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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烏鴉根本逃無可逃。但托烏鴉這快速反應的福,他并沒有被咬中脖頸之類的要害。他被黑蛇咬中了翅膀,鳥類的翅膀看起來大,但其實皮rou的部分很少,大部分都是幫助飛行的長長的飛羽。黑蛇咬了一嘴鳥毛,但他也不松嘴,死死的咬住,硬是將烏鴉左邊翅膀上的數根飛羽直接拽了下來。隨著飛羽的脫落,被黑蛇咬住的烏鴉終于得以離開。但他也并沒有離開太遠,就懸停在黑蛇所在的那截樹枝的不遠處,一個黑蛇攻擊不到的安全距離。他不離開的原因有二,一來是因為他已經飛不了太遠了,飛羽對鳥類的飛行作用極大,一下失去了數根,他飛這么短的距離都感到十分吃力。二來...烏鴉黑色的瞳仁里映照著那嘴里含著自己的羽毛,并且將羽毛嫌棄的吐出的黑蛇,黑蛇看著懸停在空中的烏鴉,支起了脖頸,飽含挑釁的吐了吐蛇信。此仇不報非烏鴉!烏鴉怒火中燒,這種骯臟的魔物竟然也敢偷襲他!雖然這只是他的身外化身,但打鳥還要看主人呢!烏鴉橫展羽翼,借著風力在空中滑行,他找好角度,尖利的鳥喙對準了黑蛇的眼睛。黑蛇躬起上身,躲避烏鴉攻擊的同時,伺機再次咬中對方。然而烏鴉已然吃過了一次虧,這回就格外小心,更何況鳥類對戰這些不能飛行的生物本就有極大的優勢,有些猛禽本身就是以蛇類為食的。他沒有啄中黑蛇的眼睛,但卻也啄中了黑蛇的身子,鱗片從蛇身上剝落。黑蛇并非實體,而僅僅是黑霧所化。這些蛇鱗在脫離蛇身后不久就化作了霧氣飄散而去,而蛇身的殘破處又很快幻化出新的鱗片。但烏鴉的攻擊也并非是無用的,黑蛇的大部分力量都分散在四周,組成隔絕干擾的屏障,這蛇身大小的黑霧是他能夠分出的為數不多的力量。本就已為數不多,那自然也沒有多余的力量補充。黑蛇體內的黑霧雖然填補了受傷的部分,但被烏鴉啄走的那部分卻并沒有回來,蛇身微不可查的變小了些。這點變化非常的微小,即便是視力極佳的烏鴉也沒有察覺。但即便沒有察覺,他也鍥而不舍的發動攻擊,在黑蛇附近來回飛掠,一會兒啄下一塊蛇鱗,以發泄他內心被魔物冒犯的怒火。黑蛇也不甘示弱,雖然烏鴉占著極大的優勢,他幾乎攻擊不到對方,但他耐心的等待,在盡量躲避的同時,等待一擊必中的時機。樹上的一鳥一蛇打的熱火朝天,樹下的封燁和凌云同樣戰的難分難解。劍光在月色下繚亂,兩人的身形也在一次次進攻中分開和重疊。雙方都是劍道之大成者,對劍道的領悟遠非常人可比,無論是破綻還是弱點都已經很難在他們身上尋得,偶爾有露出的,也極可能是故意誘敵的陷阱。封燁的劍勢詭譎多變,雖然在天界諸神中他絕對當得上年輕,但幾千年的歲月也讓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劍法,他融盡百家之長,他上一秒的劍法可能大開大合,迅疾如電,下一秒就可能是涓涓細水,是指尖纏絲。這種多變往往會讓對手反應不及,以至于完全陷入封燁的節奏里,最后落敗。但凌云卻不會,因為年歲所限,他再如何見多識廣,總歸不如封燁。不過劍道的本質本也沒有那么復雜,無非是劈挑刺砍。天下紛繁劍招無數,他即便沒有全部見識過,但他也將自己的劍招修至極致,他清楚自己每一劍的薄弱點,也知道對方最可能從什么角度回擊。他以不變應萬變。雙方戰的不可開交,卻勝負難分。又一次劍鋒相抵,這回兩人并沒有立刻分開,而是各自繃緊手臂處的肌rou,以劍鋒角力。兩人貼的極近,一些離的遠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全部暴露于眼下。封燁盯著凌云的左臉,左臉上那些丑陋的沒有皮膚遮掩的燒傷疤痕。這些燒傷大抵就是在天火中造成的,也只有天火,能對合道期的修士造成這樣大的傷害。凌云在百年前雖然未死于天火,但想來逃生的過程也十分驚險。他之前說的應該不是假話,對現在的他而言,謊言是沒有必要的,他不在乎任何人,自然也不在乎旁人對他喪心病狂想法的指責。那么百年前,他真的不知道建木一事的真相,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魔物登天的幫兇。曾經的凌云是一派之掌,他的為人有目共睹,雖然有些桀驁,但行事也光明磊落。與今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凌云判若兩人。這百年間一定發生了,讓他變成只知仇恨的惡鬼。之前封燁就想問這個問題,但還未等他問出口,凌云就已經攻了過來,劍勢迅疾,容不得分心。眼下這角力的過程是難得的間隙,封燁手中并不放松,他隔著兩柄緊緊貼在一起的劍鋒,對著面前的凌云質問:“你重新尋找建木,就是為了打開無燼視界的入口,禍亂天人二界?”凌云聞言,看了封燁一眼,他扯了扯嘴角,左半邊臉上丑陋的疤痕跟著扯動的肌rou一起扭曲,顯得愈加可怖。他肯定道:“不錯?!?/br>他說話的同時,手臂用勁,相交的劍鋒因為加大的力道而輕輕顫動。論身體素質,封燁這具附身的身體是不如凌云的,封燁有些抵擋不住,他收劍回撤了一步。并且在回撤過程中,追問:“為什么?”撇開百年前那件事的對錯不提,凌云怨恨的人不過就是他而已,有什么仇什么怨,沖他來就行了,為什么要跟著魔物一起種植建木,禍及無辜的人。封燁雖然只問了三個字,但凌云也看得出他的意思,他繼續進攻,揮劍斬向封燁,在劍鋒相撞的“錚”聲中反問道:“無辜?這世上的人也配叫無辜?”封燁被問的一怔,他來不及思考,因為凌云的攻勢進一步加快,他之前的凌厲劍招竟然還不是全部的實力,不過是在試探。但眼下,他已然對封燁的招式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他毫無保留,驟然加強的攻勢下,封燁不得不一退再退。“我待世人如何?世人又如何待我!”凌云邊斬邊喊,喊聲嘶啞又竭力。得來建木這樣的神木,他從未想過藏私,耗盡心血的種植建木,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他也慷慨的與天下修士分享。那些修士對他贊不絕口,爭先恐后的順著他種下的建木登天,但是一朝巨木傾塌,天火墜地之后,他倒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因為畏懼應龍,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將罪責全數怪到他頭上,何曾有人為他鳴過不平,伸過冤屈。或許也有,但那些人總歸是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