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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方陽!”封燁就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方陽被喊的又是一愣。封燁站在船檐上,側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縱橫天地嗎?”不等方陽回答,封燁又自顧自轉過頭,他仰望著陰云翻涌,雷霆在云中閃爍的蒼穹。雷光照亮了他的臉,平凡到見了就忘的五官上是讓方陽此生都未忘懷的狂傲。他突然張開雙臂,在雷聲轟隆中對著方陽大聲質問道:“若是沒有躍下深淵的勇氣,你憑什么凌駕云霄?”雷聲在耳畔炸響,封燁的話同時在方陽心里炸響。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封燁突然身子前傾,他從船檐上,向著洶涌海淵,一躍而下。方陽連忙撲到了船檐上,看著封燁筆直的下落的影子。在海面上這直徑數百米的海淵的對比下,這穿著黑白道袍的身影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估計轉瞬間就會被海浪吞沒。然而他還是毫無猶豫的躍下了深淵。風吹動他的發梢,袖袍,獵獵作響。他唇邊笑意不減,旁人望之卻步的地方,他一往無前。這抹孤單的下墜的影子吸引了全場的視線,突然,有另一抹白色的影子也不甘寂寞的加入其中。“封燁道友說跳就跳,怎么也不等等我?”郝沉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封燁現在心情不錯,難得的沒有嫌郝沉煩人。他在墜落的過程中抬頭看了緊跟在自己身后的郝沉一眼,四目相對,明明并沒有約好,但兩人突然同時笑了一聲。笑聲里是同樣的暢快和狂傲。風暴也好,深淵也好,他們都不曾畏懼。看著那兩個越來越小的影子,封燁跳下前去說的那句話在方陽腦子里來回激蕩,他突然一咬牙,一個翻身,也跳下了船檐。他這個舉動驚醒了眾人,既然已經有了出頭鳥,眾人不再猶豫,紛紛躍下各自乘坐的飛行法器。本來只有風暴在獨奏的海面上一下熱鬧的像是下餃子一樣,滿是下墜的人影。“師父,弟子去了!”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跳下,曹子睿跟師父道別了一聲。紀承岳這才醒過神,他剛剛一直盯著封燁的背影,他并沒有聽到封燁跟方陽的對話,但封燁那一往無前的身影卻也讓他難以移開視線。紀承岳沖曹子睿輕輕頷首,曹子睿就拿著劍,利落的從船艙上跳了下去。而站在紀承岳身后的薛仁,在紀承岳看不到的地方,同時沖站在甲板上的呂成業使了個眼色,呂成業點了點頭,緊跟在曹子睿身后,翻下了船檐。作者有話要說:鴿遲但到。第40章心愿“張兄,快跳吧,你看大家都跳下去了。”散修陣營中的一名修士對著身旁的同伴道。雖然自封燁帶頭跳入海淵后,大批的人緊隨其后,但仍有人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這位被稱為張兄的修士就是,他連靠近船檐都不敢,像只無尾熊似的用四肢緊緊抱著抱著甲板中心的船帆,欲哭無淚、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會水啊!”鬼知道這個浮島秘境的入口竟然是在漩渦中心,那深不見底的海淵之中,早知道這樣,他就不來了!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他已經來到了這里,并且被迫面臨這樣進退兩難的窘境。跳吧,真的不敢,不要說是海淵,就是兩米深的小水塘他都夠嗆,不跳吧,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的進入浮島秘境的資格豈不是打了水漂?同伴聞言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提醒道:“張兄!我們是修士!可以在水下閉氣內息的,你是淹不死的!”但是可能被那滔天的海浪直接拍斷骨頭,到時候會不會內息都必死無疑了。然而他知道如果真這么說了,自己這姓張的同伴一定更不敢跳了,所以明智的只說了一部分。張姓修士沉默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似的“哦”了一聲:“對哦。”換來的是同伴充滿嫌棄的眼神。張姓修士終于松開了船帆,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為了找回面子,他眼神游移了一陣,飄到了不遠處同樣沒跳的一名修士那里。他指著那全身罩在黑袍下,看不清面目,手捂胸口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帶著些驕傲的舉例道:“我們不是最后跳的!”同伴捂了捂臉,這種事完全不值得驕傲!他怎么會有這種朋友!他順著張兄的手看了那黑袍人一眼,然后自顧自繞到挺胸抬頭,懷揣著莫名自豪感的張兄身后,一腳將他踹下了船,隨后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隨著這兩人也跳下海淵,懸停在這一片區域的船只上只剩一人。帶著面具的男人終于抬起了頭,那雙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海淵中心,望著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影子。他右手緊緊捂著胸口,中部偏左的位置。那是心臟的位置。見此地終于沒有旁人了,他突然對著虛空開口:“上神,您在激動嗎?”他面前空無一人,除了風嘯和海浪聲以外,也沒有別的聲息,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句問完,他沒有繼續說話,只安靜的等待。浪聲濤濤,在飛掠的海浪不知道第多少次撞擊海面后,他身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不同于他說話時仿佛被煙火熏過的沙啞,這是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人嗓音。“激動?”被稱作上神的男人重復了一遍,給了否定的回答:“不,我并不會為任何人激動。”他說話時在“人”字上加了重音,透著股高高在上的不屑。作為神,他蔑視螻蟻一樣渺小的人類。“但您的心剛剛停跳了一瞬。”穿著黑袍的男人雖然用著敬語,但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冰冷,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溫度,也沒有對神明該有的恭敬。又是一陣沉默,這回并沒有沉默太久,那好聽的嗓音就再度開口了:“那也并不是因為他,只是...那一幕讓我回憶起了一些往事。”他口中的那一幕指的是那個帶頭跳下海淵,一往無前的影子。那影子對比直徑百米的海淵雖然渺小,卻沒有被任何人忽略。黑袍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也是在那一刻,在胸腔里像正常心臟一樣跳動著的東西突然停跳了一拍。心臟驟停帶來的是仿若缺氧的窒息感,因此他一直捂著胸口,久久沒有緩過來。“什么往事?”他向著男人追問道。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卻是似笑非笑的嘲弄:“凌云,那不是你該知道的。”凌云便不再說話。然而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男人卻還未對那個帶頭躍海的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