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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揣著瓷瓶想下山去找方陽。臨走前,又突然發覺自己練劍出的一身汗有些不雅觀,便將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洗漱完了,又換了套干凈衣服,才下山去。真正下了山,見到方陽,才發覺他完全是多慮了。出汗算什么不雅觀,方陽眼下正拿著掃帚,臉上手上都沾著灰泥。而方陽還兀自沒有所覺,見到曹子睿,便將掃帚一扔,跑去用自己的臟手拍了拍曹子睿的干凈衣服,打招呼道:“你怎么下來了?”曹子睿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泥印,沉默不語:“......”白洗了。方陽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自己干的好事,連忙歉意的笑了笑,還試著伸手幫曹子睿擦一擦,結果當然是越擦越臟。在方陽將自己也變成泥人前,曹子睿連忙制止了,他沖方陽解釋道:“我來給你送東西?!?/br>說著,掏出了那瓶師父給他的丹藥。方陽拿著瓷瓶端詳道:“這是?”曹子睿言簡意賅:“冰顏草。”“丹藥煉好了?”方陽聽的眼睛一亮,當即扭過頭沖著不遠處仍在打掃的封燁報喜:“師兄,冰顏草終于煉好了!”身上同樣不太干凈的封燁和郝沉便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向著方陽這邊走來。其實單純的掃掃落葉,當然不至于落得那么狼狽。但這兩個人大概永遠不會肯老老實實的掃地,總要明著暗著使點小手段,這才導致了這身慘狀。張執事想的并不對,夫妻搭配,并沒有干活不累,反而越干越累。方陽打掃完了自己負責的靜心殿時,這兩人負責的區域一半都沒弄完。熱心的方小陽便提著掃帚加入了幫忙打掃的隊伍,因此,三人都在同一片廣場上,相距并不遠。封燁和郝沉很快走了過來,聽完了方陽的喜訊后,封燁點著頭恭喜了一句:“那你們都能恢復修為了?!?/br>“嘿嘿?!狈疥柵踔善肯残︻侀_。“對了,師父離開前叫我們去找周長老護法,順道輔助我們煉化丹藥。”曹子睿將師父的叮囑復述了一遍。方陽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就今晚吧?!辈茏宇L嶙h道,修為自然是越早恢復越早。方陽同樣是這樣的想法,早恢復早修煉。兩個少年雖然身高不如旁邊的兩個大人高,但在勤勉這一條上,將封燁和郝沉兩個人碾壓的連渣都不剩。而且這兩人見這兩個少年那么迫切的想要恢復修為修煉,也沒有任何自慚形穢的神色。郝沉是因為他八風不動的厚臉皮,而封燁是因為他心里在想著別的事。曹子睿那句話里,方陽聽到的重點是服食丹藥要去找周長老護法,但封燁聽到的卻是“師父離開前”這五個字。曹子睿的師父自然是掌門紀承岳了,紀承岳走了,也就是說,今晚的掌門房間,沒有人。封燁的心思一下活絡了起來,浮島秘境一行已經徹底斷絕了建木有第二顆樹種的可能,那么僅剩的線索就是紀承岳。他上回雖然也偷偷摸進紀承岳的房間搜查過,但現在想來,或許也有些疏漏,他還是要再去看一遍。紀承岳可不怎么出門,今晚就是絕好的時機。所以,封燁雖然面帶微笑的聽著方陽和曹子睿的對話,實則心思已經飛到了今晚的潛入計劃上。而郝沉偷偷觀察著封燁的表情,若有所思。白天很快結束,日落西山后,方陽隨著曹子睿一起上山去找周長老護法了。而封燁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關上房門,表面睡覺。只是,在臨關上房門前,果不其然的又一次遭到了郝沉的阻撓,這條魚就是對他的床鋪念念不舍,明明上回跟他一起睡的時候坐臥難安,現在也不知道腦回路發生了怎么樣的轉變。反正封燁搞不懂,他也不準備讓郝沉爬上他的床第二次,跟昨天一樣,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以無可商量的態度將某魚拒之門外。又碰了一鼻子灰的郝沉在門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站在門口駐足聽了片刻門內的動靜。封燁自然知道這條不死心的魚并沒有離開,因此特意走到床鋪邊,將腳下的鞋子踢掉,然后往床鋪上一倒,閉上眼睛做出一副安睡的樣子。做戲就要做全套。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遠去的聲音,封燁睜開了一只眼,隔著屋墻瞄著郝沉離開的方向。他沒有立刻行動,現在才剛剛天黑,大部分人還沒有睡,還不到他行動的最佳時間。封燁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一直到了半夜,夜深人靜,屋外只有蟲鳴聲的時候,封燁偷偷從屋門中走了出來。在上山前,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郝沉住的房間,安安靜靜的,里面的人似乎睡的很熟。但封燁還是不肯放松警惕,他小心的走過了這片有郝沉居住的宿舍區,小心程度比他之后去闖那守衛森嚴的山頂還要更甚。山頂里里外外有九道防御大陣,外加門內弟子巡邏守衛,但在封燁心里,這滴水不漏的防護遠比不上郝沉那關難闖。這條魚雖然不靠譜之極,但到底是北冥之主,洞察力不可小覷。不過,這回郝沉似乎并沒有發覺。封燁很順利的從窗戶翻進了紀承岳的臥室,無人察覺。室內昏暗,并沒有點燈。屋子的主人又不在,油燈自然也沒有被點起。雖然那些守衛弟子眼下并不在附近巡邏,但出于謹慎,封燁也沒有點燃燭火。反正月色還算清朗,勉強可以看清屋內大概。封燁便摸著黑找了起來。紀承岳的屋子分里屋和外屋,里屋擺放著衣櫥和床榻,外屋則擺放著一個香案和幾個蒲團。這屋內說小不小,但說大也就那么方寸的地方,封燁小心的摸索著墻角床底之類的可能藏有機關密室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跟他上回來尋找的結果一般無二。但是不應該啊。封燁摸著下巴站在外屋中央沉思。除了紀承岳,還有誰可能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藏有建木?而且根據他多方打探,紀承岳也并沒有什么除了臥室外,便于藏有建木的地點。設身處地的想,建木這樣的不方便見人又十分重要的東西,一定要時時看見,確認它并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或拿走才能安心。那么隨便找個荒郊野外挖個坑藏著的可能性就被否決了,只能是紀承岳常去的地點。然而紀承岳身為掌門,大小事務都要他過問,又不可能經常離開門派,他若是真有建木,將建木藏在門派內的可能性最大。而門派內那么多樓閣宮殿,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