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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引起他渾身戒備與不適的妖族。“我不會收取你任何費用,屋里的東西你都可以使用,我也可以給你配司機接送你上下班。其他方面的物質要求,我也愿意提供給你幫助。”耿一淮將預先想好的條件一一列出,“算是我們之間的協議。”嚴清躺在床上,看著坐在一邊居高臨下對著他的耿一淮,第一時間想到那位住在耿一淮家、彈得一手悠揚鋼琴曲的人。他雙唇微動:“耿先生……什么意思?”因為需求讓他住到對方家里去?什么樣的需求需要同居才能滿足?提供所有物質幫助?協議?這些話串在一起,搭配上耿一淮家已經住著位極有可能是女主人一樣的存在,嚴清只覺得剛緩解的頭暈又來了,他此刻眼冒金星,思緒紊亂。虧他還以為耿先生是個好人!虧他前些天睡前閉眼都是耿一淮這張甩臉,頭頂還時不時因為想到耿一淮而情不自禁冒出枝椏!☆、第9章第9章小花妖靠在枕頭上,聽著耿一淮有條不紊地列出所有條件,突然一把坐起,目光微惱地看向耿一淮。“……你愿意嗎——”耿一淮一頓。嚴清那猶如實質的目光投擲在他的身上,瞬間讓他想起方才小花妖繃著臉讓他別吵的樣子。“耿先生,我不愿意。”他什么都沒問,直接拒絕了。耿先生家里已經有人住了。那個人喜歡在沙發上放可愛的抱枕,還擁有一架優雅高貴的三角鋼琴,彈琴時傳出悠揚琴聲,連他這個在屋外蹲著的都能聽出其中蘊含都高超技巧。嚴清看到耿一淮那雙深邃雙眼中閃過難得的錯愕情緒,似乎是根本沒想到過這樣的答案。他咬了咬下唇,又確認道:“我這里挺好的,我們……我們只是意外。”話音剛落,外頭刮過一陣大風,“挺好的”屋里蕩起陣陣涼意,窗口的膠布撐不住了,一下子被風吹開一個口子,冷風嘩啦啦就往里頭灌。嚴清:“……”這天氣也太不給面子了!耿一淮興許是以為他對協議的籌碼不滿意:“我剛才有沒考慮的地方和條件,你可以提。”嚴清想到耿一淮屋里有人住卻找他提這事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他搖搖頭,小臉緊繃,神色嚴肅:“不是條件的事情,是我不想。”不想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情緒卻只能有一種。不想就是不想。嚴清微微抬眸看著耿一淮,等待著對方可能不悅的反應。男人半垂著雙眼,薄唇平展,一切思緒全都沉斂在那雙深藍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異樣。嘩啦啦的風聲帶進冷空氣,屋內更涼了。耿一淮緩緩起身:“好,打擾了。”——扣扣扣。老舊的木質房門被敲響,敲門的人似乎沒有想太多,像往常一樣敲了幾下門、沒有得到拒絕的回復就推門而入了。正巧和起身欲走的耿大總裁撞上目光。沈信時沒由來就往后退了一步,只是意外撞上對方一個目光就掌心發汗。“沈哥?”嚴清側過頭,“你沒有上班嗎?”他也起身,指了指耿一淮:“我朋友,來我房間坐坐。”說是朋友,可耿先生一身精致成衣,和嚴清穿在身上那明顯洗了很多遍的干凈藍色毛衣截然不同,完全不在一個世界。說是朋友,還不如說是上司更容易讓人信服一些。沈信時的工作天天接觸高門顯貴,一眼就看出面前這個氣宇軒昂身量高大的男人與眾不同。他不多說什么,只是說明來意:“就要去上班了,你最近不是在找對象嗎?我家那邊遠方親戚有個姑娘和你差不多大,今早也讓我幫忙相看一下,沒什么要求,也不看臉,只要心地好上進就成,不過她家條件也一般……剛才給你發照片你沒動靜,我就是來問問你,你要是有意向,我幫你約個見面。”聞言,嚴清左右看了看,這才看見那被他遺忘在書桌角落的手機。他走上前拿起手機,打開短信頁面就瞧見沈信時剛發過來的女生照片。年齡不大,看上去似乎和他差不多,大學畢業不久。長相不算好看,但也不難看,是個扔到人海里都找不到的普通人。只不過他這個一窮二白的條件,也沒什么好挑的。嚴清下意識看了耿一淮一眼,又想到什么狗屁的同居協議,氣不打一出來,他直接忽略了耿一淮,勾起嘴角對沈信時無聲地笑了笑:“好啊,可以了解了解。”這是實話,他還是想找個能談戀愛的對象,而不是每次授粉期發作都隨隨便便拉個陌生人。趁著他對耿先生的感覺還只是好感的程度,將那晚的一切都當成再也不會發生的意外。話落,屋內的氣壓驟然跌到谷底。耿一淮那原本古井無波的臉龐動了動,他的神情依舊帶著淡漠,眉頭卻皺了皺,眼中像是澆灌了不知名的冰與火。他嗓音低沉:“我先走了,不打擾你。”隨即一手抄著兜,繃著他那沈信時看了就有些害怕的表情,帶著風一般迅速離開了。耿先生素養極好,即便是帶著低氣壓和冷風走的,也依然禮貌地輕聲關上房門。待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全程睜大了眼睛的沈信時才問道:“真的是你朋友?”嚴清點頭。不知道為什么耿先生不開心。可能是因為剛才他拒絕了同居吧?……耿一淮如果聽見嚴清的心聲,恐怕身側的氣壓還能低到打破紀錄。拒絕同居不算什么——他尊重嚴清的意愿。煩躁是在嚴清點頭相親的那一刻浮現的。仿佛guntang的水澆在火熱的碳上,不僅沒有揚湯止沸,反而帶起一陣濃煙蒙霧。車停在路邊,司機還在樓下等他,眼尖地看著他走來,趕忙下車為耿一淮打開后座的門。耿一淮還未抬腳,一張黃色符箓周身裹著妖氣,越過風聲,帶著凜冽寒氣竄到他的眼前。四周偶爾走過的人和司機卻毫無所覺,周遭仍然平靜異常。傳音符咒里傳來陶寧那溫文爾雅的聲音:“老耿,洞口出事了,你可能需要現在馬上過去一下。”聽上去顯然發生了一件嚴重的事情,可是這位鋼琴家依然語氣溫雅,嗓音都如同鋼琴曲一般潤著珠光寶色。耿一淮驀地神色一沉。他雙眸一動,收回了準備上車的動作,側身對戰戰兢兢怕他發怒的司機說:“你先開車回去。”不用膽戰心驚地揣測耿一淮為什么發怒,司機馬上應了一聲是,開著車走的時候渾身上下仿佛都刻著“感恩戴德”四個大字。耿一淮轉身,黑亮的皮靴踏過積雪,留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