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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也道:“全部帶走會不會太多了...”但是封燁的決定卻不容置疑,他重復了一遍:“全部?!?/br>這種藏有龐大怨憎的土壤,種植普通的草木或許沒什么問題,但如果是草木成的精怪,誕生了七情的那種,一定會被其中的怨憎所影響,就像融合了凌云心臟的建木一樣。即便不會有建木那樣打開無燼視界與天界通道的能力,但后果也是無法預料的。所以封燁必須毀掉這些息壤,在這些怨憎變得像無燼視界里的一樣強大、無法毀滅前,毀掉它。而毀滅的方法,刀劈斧砍對土壤是沒有用的,只有用火,天火。但他身上并沒有火種,百年前那場大火也并非他點燃的,而是建木在墜毀的過程中,高速倒塌的樹身,與空氣中屬于天界的靈氣摩擦而生的高熱,最后引燃的天火。天火也并非尋常人可以點燃的,封燁做不到,郝沉八成也做不到,這條魚空氣干燥一點都半死不活,真讓他玩火,而且是這樣比尋?;鹧娓吡藥浊Ф鹊奶旎穑烙嬜约合茸兂婶~干了。不過封燁知道去找誰借火種,他得將這些息壤帶回天界。雖然封燁已經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決定,但方陽和曹子睿還是沒有立刻照做,郝沉便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聽你們師兄的吧,你們師兄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br>也是,廢柴師兄也并不是貪心的人。方陽心想,就是不知道這息壤到底有什么秘密,廢柴師兄也不肯對他和曹子睿講,凈吊人胃口。方陽嘆了口氣,拿起劍柄,開始挖土。曹子睿思考了片刻,最后選擇相信封燁,畢竟這個人救過他。他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布袋子,幫著方陽裝土。兩人忙活了起來,封燁也并沒有閑著,他又拿起了劍鞘,幫著方陽一起。郝沉搖著扇子站在一旁,眼下的場景又變成了只有他無所事事。挖土是不可能挖土的,這種又臟又累的活打斷腿魚都不可能去的。在旁邊幫著扇風也不行,郝沉已然吸取了教訓。那么...他還能做些什么,讓自己顯得不太無所事事呢?郝沉用扇柄拄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沉思的時候,目光飄到了封燁臉上,他看到封燁臉上沾了點泥土的痕跡,便不假思索的想躬身去幫著擦一下。然而,他的手剛剛伸到半途,封燁卻突然轉過了臉,眉頭皺起,目光警惕又凌厲,凌厲的幾乎在對視的瞬間,就感覺被刀鋒割傷了一樣。郝沉愣了一下,但他也瞬間意識到了什么,這是對待敵人的眼神。他從封燁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在他的身后。郝沉猛地扭頭,他的目光往上,看著那個不知何時,鬼魅一般的出現,站在樹梢上,隨著晃動的枝丫在風中擺動的男人。凌云。第116章凌云沒有戴面具,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再不需要任何遮掩。封燁可以直接看到他的臉,半張正常的人臉,而且算得上英俊,讓人看著不免心生好感,而另外半張猙獰可怖的臉,卻丑陋的仿佛鬼怪。這兩者單獨拿出去看都還好,人有人的樣子,鬼也該有鬼的樣子,但偏偏,這兩張截然相反的臉,長在一人身上。人的部分并沒有將鬼面那部分的陰森感淡化,反而因為這種結合,顯得愈加詭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就是現在的凌云。他背后是天邊的明月,他站在不過指節粗的樹梢上,這樣細的樹梢,按理說絕不能承受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樹梢也因為受力而彎起,但卻沒有崩斷,他足尖輕點樹梢的一側,任憑微涼的夜風怎樣吹拂,樹梢怎樣搖曳,他都穩穩的站在那節彎起的樹枝上。他寬大的袖袍被風吹起,在黑夜里,像是一抹游魂一般,悄無聲息的看著下方的四人。封燁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從原地站了起來,仰頭跟凌云對視。他站起的動靜終于讓方陽和曹子睿意識到了什么,他們回頭看向封燁看的地方,然后,兩人一起瞪大了眼睛。雖然先前已經見過了凌云一面,但當時那一面太短,在凌云的面具破碎后,不過一會兒,大陣就塌了。然后就是急于逃命,連跑帶打的折騰了一夜,也就沒工夫去處理見到凌云的震驚心情。眼下,那些昨夜還未處理完的震驚混雜著不解,一起涌了上來。凌云為什么沒死,并且在百年中,從不與曾經的親友兄弟聯系。紀承岳至今都不知道他這師兄還活著,并且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在痛失師兄的悔恨和悲痛中獨自熬了百年。凌云又為什么會跟那黑蛇混到一起,那黑蛇應該就是薛仁背后的那位假冒應龍之名的魔物。凌云是凌霄劍宗的掌門,即便是前任的,但他與凌霄劍宗之間也有著無法割舍的聯系。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對凌霄劍宗不利,但凌云卻不可以。他本該是帶領著凌霄劍宗真正登頂凌霄的人啊,為什么會做出指示薛仁叛亂之事。即便并非他所指示,但他一定不會不知情,事實就是,在知情的情況下,他也沒有阻止,這已然違背了掌門保護門派的指責。想不通,方陽和曹子睿都想不通,他們想不通凌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眼神冰冷的不像活人,只在看到封燁時,眼睛里升起些許熱度。那是...復仇的火焰。這火焰跟天火相比,那熱度自然是遠遠不能及的,但封燁卻覺得此刻的對視灼人的幾乎能感到痛感。他捏緊了拳頭。郝沉在見到凌云初時的震驚后,慢慢反應了過來,他側眸看了封燁一眼。百年前那件事,無論對錯,殺死了那么多人,這條心軟的龍一定不會不難過。同樣的,他也難免有些愧疚,在見到這幸存下來的鬼魅時,他可能會因為這點愧疚而無法動手。郝沉早就打好了主意,凌云如果再次出現,并且與他們為敵,那就他來動手。想到此,他從袖口掏出一枚珍珠,屈指一彈,直指凌云的左肩,那是跟封燁受傷的肩膀相同的位置。同時,他腳步一踏,站到了封燁身前。視線被隔斷,封燁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郝沉。凌云則伸手接住了這枚向自己急射來的珍珠,他端詳了一下,認出這與大陣里偷襲他的珍珠是同一款,因為這次偷襲他露出了破綻,被封燁刺穿了心臟,雖然他沒有心臟。但他的眸色中的冷意還是又低了幾度,他五指一捏,將這枚珍珠捏成了粉末,粉末從他指尖灑下。凌云的注意力成功被郝沉轉移,他冷冷的看著這攪事之人。黑蛇從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