉是清晰的,那張臉對著女王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好久不見,玫瑰女王。” 女子也終于抬起頭,相比起對方的陰郁和慘淡,她的雙眼依舊明亮如生時,臉上掛著輕蔑的笑意:“好久不見。你終于從陰溝里爬出來了?” “陰溝里?不不不。”黑色人影慢慢挪進屋內(nèi),剛剛進入,門口木板就暈染開了一處黑色的痕跡。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僵硬詭異的笑容:“我跟在你老情人的身邊,走過了許多山川河脈。借他的手,除掉了很多之前沒來得及殺掉的人,就在剛剛,你的城堡里血流成河,真可惜你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是?” 劍鋒抖開一片銀白,直刺男人的腦袋。“可惜我只想看你血流成河的樣子。”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一陣風(fēng),海水拍打礁石的頻率變急了,白色的浪花漂浮在海灘上又退下,霧氣慢慢從木屋的附近散開。因為就連正在微微晃動的木屋本身,都仿佛也要化作霧氣一般,逐漸虛幻透明了起來。 那是魔法耗盡的征兆。 隨著一聲泡沫被戳破般的輕響,整個木屋陡然消失在原地,潮濕的空氣席卷了這里,兩個人影和一團黑霧出現(xiàn)在空地上。黑霧將女子身上侵蝕得血跡斑駁,整個人影都虛化了許多,而那柄寶劍,卻插在了黑衣男人的胸口。 黑巫師張大了眼睛,緩緩低頭,看向插在胸口的劍。傷口接觸到劍身的地方滋滋作響,仿佛黑油被火焰灼燒一般。 結(jié)束了嗎?女王拿著劍的手已經(jīng)微微脫力,她是魔法凝聚的靈魂,也會隨著魔法逝去而衰弱,甚至魂飛魄散。只要能在消散前殺了這個為害人間多年的源頭,她也沒有遺憾了。 但是……真的會這么容易嗎? 雖然承載著光明力量的寶劍帶著腐蝕黑暗的能力,但是黑巫師卻始終沒有消失,相反,他甚至緩慢地抬起手,把兩張枯槁的手掌貼在了劍身上。 女王瞳孔一縮,但在她意識到了什么,想撤回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從劍刃捅入男人身體的連接處傳來,黑霧貼著劍身蔓延,魔法銘文在海霧中亮起。 玫瑰權(quán)杖從黑巫師的衣袍中升起,已經(jīng)被黑暗侵蝕許多的寶石照亮了女王透明而蒼白的身體,仿佛要將她吸入其中。 男人的身體在黑霧蔓延中反而逐漸實體化。他張開猩紅的嘴,發(fā)出嗬嗬的笑聲:“最大的對手,成為我最大的滋補,只要融合了你,再獻祭……” 穿透血rou的“撲哧”的一聲中斷了他的話語,黑巫師難以置信地回頭,見到一個英俊的金發(fā)男子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后,手里的劍準確地刺中他的胸口,劍身上的荊棘紋路熠熠生輝。 “好久不見。”男子摘下兜帽,溫和地微笑著,“我猜,閣下應(yīng)該不至于忘記我吧?” “荊棘王子……”黑巫師發(fā)出沙啞地聲音:“我記得你已經(jīng)沉睡在荊棘城堡。” “我足夠幸運地幸存了下來。”王子笑容不變,目光卻冰冷無比:“而我猜你應(yīng)該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