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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糊味。時間很快,又很慢。從金箭離弦,到金箭疾馳到轉身逃跑的方陽身后,也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在金箭即將駛完這最后的不足一米的距離時,時間在方陽眼中又變得很慢很慢。一直聽說人死前有走馬燈一樣的片段,方陽在真正經歷這樣瀕死的情景時,突然發現這句話并不是假的。這短短瞬間,他想了很多很多。求生的本能讓他身體的潛能被激發到極致,大腦在跳如擂鼓的心跳聲中變得異常清明,他思考的速度比平常快了速倍。他飛快的設想了數種逃命方法,可每一種方法都無法推演下去,因為都是絕路。光憑自己的能力,他完全無法抵抗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來頭的金箭。他死定了。方陽心想。他左手拽著曹子睿的手,他逃命的時候也沒忘記叫上這位今天剛剛第一次說上話的同門。而右手則不自覺的放到了胸口,握住了那被他掛在脖子上的竹片。他全身上下,連件能稱得上法器的兵刃都沒有,更何談抵御這無堅不摧的烈火?唯有這竹片,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在內心呼喚著那個至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神識中的對話,情緒是無法隱藏的,不像是平常說話時,定力好的人可以做到處變不驚。識海本就是人內心的具象化產物,神識中的聲音,也反應了主人最真實的感情。他這瀕死的呼喊聲,沒有任何有實際意義的詞組,有的只是拉長到變調的嘶喊,恐懼的嘶喊。這喊聲像一記重錘,敲在了跟方陽神識相連的封燁心里。萬般思緒在他心中,如浩蕩江水,瞬息間奔流而過。他距離陸地有三百米遠,但跟方陽相距的距離遠不止三百米。因為方陽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他的正上方,而是在浮島的西側,距離他這里,光直線距離就有四五公里遠。這樣遠的距離,想要在那已經離弦的金箭前,趕到方陽身邊,即便沒有周身這群妖獸阻礙,也是不可能的。但不能趕到歸不能趕到,封燁也不是真的就全無辦法。只是...他就勢必得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了。他隱藏身份至今,為的就是盡量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調查建木之事。他對幕后之人毫無頭緒,同樣的,對方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經發覺了此事,這是個微妙的平衡局面。一但打破平衡,自己率先暴露在明面上,那接下來的局勢對他而言,只會越來越不利。而這僅僅是為了救一個相識不過一個月的人類,值得嗎?未等他做出抉擇,這個問題就突兀的被解決了。直線距離四五公里遠的陸地上,高速旋轉的金箭劃破氣流,火焰在金箭行經的軌跡上燃燒。箭尖一寸寸的逼近,勢不可擋。高溫灼的人皮膚作痛,方陽不由閉上了眼。他終于意識到,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他甚至放棄了奔跑,靜待著火焰將自己吞噬。然而他放棄了,曹子睿卻還沒有。他跟著方陽一起停下,可不是為了等死。他轉過身體,緊緊盯著逼近的箭尖。同時舉起自己剛剛從儲物袋里拿出的右手,攥成拳狀的右手猛地張開,露出掌心已經灌滿了靈力,行將啟動的法器。這法器是枚通體幽藍的寶珠,在金箭即將觸及兩人的剎那,浩瀚靈力同時從寶珠中向外張開。靈力聚攏成圓球形,像是一個放大了數倍的氣泡,將方陽和曹子睿包裹其中。這氣泡看起來一戳就破,但奇跡般的,金箭竟然被這氣泡擋下了。預想中烈焰焚身的痛苦沒有到來,方陽不由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就看見拿著藍色珠子擋住金箭的曹子睿。金箭仍在高速旋轉,火焰順著箭身傳向氣泡,在兩者相觸的瞬間爆裂。流火爆燃成三米高的火墻,氣泡在烈火中搖搖欲墜。但終究沒有墜。二者僵持了數息,氣泡的表面滿是裂痕,已經不堪一擊。但金箭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囂張一時的火焰也隨之熄滅。“當啷”一聲,金箭墜到了地面。氣泡同時破碎,曹子睿手中幽藍色的寶珠也碎成了無數的小塊。曹子睿毫不心疼的將破碎的法器隨手一扔,同時拽著看的目瞪口呆的方陽,喊了一聲:“走!”方陽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趁著呂成業一擊未中,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跟著曹子睿一起逃亡。他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么還有法器?”曹子睿奔跑時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我幾時說過我沒有法器了?”方陽:“.......”好像是沒說過。但方陽卻是這么以為的。不然曹子睿怎么弄的那么狼狽?他有這等防身法器,怎么早不拿出來?呂成業先前那一箭,要不是方陽及時撲向曹子睿,曹子睿早已尸骨無存了。這等生死關頭,總不至于再藏什么拙吧?因此,在方陽心中,曹子睿身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護身的東西了。曹子睿看著方陽疑惑的表情,多少猜到了一點原因,便解釋道:“我中了毒,靈力一直在流失,這水魄珠啟動需要很多靈力,我身上的靈力已經不足以啟動,所以之前一直沒有拿出來。”原來是這樣。方陽和遠在深海的封燁恍然的想。方陽拖延的時間雖然沒有讓封燁趕到陸地,但卻讓曹子睿恢復了些微靈力,成功啟動了水魄珠,為他們擋下了這必死之局。但也僅僅是擋了這一回,兩人以毫無保留的速度逃命,不過數秒就跑出了近百米。而站在原地,本以為這一擊一定會得手的呂成業也終于反應過來,他竟然又失敗了!見鬼了!這個曹子睿到底還有多少法寶?!想到這,他不由嫉恨的咬了咬牙。同樣是初入仙門的弟子,他一窮二白,什么都得靠自己,而曹子睿呢,靈石無數,法器還全由師長贈送,身家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少倍。本來他追殺曹子睿只是奉了薛仁的命令,但這般對比下來,卻也心生妒火,恨不得立刻將其殺死,然后把曹子睿的所有法器都搶過來。他微微抬手,墜于地面的金箭的就聽令的重新飛起,不偏不倚的回到他掌中。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撣了撣箭身沾著的灰塵,這金箭確實如封燁所想,就是個尋常的地階法器。呂成業雖然在奪得冠軍后,被封燁以很不體面的姿勢踹下擂臺,但按理說,他還是有權力領取一件地階法器。這金箭就是他在兵甲閣領取的法器。其實他本來沒想挑選這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