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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還是舉動,都透露出了他此刻心情的欠佳,最好誰都別來煩他。但郝沉偏偏毫無自覺的硬要跟他說話,話題還非常之神展開:“封燁道友這副神情,簡直就像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一樣。”封燁:“......”他一下從之前有些低沉的情緒中跳了出來,轉(zhuǎn)而為驚愕和無語。他做了什么對不起郝沉的事?不,應(yīng)該問:“我為什么要對得起你?”封燁十分不客氣的反問道。郝沉聞言,立刻用小扇子抵著胸口,做出一副夸張的不敢置信神情:“做都做了,你想不認(rèn)賬?”封燁:“???”他做什么了?!郝沉耐心的提醒:“海底。”海底什么事?他們打了一架?郝沉繼續(xù)提醒:“抓住你了。”這句話倒確實是他說的,但這跟不認(rèn)賬有什么關(guān)系?郝沉直接點破:“抓都抓了,封燁道友不該負(fù)責(zé)嗎?”封燁:“.......”在片刻的怔愣之后,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感情郝沉指的是他用水流組成的巨爪抓住那條魚的事,他為什么要為抓住一條魚負(fù)責(zé)?但在郝沉口中,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說法是:“封燁道友是不是直接用手碰了我?”他控制的水流,勉強也算是他直接用手。所以封燁點了點頭。“我是不是什么都沒穿?”郝沉再問。封燁:“......”他意識到了不妙,但卻也無可反駁。郝沉直接下了定論:“你我已然有了肌膚之親,我可不是什么隨便的人,封燁道友不對我負(fù)責(zé),我就只好自掛東南枝了。”封燁:“......”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郝沉,看著這個自稱并不隨便,實則隨便到他平生所未見的人。那位傳說稱霸一方的北冥之主怎么是這么副德行?郝沉活了那么久,年歲是不是全長在了臉皮厚度上?他不由回懟了一句:“郝沉道友在自掛東南枝之前,有沒有想過,上哪去找那么粗的枝呢?”“這...”這個問題還真的嗆住了郝沉,他一副無法反駁的憋悶神情。封燁不由笑了一下,不再虛偽,不再敷衍。郝沉見狀,也露出一個微笑。四目相對,再明白不過了。“謝謝。”封燁輕輕道了一聲。郝沉擺了擺扇子,道:“說謝未免太疏遠(yuǎn)了,我看以身相許就挺好。”封燁又笑了一聲,雖然郝沉安慰人的方式不太正經(jīng),但卻意外的有用。他也確實不再沉浸于打散那些枉死的怨靈的低沉中了。他必須這么做。無論這些怨靈如何不甘,如何哀鳴,都擺脫不了一個事實。他們死了。他們早該在百年前,就隨著變?yōu)榛覊m的身體一起化作飛煙,卻被別有用心之人捉來,被迫做了壓制天火的材料。怨恨在百年中日益壯大,同仇敵愾的怨氣讓他們不分彼此,變成了這樣一個陰森詭異的怪物。無手無腳,卻有千百張扭曲猙獰的臉孔。若是換了旁人被這樣的怪物包圍,怕是當(dāng)場得被嚇得暈厥過去。雖然他們本為無辜,但這樣的怨靈,除了徹底打散他們,讓他們得以解脫外,也沒有別的辦法。放是絕不能放的,他們沒有對封燁動手,而只是在他腦海中哀鳴,并不是他們沒有攻擊性,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知道敵不過封燁。若是遇上其他不夠強的人,這些怨靈會直接將活人撕咬成碎片,一片血rou都不放過。封燁不能讓他們離開,火勢也越燒越旺,再僵持不久,這些怨靈就會死在與百年前如出一轍的天火下。但在那之前,封燁選擇了自己動手。畢竟與其讓他們再受一次天火焚身的痛苦,由封燁來動手,反倒更為好過一點。但封燁并不好過,他總歸有些...于心不忍...所以他的情緒才會如此低沉,卻是沒想到郝沉竟然發(fā)覺了,還想了這么個方法安慰他。不知道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別出心裁......第63章不期而遇對于郝沉口中的“我看以身相許就挺好”這句話,封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家伙慣常是這么副腔調(diào)。說起來,光“以身相許”這個詞郝沉就說過兩次。一次是他要把自己許給封燁,這一次是他要封燁許給自己,來來去去就他們兩個人,并沒有什么差別。即便得知了郝沉到底是什么人,封燁潛意識里還是無法將他與那位在傳說里神秘莫測,喜怒無常的北冥之主聯(lián)系在一起。作為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霸主,威嚴(yán)莊重,或是沉穩(wěn)內(nèi)斂,封燁都覺得正常,然而郝沉跟這兩個詞能搭上邊兒嗎?硬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郝沉,封燁只能想到油腔滑調(diào)。跟街頭那些時不時對路過的美人吹口哨的地痞流氓一般無二,要多不正經(jīng)就有多不正經(jīng)。郝沉跟那些地痞流氓的區(qū)別,就是他生了一副好相貌,平常看起來也是副挺唬人的正人君子模樣,勉強從流氓升級成了風(fēng)流,但本質(zhì)依然是個流氓。活了不知多久的厚顏無恥的大流氓。流氓說的話能當(dāng)真嗎?當(dāng)然不能。吹口哨和言語上的調(diào)戲本質(zhì)是一種行徑,未必對被調(diào)戲的對象有什么真心,而僅僅是不占點便宜,渾身難受。口頭占便宜就由他去占好了,權(quán)當(dāng)是還他個人情。所以封燁對于郝沉的話,僅僅是一笑置之。然而郝沉卻不干了,他一見封燁的神情就明白了,完全沒把他的話當(dāng)真。雖然他說“以身相許”的時候僅僅是又一次順嘴,并沒有多少真心,他對封燁僅僅是心動,從心動到認(rèn)定這個人,非他不可,確實還有段距離。除了一見鐘情以外的感情,都需要有個不斷增進(jìn)了解的過程,現(xiàn)在的郝沉,自問對封燁的了解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甚至連封燁到底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談情說愛歸談情說愛,真要結(jié)婚,先不說封燁答不答應(yīng),他自己就會猶豫。但封燁這么不當(dāng)回事,他內(nèi)心反倒被激起了一點不滿。“封燁道友以為我在開玩笑嗎?”郝沉語氣不善的反問道。這是不滿于自己的回應(yīng)太過敷衍,來找場子了。封燁心下了然,既然知道了郝沉剛剛是在安慰自己,封燁也不想在此刻繼續(xù)回懟他。所以他配合的順著郝沉回了一句:“當(dāng)然不是,只是...”他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婚姻大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怎么也得父母同意吧。”郝沉:“......”他天生天養(yǎng),哪來的父母?而且他沒有父母,難道封燁就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