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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越是腦補,越是不自在。就在封燁被滿腦子黏答答長得奇形怪狀的妖物惡心的忍不住要坐起來的時候,郝沉一個舉動,讓封燁停下了動作。郝沉微微縮了縮和封燁靠在一起的肩膀,以一個極其難受和別扭的姿勢半懸在這張單人竹榻邊。與封燁滿腦子的妖物不同,郝沉并不懷疑旁邊這具身體人類的身份,但他同樣也知道,這具身體已經(jīng)死了。他正跟一具尸體躺在一起,尸體里裝著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魂魄。郝沉一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要縮一下,越縮越遠。封燁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意識到郝沉不自在的時候,自己的不自在就神奇的消失了。他甚至主動往郝沉的方向挪了一點。肩膀再次靠上了肩膀,封燁感覺到郝沉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他心里愈發(fā)篤定,口中則狀似隨意實則挑釁道:“郝沉道友怎么越睡越往外了?是不是跟我見外?”郝沉聞言縮身子的動作一頓,他微微側頭,定定的看了身旁的封燁一眼,然后突然彎唇一笑:“封燁道友哪里的話,我怎么會跟你見外,只是怕擠到你罷了,但既然封燁道友不嫌棄,那我就不客氣了。”封燁:“......”糟了,他似乎又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等...”預感到不妙的封燁剛說了一個字,郝沉就自顧自挪了一下身子,半邊肩膀直接壓到了封燁身上,本來被兩個人擠得滿滿當當?shù)闹耖揭幌逻€空出了一點位置。末了,郝沉還感嘆似得說了一句:“舒服多了。”封燁:“......”他錯了,他還是低估了郝沉的下限。但他又說不出口讓郝沉挪開的話,因為一但說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就仿佛是自己輸了一樣。封燁向來不喜歡認輸,在任何方面都是。雖然在臉皮厚度上他自覺略遜于郝沉,但封燁覺得自己不能一敗再敗。所以他就死鴨子嘴硬的在床上挺著,一邊挺還一邊裝模作樣的以輕松的語氣道:“這就對了嘛,好兄弟就應該這么睡,靠的越近,感情越深。”郝沉以同樣輕松的語氣回道:“封燁道友說的是,跟你躺在一起,感覺我們的感情又突破了不少。”“哈哈哈......”封燁并不去深究郝沉口中的感情到底要往哪里突破,以及今天第一次見面的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感情,他只是回了一聲干笑。笑聲漸息,兩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各自都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似乎真的睡著了一般。只是睡的到底有多僵硬,內(nèi)心有多煎熬,那就只有自己才知曉了。但兩人各自都憋著一股勁,誰都不肯先露怯,于是,他們就這樣神奇的躺了一個下午。傍晚,帶著一身汗味回來的方陽掛心于廢柴師兄,以及廢柴師兄這位有些奇怪的朋友,特地帶著后山摘的野果來探望。他推開房門,就見到兩個人直挺挺的躺在一起。方陽:“......”他幼小的心靈被這一幕沖擊到了。被方陽推開的木門撞到了墻壁,又彈了回來,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封燁則在“吱呀”一聲門響的同時跳了起來,這一下午他如坐針氈,根本沒有入睡,跟郝沉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早在聽到方陽往這邊跑的腳步的時候,封燁就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只感覺自己終于等到了救星。但理智讓他仍然待在了床上,畢竟他只是個修為為練氣三層的初級弟子,而初級弟子,絕對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聽力。所以他一直等到方陽推開房門,才解脫似的一下跳了起來。方陽就發(fā)現(xiàn)廢柴師兄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沖到了自己面前,甚至都不再嫌棄自己練劍出的那身汗味了。畢竟汗臭味...不不,應該說是青春氣息,跟郝沉比起來,那都不算什么。“你摘了果子?給我的嗎?”封燁虛偽的問了一句,根本不等方陽回答,直接拿起一個啃了起來。“咔嚓”一口咬下,約莫是他的動靜有些大,閉著眼安靜躺在竹榻上的郝沉幽幽醒轉了過來,他甚至十分敬業(yè)的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剛睡醒的困倦模樣。然而跟他躺了一下午的封燁知道,郝沉跟自己一樣,壓根沒有睡。這是廢話,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怎么可能真的放心跟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同榻而眠。方陽看見廢柴師兄的朋友從竹榻上坐了起來,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他沒有回答封燁的問題,而是視線來回在封燁和郝沉身上逡巡,遲疑道:“你們...”他話沒有說盡,但視線巡來巡去,最終落到了郝沉屁股下面的那張曾經(jīng)獨屬于封燁的竹榻上。“咔嚓”,封燁又咬了一口果子,順著方陽的視線看去,這才想起了什么,他連忙補救道:“我們就是單純的睡覺。”睡覺這種事似乎怎么都不會單純,尤其是當你有個一起睡覺的同伴的時候。方陽臉上的遲疑并沒有因為封燁這句話打消。封燁還想繼續(xù)解釋,可惜他嘴里還吃著東西,著急之下,竟然吃嗆著了,他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邊咳一邊想要把果子強行咽下去。眼看封燁暫時失去戰(zhàn)斗力,郝沉默契的接過解釋的重任,他從袖口掏出那柄睡覺都沒離身的扇子,邊扇邊笑道:“我和封燁道友感情甚篤,聊的興起就躺到了一起...”“躺到一起...睡覺?”方陽重復了一遍,他還是覺得這個解釋很詭異。郝沉輕笑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們是在修煉,為過幾天的考核做準備。”兩個人...躺在床上...修煉?封燁越咳越厲害,恨不得去把郝沉的嘴堵上,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任何話到郝沉嘴里都會變得越來越奇怪。雖然最先把睡覺說成修煉的是他自己,但郝沉這么說還是很奇怪!然而方陽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的封燁心里一顫,心想方陽到底悟了什么。他終于把卡在喉嚨的果子咽了下去,咽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攔住想往外走的方陽,試圖挽救自己的清白:“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方陽奇怪道:“你們不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嗎?”封燁:“......”原來方陽是這樣想的。封燁又回頭看看坐在竹榻上搖扇子的郝沉,郝沉也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只有他是那么想的。是我太齷蹉了。封燁在心里反省自己。既然如此,封燁就松開了攔住方陽的手,順嘴問道:“你上哪去?”方陽十分體貼:“師兄的朋友今晚八成要留宿吧,我去跟執(zhí)事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