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搖搖食指，“不對。”

寧寧奇怪道：“不是嗎？”

“咳。”霍行使了個小心機，拉過蔣習的手，對小妹說：“以后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可以叫他哥哥，但只有咱們仨的時候，你就叫他嫂子。”

“……”蔣習微囧，不知道為什么霍行怎么就那么執著于這個稱呼。

寧寧一臉茫然，霍行點了下打火機，哄道：“叫嫂子，我就給你點。”

小孩子很單純，沒想那么多，沖蔣習甜甜喊了聲：“嫂子！”

“……”蔣習拘謹又害羞，但還是應了這一聲稱呼。

霍行給樂壞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啊，他是嫂子只有你能知道，不許告訴別人。”

“好！我知道。”寧寧很聽大哥的話，只聲答應。

霍行滿意了，才給她把仙女棒點燃。

然后站起來，笑瞇瞇的看著蔣習，“小妹都改口了。”

“……”蔣習低頭垂眸，耳朵悄悄爬紅。

暫時不能讓父母長輩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心里是極度渴望得到他們的認可，小妹這個稱呼就好像代表了家人的態度。

至少有一個家人認可他們了。

霍行拉著他的手，手被風吹得有點涼，然后他把手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

寧寧玩夠了就自己回房間了，剩兩人還在外面，風有點冷，霍行就把他抱在自己懷里。

倒計時開始。

到零點的時候天空巨響，煙花綻放，璀璨炫目。

霍行低頭在他眉心間吻了一下，低聲道：“老婆，新年快樂。”

“……又亂叫。”每次蔣習聽到這個稱呼總是很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是我說錯了。”霍行識趣的改口，“老公新年快樂。”

“……”他總是老公老婆的來回切換，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別扭，但無論蔣習聽到的是老公還是老婆，都會很害羞，但也很開心。

煙花爆竹聲不斷，蔣習埋首在他懷里也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然后回道：“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十一個新年。

是成為他男朋友后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

蔣習還清晰的記得，他第一次來霍奶奶家過年是在七歲那年春節。那時候霍爺爺霍奶奶就已經很不喜歡他了，在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說了很不好聽的話。當時霍行生氣的頂撞了奶奶，然后把他帶回了家。

從小到大，無論是誰欺負他，霍行就與誰為敵，見不得別人說他一個字不好，哪怕是自己的長輩，爺爺奶奶。

霍行跟爺爺奶奶關系不是那么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霍大姑說他們母子倆被他這個撿回來的兒子下降頭了。

在外面看了一場煙花盛宴，霍行就帶他回房間睡覺，卻剛好在樓梯口碰到他奶奶和大姑。

霍行怕她們又要說什么難聽的話，打過招呼后就拉著蔣習進了屋，沒給她們發揮的機會。

正如電影里說的，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那么多年了他們對蔣習的偏見都沒有絲毫改變。

其實蔣習應該是很討大人喜歡的孩子，乖巧懂事，成績拔尖，比他爺爺奶奶驕傲的外孫好不知道多少倍，但卻一直不得他們喜歡。

因為他們覺得，蔣習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小三”的孩子，母親人品道德敗壞，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有多好，身上流血骯臟的血液，江月鳴把這種人的兒子領回霍家，真是令霍家蒙羞。

小時候聽他大姑罵這些骯臟的字眼，盡管還不太聽懂某些意思，但霍行知道她這是在羞辱自己弟弟，差點跟她拼命。

后來，她們甚至懷疑，蔣習其實是江月鳴的私生子，不然沒道理對他這么好，比親生兒子都好，江家二老也把蔣習當作親孫子一樣看待，他們懷疑江月鳴和江家的財產會交給蔣習這個私生子，并且常常拿這一點來挑撥他們的關系。

多難聽的話都有。

見霍行把他那寶貝弟弟推進屋里把門一關，生怕她們會吃了他一下，霍明靜有點被刺激到了，不爽道：“媽，瞅瞅，你這大孫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把人護得跟寶貝似的，好像咱是洪水猛獸。”

因為蔣習的關系孫子都跟自己疏遠了，霍老太太也不想這樣，盡可能不去說蔣習的不是了，怕霍行在里面聽到，捅了捅女兒一記，低聲說：“你也少說幾句吧。”

“少說幾句？我是他大姑我說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他好？”霍明靜不禁揚起嗓門，還故意沖著那道門喊，“他現在把人當寶，將來自己的一切被人搶走都還傻傻幫人數錢呢！”

老太太皺著眉頭瞪她，拉著她走遠一點，別讓霍行給聽見了，每年都因為這事兒鬧得雙方都不愉快。

“媽！你還不讓我說！”霍明靜嚷道。

“你知道今天晚上這傻小子跟我說什么嗎？”老太太憂心道，“他說，就算他媽沒有把財產給蔣習，他繼承了他外家所有財產，也會把蔣習定為他的第一遺產繼承人。”

“……”霍明靜震驚得瞪大眼，“他瘋了嗎？！”

老太太搖搖頭，“這傻小子太重情義……等他結了婚有了妻子孩子后，估計就不這么想了。”

“……”

老太太覺得他這是被他媽給洗腦的，對這個半路撿來的弟弟真是掏心掏肺。

霍家幾代都不從商，但女兒嫁給了個商人，兒子娶了個富二代。女婿做生意不太行，尤其這幾年做什么都虧，家底都快敗光了，如果不是有霍家的面子都貸不上款。但兒媳婦卻不同，不止家底殷實，父親是本市首富，自己也很有能力，家族企業在她手下經營得更好。

一般來說，像江月鳴這種獨生女，應該沒有哪個婆婆會不喜歡。但當初兒子結婚的時候，霍老太不太滿意她這個兒媳婦，太過于強勢。他們這種人家又不會惦記江家財產，沒必要娶一個富商。

她不會惦記，但卻會為自己孫子著想，江家的財產跟她沒多大關系，但一定得是由自己親孫子繼承，哪能由一個外人占便宜。

她懷疑過蔣習是江月鳴的私生子，但理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既然不是，那就更沒道理讓他繼承江家的財產了。

然而他這傻孫子居然說蔣習是他的遺產繼承人……老太太一聽差點氣得暈過去，又罵他哪有這么咒自己的。

關上門反鎖后就安靜多了，霍行一把將蔣習抱起來，放進被窩里，怕他聽到那些話會難過就故意做別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覆上去與他親熱，親了又親。

蔣習沒被外界影響，閉上眼睛，嘗試著回應他。

霍行意識到，頓了一下，滿含笑意的看他，“寶貝兒，這么會？”

“……”蔣習紅了耳朵，小聲道：“可以學……”

霍老司機笑容漸漸變態，“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