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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有膽大的人就開始攀爬建木。修士筑基以后雖然可以飛行,但飛行的高度卻是有限的,剩下的距離,必須通過建木攀登。”“有人起頭,后面的人就越來越多,他們成群結隊,你推我擠的要搶著做第一個登天之人。”“那群平日里有頭有臉的修士們此刻為了爭這個頭名,大打出手,什么臉面修養完全不顧了。眼見著場面越來越混亂,甚至還有人攀爬路途中被后邊的人拽的掉了下去。”“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以合道期的修為威懾了全場后,定了條規矩,插隊推搡者不容許攀爬這株他親手栽種的建木,才讓那群為了搶先一步登天的人消停下來。”“局勢變好了,建木卻并不好攀。建木太過龐大,它的每一個枝干都相隔甚遠,無法像普通樹木那樣踩著枝干借力向上。”“眾人合計了一下,開始團結合作,他們在建木上修筑了梯子,方便攀登。”“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人類離天界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然而...”郝沉微微前傾了一下身子,他想知道的終于要來了,是什么導致了凌云最終的一敗涂地?鄭執事掏出了第三枚玉簡,玉簡上浮現了當年攀登天路的畫面。一如鄭執事所言,人群渺小的像是螞蟻,密密麻麻的掛在這株高聳入云的巨木上,他們一寸寸的前進,一寸寸的縮短和天界的距離。人們正為著那近在咫尺的天界而興奮的時候,變故突生。有光出現。卻并不是陽光。那是......郝沉不由瞇了瞇眼,他緊緊盯著影像上突然出現的身影。封燁也抬起頭,有些出神的看著這個影子。這個身影高居云端,他站在靈力風暴形成的漩渦中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腳下的凡人。他出現時,身上覆蓋著堪比烈陽的光輝,耀眼到讓人不敢直視。也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但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的光輝漸漸淡了下來,人眼也慢慢適應了這光。隱藏在光輝下的男人終于顯現出了他真正的模樣。俊美無儔?天人之姿?不,這些凡世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他的五官精致的像是用尺子量過,眉眼,鼻梁,都是最完美的比例,多一分則不夠英武,少一分則不夠俊美。尤其是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是剔透的金色,是...光輝的顏色...美麗的幾乎要讓人陷進那雙眸子里。郝沉一向臭美,他對于長得漂亮的東西向來都很有好感。但此刻對這個美的絕無僅有的男人卻全然沒有,他只有忌憚。他忌憚的看著云端上的影子,因為那是...“戰神...應龍。”鄭執事輕輕念出了這個神名。作者有話要說:雖然難產,但總歸是生了。明天也會生的,嗯,是真的。第30章無燼視界“戰神應龍?”方陽有些疑惑的重復了一遍。并沒有人回答。戰神應龍。郝沉在內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想法的一個小錯誤,他說神明皆為天生,其實并不嚴謹。這句話的正確性,僅僅持續到千年前。神明不光要有凌駕于凡人的力量,同時,還要有其存在的意義,或者說職責。空有力量的東西并不配被稱之為神,神存在的意義從其誕生的那一刻起就由天道所賦予。神大多是為守護而生,有的神守護的東西很小,一方土地,一戶家宅。也有的神守護的東西很大,比如人間的四季風雨,比如日月星辰的運行軌跡。郝沉守護的就是浩瀚無垠的北冥,他的封號也以此為名。而這天下,值得守護東西是有數的,因此,神也是有數的,絕不可能憑空多出一位神祇。但這個絕不可能,卻在千年前,被一個人顛覆了。不,嚴謹的說,應該是一只蛟。一只普普通通,南海隨處可見的蛟。硬要說這只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比較倒霉,他誤入了無盡視界。天界的靈氣向來純凈,然而這世上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完全干凈。怨憎和喜樂一樣,是生靈都會有的情緒。一般的怨憎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但也有的怨憎極為強大,時間也無法令其消磨萬一。那么天道為了保持天界的純凈,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辦法。它在三千世界以外的地方又開辟了一處空間,用來安放這些無法消散的怨憎。開天辟地以來,一切的無法消散的怨憎,都像是倒垃圾一樣倒到了這處空間里。千萬年的日積月累下,這股怨憎變得越來越龐大,也越來越可怕。它已經發展到了堪比一個世界的規模。它也終于有了名字——無盡視界。那是怨氣、煞氣等等,天下一切負面的、黑暗的東西構成的一方世界。這世上有三千世界,無盡視界卻不同于其中任何一個,這個由怨憎組成的世界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星辰,一切的光,都沒有。這里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那只倒霉的蛟誤入了這樣的地方,一般而言,應該是有去無回的。無盡視界的“無盡”二字,意為無盡的黑暗,這是一個視野里只有黑暗的世界。但這個名字卻還有另一種說法,那個“無盡”應該寫作“無燼”。這天下除了日月星辰,還有什么東西會發光?火。而能在無盡視界里燃起的火,自然不能是凡火魂火,那是一切鮮活的生命都會有的東西,那是靈魂上的光焰。只有魂火可以在無盡視界里燃起,發出短暫的光亮。僅僅是短暫,因為無盡視界里,巨大的,沉重的怨憎會吞噬誤入其中的靈魂,將其同化成如出一轍的黑色。魂火被黑暗所吞噬,然后熄滅。火焰的余燼消散后,此地不會有任何光。所以,這里又被稱為“無燼視界”。誤入其中的人只有被吞噬同化這一種結局,從無例外,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從無燼視界出來。那只蛟消失了三百年,他在無燼視界里也待了三百年。三百年,十萬多個日夜,一百多萬個時辰。這樣漫長的時間,他本該早就像其他人一樣,被無燼視界所同化,魂火也隨之熄滅。但他偏偏沒有,非但沒有,他還在三百年后的一天,做出一件了引起天地震蕩的事。郝沉還記得那一日,即便是跟南海相距千萬里的北海,也清晰的可以感覺到那股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