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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咸魚且茍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的。這是什么符咒?”

    陳易之:“追魂咒,若是咒成,你便會失去魂魄。”

    林悠驚道:“何人竟使出這等陰損之術(shù),為何要取我魂魄?”

    陳易之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或許是為了容音,星夜,固虛神君托世的rou身皆腐,只有你還活著,雖是靈根受損,但是神魂俱在。如此一來,或許容音的神識還有幾分寄托在你身上。”

    林悠臉色愈白,容音……便是那條青龍了。

    她聽梵魚細(xì)細(xì)講過,她是容音托世,本該在化神后,成為容音神君。可是,容音神識被禁錮于天靈珠內(nèi),神魂離體,因此容音并未托世。

    而神魔捏碎了禁錮容音神識的天靈珠,神識本該歸位,可是卻一直沒有,因而她的靈根有損,神識不萌,才久不見修為進(jìn)益。

    林悠越是細(xì)想,越是害怕,腦中猜測呼之欲出,她顫聲問道:“是誰想要取我魂魄?”

    陳易之淡笑道:“你認(rèn)為呢?”

    林悠臉色煞白,退了半步,身后忽而有人念了一聲佛。

    一只溫?zé)岬氖址€(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背心,“林施主,還是莫要執(zhí)著,放下過去,才能重頭來過。”

    林悠回身,驚喜道:“梵魚小師傅。”

    來人正是一身灰袍的梵魚。

    第55章

    梵魚躬身道:“林施主。”

    林悠久不見梵魚到凡塵,不禁問道:“你為何會來?”

    梵魚笑道:“神魔召喚,吾自然要來。”他轉(zhuǎn)而看向陳易之,“流鶴與舒圖,隨后就到。”

    三位魔君齊聚王都,這城中還有無數(shù)獵獸的道門宗人,一念至此,林悠柳眉微蹙,道門定是容不下魔界中人。

    林悠抬眼又看了一眼陳易之,靈霧山本應(yīng)和道宗同氣,只是昔年神魔托世于靈霧山中,這些年靈霧山式微,道宗以此為恥,斷絕了與靈霧山的往來。

    她垂眉思量,耳畔忽而兩道疾風(fēng)起。

    人影自黑煙幻化而來,只見一個魔君舒圖和一個黑發(fā)少年。

    林悠早年見過舒圖,她猜想,那個黑發(fā)少年便是魔君流鶴。

    舒圖和流鶴目光只在林悠身上停留了一瞬,便齊齊看向陳易之。

    流鶴的神識問舒圖道:“魔修呢?怎么不在?不是她說要來王都獵獸嗎?這個女道修是容音?怎么還是個大乘修為,這么弱?”

    舒圖好想翻白眼,“就你話多!”

    陳易之側(cè)身,舒圖便先一步踏入房內(nèi),流鶴緊跟其后,梵魚最末。

    梵魚合上門前,對林悠道:“林施主,更深露重,還是早日歇息吧。”

    門扉輕合,林悠只能離去。

    流鶴打量四周,聞見了此間內(nèi)處處彌漫著魔修的氣息。

    他眉梢輕挑,望向舒圖。

    舒圖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幼稚。

    梵魚開口道:“神魔傳音于我的魘獸一事,小僧四處打探,興許有了些眉目。”

    陳易之挑眉道:“如何?”

    梵魚繼續(xù)道:“魘獸為八荒之地借真神之力演化而來的兇獸,只有獸性沒有獸心,無論流落人界多久,模仿如何惟妙惟肖,仍不懂人語與人心。當(dāng)日冒充秋云道長的,并不是魘獸,不過仍舊來自八荒,若不是獸,只能是神。”

    舒圖皺眉道:“是神?”

    梵魚點頭,“相傳昔年上古真神埋骨八荒之地,一顆星辰墜落八荒,化作冰冢,小僧猜想,冰冢因托胎于真神的幽草離去,坍塌,那一顆星辰重獲自由。興許就是當(dāng)日,神魔所見的黑煙。”

    陳易之想起黑煙喚過的那一聲“之之”。為神萬年,卻沒有哪一位神君喚過他“之之”。

    他成神之時,八荒冰冢早已佇立。三界六道皆知,他生而為神。

    他與真神,與化作冰冢的星辰素未謀面,為何要喚他這一聲之之。

    陳易之的眉心越蹙越緊,他心念微動,“梵魚,在白小雨的化神幻夢中,為何你說我有三世因緣,可惜前塵盡散。”

    梵魚念了一聲佛,“小僧入幻夢,未有自覺,夢中所言皆源于化神歷劫之人的命數(shù),雖是由我口中所出,但此言卻是源于歷劫之人的機(jī)緣,若神魔想真要問明夢中所言的三世因緣,該問的人卻是白魔修。”

    陳易之眉頭緊鎖,往日種種在神海走馬觀花般轉(zhuǎn)過。為神寂然萬年,忽自神界跌落魔界,半神半魔;

    三君寂滅,他的神識將息,卻被一片蓮葉托住;

    這具rou身,修修補補五百年,化形為人,他的神識將萌之初,他看清的第一個人便是跪在蒲團(tuán)上哭哭啼啼的白小雨。

    一個靈根不全,資質(zhì)平庸的凡人。

    陳易之腦中不由輕笑。

    但當(dāng)他開始回想五百多年前,自己為何從神界跌落,半神半魔,記憶之中卻是一片血色,唯有神界清泉叮鈴,他猶記得在神界之門遇見了新封之神。

    大片朦朧血色,若紅花妖冶綻放于水間。

    天空驟然飛雪,落在鎧甲之上,化作水滴,一顆一顆落入朦朧血色。

    只聽周遭風(fēng)雪呼嘯,刀劍肅殺,他的神海之中若有一處巨大的惶惶然空茫。

    唯有人聲道:“之之,你不必哭,我們終有一日,還會相見。”

    陳易之努力回想,神界無風(fēng)無雨無雪無晴,他用盡全力想要撥開血霧去一看話音源處,神海金光乍泄,周身黑煙驟聚。

    流鶴驚叫道:“不好,他要入魔了!”又要被揍了!我熱!

    舒圖手勢翻轉(zhuǎn):“此乃凡界,一旦魔氣四溢,引來道宗,更是不便,快,封住他的神識!”

    三魔手中捏訣,幾道靈光如電,直襲陳易之而去。

    白小雨人坐吊樓,額前紅蓮針扎似的疼了一瞬。

    她立即躍起,“我得回去了。”

    每次額頭疼,都是陳易之有事,這魔印似乎是兩人之間的感應(yīng)。

    她摸出袖中琉璃球,手中捏訣,可她卻無法通過這琉璃球,前往云臺或是凡界。

    她只能問幽草道:“我如何去凡界,是從這界門往回仙界再通凡界?”

    幽草不甘道:“為何還要回去,留在神界不好嗎?長留此處修煉,娘親也可早日回復(fù)金蓮之身。”

    幽草對于陳易之有莫大的敵意,白小雨沉聲道:“我必須得回去,你若是不告訴我怎么回去,我就自己想辦法。”

    幽草葉片聳拉下來,“神界之門有進(jìn)無出,娘親若是想往凡界去,需從九天星河落下。”

    白小雨撩開輕紗,看了一眼吊樓之下的無垠星河,“就是從這里落下去?”

    幽草答道:“正是。你額前魔印有那陶人的氣息,氣息自會牽引你去王都,只是娘親須得小心,這九天星河與從前不同。其中有輪回運轉(zhuǎn),見到飛星落地,娘親避開便是。莫要無端又沾惹塵緣。”

    白小雨點頭,召喚出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