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箭矢射出后,大仇得報的快意笑容還未完全展露,就因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而變得驚恐扭曲。面對直取首級的赤紅箭矢,封燁什么都沒做。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用凡人脆弱的掌心直接握住了箭身。暴虐的火焰本該瞬間將他的掌心連同整條手臂一起,燒成灰燼,然而事實卻是......不可馴服的火焰在他手下變得乖順,火焰在掌心躍動,卻不能灼傷其分毫。他握著箭身的手微一用力,吸干了呂成業全身靈力才組成的赤紅箭矢,就在他手中化作片片殘焰,在空中零落、熄滅。“這...這不可能!不可能!”呂成業驚駭欲絕,他語不成句,結結巴巴,眼睛看著封燁,仿若在看著什么怪物。而且這怪物正在向他走來!呂成業想到這兒,不由往后退了幾步。封燁走一步,他退一步。他全力以赴的最為強大的一擊竟然就這么被封燁輕描淡寫的捏碎了!這已經不是用什么運氣可以解釋的了。封燁明明只是個煉氣三層的初級弟子,他怎么可能做到!不對...呂成業被驚恐擠占的大腦中突然抓住了一線清明,他連聲問道:“你是誰?你是誰?!”他盯著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同門,熟悉是這副平凡的面容熟悉,而陌生是這皮囊下的人陌生。他終于意識到了封燁絕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來那個人,這家伙根本是冒名頂替,別有所圖!自己無知之下,竟然惹了這么尊大神,呂成業又懼又悔,但此刻后悔已然晚了,因為封燁臉上那如平常一樣的溫和此刻已然盡數褪下。恍惚中,呂成業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一日的擂臺上,用劍鋒抵著自己咽喉的封燁就是這么副神情。比冷鐵還冷。一切情感都從他眼中褪去,憐憫,同情,通通沒有。直視著他的眼睛,跟直視著一柄取人首級的劍鋒沒什么兩樣,都是一樣的殺意逼人。“我是誰?”封燁淡淡的重復了一遍,然后依然用著很平淡的語氣,回答道:“殺你之人。”他要殺我!這四個大字在呂成業腦海中重重回響,因為恐懼,他的腳步有些微顫抖,以至于一沒留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卻連站起來都來不及,只維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用手撐著地,狼狽的繼續往后退。他知道封燁不是說說而已,這個人...這個人...是真的想殺他!他連滾帶爬,封燁只是像往常一樣的正常邁步,卻還是步步逼近了他。眼看著封燁來到了他面前,呂成業自知逃脫不得,他干脆五體投地的趴跪在了封燁腳下,涕淚橫流道:“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放過我...放過我一回,我以后絕對不來招惹你們!”他說的可憐巴巴,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絲毫不似作偽。當然不是作偽,只是這眼淚跟悔悟沒什么關系,而僅僅是瀕死的恐懼。站在枝頭旁觀的烏鴉如是想。他用烏黑的眼珠看看呂成業,又看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封燁。自己跟自己擺起了賭局,賭封燁會不會放呂成業一馬。郝沉傾向于放,因為從他認識封燁以來的種種舉動來看,封燁其實是個十分心軟的人,不然也不會由得自己得寸進尺的枕著他肩膀睡一夜。然而封燁此刻判若兩人的神情卻又有些讓他不太確定,因為這神情太冷了,冷到他厚實的羽毛都有些擋不住,烏鴉不由抱緊了翅膀,將自己縮成一團,伸著脖子看戲。“是誰指示你?”封燁低頭看著呂成業,他臉上還是冷冷的沒什么表情。這個問題讓呂成業心里一喜,封燁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問他問題,這聽起來是松動的意思了,然而欣喜過后又是叫苦,這個問題他根本說不得。于是他只能小心的抬起了頭,結巴道:“我...我不能說...”“薛仁?”封燁又問。呂成業還是不能說,他不能搖頭也不能點頭,誓言不容得鉆任何空子。但他眼中激動的情緒還是泄露出了答案。“我知道了。”封燁抬起了頭,不再看他,并且離開呂成業身邊,又往前走了幾步。看來封燁要放過他了。呂成業和枝頭的烏鴉都這么想。然而,封燁在走出三米后,突兀的又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對著呂成業道:“毒害同門,殘殺師兄弟,其罪三等。”什么三等?呂成業驚愕的從地上抬起頭,就見到封燁微抬的五指。以及那輕啟的薄唇:“殺。”風從林中吹過,“簌簌”聲后,樹枝在風中上下擺動,因為縮成一團而顯得有些胖的烏鴉跟著樹枝一起擺動。呂成業最后所見,就是封燁至始至終,從未變過的冰冷神情,然后就是天旋地轉,他的視線突然飛的很高,又突然很低,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什么也感覺不到了。人頭滾落后不久,跪立原地的尸身也慢慢倒了下去,幾米高的血柱從脖頸上的斷口往外噴出,刺鼻的血腥味隨著風向遠方擴散。烏鴉不由舉起翅膀,裝模作樣的遮了遮眼,站在枝頭煞有介事的點評道:“太殘忍了。”烏黑的眼珠透過羽毛的空隙瞅著下面橫躺的尸身,以及站在原地,身上未曾沾染絲毫血跡的封燁,語氣突然轉變為欣喜:“不過我喜歡~”第61章哭聲封燁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如泉涌的血液稍稍停息后,他才走近倒地的尸身。他蹲下身,在尸體上撿起兩樣東西,儲物袋和焚天弓。隨著主人的死去,附著在儲物袋上的神識也已灰飛煙滅,封燁很順利的打開了儲物袋,里面只有雜物以及一些勉強值一點靈石的丹藥。沒有他要的可以指證薛仁的證據,封燁便將儲物袋隨手一扔,至于里面的其他東西,無論價值多少,他都毫無興趣。他又轉而端詳起手上的焚天弓,有些嫌棄的甩了兩下,甩掉弓身上沾著的血跡。若非這天階法器他怎么看怎么覺得奇怪,他其實也會不屑一顧,連撿都懶得撿。以天火為核心鑄造的法器,無非是想借助天火焚盡一切的威力,正常的思路來講,應該選用一些耐火性好的材料來打造才對,為什么要用一點就著的木材來做法器的主心骨?他剛剛已經有此疑問,呂成業并沒有解答,封燁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看得出呂成業大概對這法器的真正來歷一無所知,否則依他那愛嘚瑟的個性,早一股腦吐露出來了。遠看時僅僅是覺得這法器的構造在邏輯上不對,真拿到手里,封燁心中的困惑越來越重。呂成業剛剛射出一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