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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主動轉了話頭:“考核大典在即,雖然師姐劍法了得,要是松懈,說不定會被刷下去呢。” 大師姐不以為然:“刷下去正好,還能讓我見見玖玖。”一頓,“五年了,玖玖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虞玖被從天罡剔除出去也是事發突然。是崔執一個人決定的。 她問過崔執原因,只得到一句“她修為不夠格,下去歷練幾年再說”。 元離子對此都沒有意見,大師姐雖有不愿,但也無可奈何。 “要是這回大典,玖玖能回天罡就好了。”大師姐高興,“如今魔族死了個精光,玖玖就算回來也能安安寧寧。” 當年祭天臺上,魔族公主被一箭穿心,掉下山崖尸骨無存。從那以后,不管是鏡花海市,還是別的魔族,都如同被從世間抹去了痕跡,消失得一干二凈。 修真界普天同慶,天罡派內也是一片歡聲,大師姐很高興,她想起那些已逝的友人,也算為她們報了大仇。 “師姐,你看那是什么?” 洛衍忽然往頭頂一指,大師姐抬頭望去,是一只蒼鷹翱翔而過。 “這是要去向誰報信么?”她不解道。 * 斑駁生銹的鐵柵欄被“吱呀”一聲推開,狂風卷起荒涼黃土上的一卷孤旗,那旗幟早已破破爛爛,在日復一日的大風中飽受摧殘。 旗幟背后是一個孤零零的茶攤,沒有招牌,木制推車也早已風化,若不是攤鋪的老板時不時用樹膠打磨,早就四分五裂散了架。 他抬起一雙衰老的鷹眼看向來人,聲音沙啞:……茶?” 那是個裹著黑袍,大半張臉都被掩在兜帽下的人,身形不高不壯,應該不是個男人。 聞言,那人點點頭,在唯一一張矮凳上坐下。好在矮凳經得起她的重量,吱呀響了幾聲,總算沒有散架。 “喏。” 他把茶遞上去,眼睛在黑袍人和不遠處的鐵柵欄間游離,“你是從那里邊出來的?” 黑袍人不答,啜了幾口清茶,像是感覺不到guntang。她說:“你問這個作甚?” 他討好意味地笑了笑,“沒什么沒什么。” 等黑袍人喝完一蠱茶,他才敢接著說:“您要覺得這茶味道好,不如叫你同伙一起來喝。”他補充:“本來就是座孤島,鎮上活人也沒幾個,我這茶鋪開了跟沒開一樣,咱們不妨互幫互助。” 他深知鐵柵欄里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是什么,卻裝作不懂。 黑袍人腦袋抬了下,似乎在看他。他只能感覺到一股灼灼的視線將自己緊盯,本能的求生欲讓他膽寒地顫了顫背脊,后退幾步。 “我考慮考慮。” 好在那人似乎沒打算對他做什么,當然也沒打算付錢,將兜帽往下扯了扯,轉身離去。 等人影消失在鐵柵欄后,老板陡然起身,從茶攤車里胡亂掏出一把黃紙,一根炭筆,簡單寫上幾個大字,吹響口哨,將信綁在了應聲落下的蒼鷹腿上。 “去,快去。” 蒼鷹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他的焦急,扇扇翅膀,騰空而去。 * 青山綠水,草長鶯飛,艷陽灑下來照得田間的汩汩清泉熠熠發亮。如今是嚴冬,這地頭卻沒有一絲寒氣。 齊不二停下揮劍的手,抬手擦了額角的汗,那邊有農戶做好了午飯來叫他,走近卻發現他拈著一張黃紙,臂上還落了一只蒼鷹。 “郎君?”農女道,“飯好了,快來吃吧。” 齊不二回首,他眼底閃著微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亮,自從那晚齊不二途徑村落一拳替她們打死了野豬以來,農女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之前從來都是如潭水般死寂沉重。 她本能地知道是出什么事了,不安地喚道:“郎君?該吃飯了,你不餓嗎?” 齊不二卻搖頭沖她一禮道,“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不然我早餓死了。” “這有什么,要不是郎君幫我們……” “所以我得走了。” 農女一愣:“走?” “郎君要去哪兒?” 齊不二低頭看向手中那張紙箋,宛如在看什么無比珍貴的東西,“去見一個,我一直在尋找的人。” 他摩挲著紙上的字,話中竟帶著點笑意,像是安心,像是感慨,像是激動。 農女第一次看見他流露出如此豐富的情感,不由看得呆在原地。 * 修真界的豪門仙家,寧氏。 今日是那位寧大少爺的生辰,和往年一樣搞得隆重至極,雖然寧少陰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多少歲,但從不放過任何能肆意喝酒暢快的機會。 齊不二一進門,看見的便是那位俊逸非凡的寧家大少爺被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身旁有貌美侍女為他斟酒,他一邊喝一邊和另一個侍女調笑。 他嘆氣,費了好大勁擠進人群,抓住寧少陰握杯盞的手,“五年不見,你怎么還是老樣子。” 寧少陰聽著這聲音耳熟,懶洋洋偏頭一看,面上只有幾分淡淡的酒意,不見意外,“你也來給我慶祝生辰啊?” “慶祝個狗屁,我管你呢。”齊不二壓低聲音說,“有事,你跟我來一趟。” 寧少陰上下將他瞥兩眼,竟把手一抽,往嘴里又倒了杯酒,“沒空,天大的事也不能妨礙我喝酒。” 齊不二聲音一沉,“如果,我說是虞師妹的事呢?你也不想聽?” 話音墜地,寧少陰眼底一頓,抬頭卻又恢復了調笑,“不想,都死了五年的人了,再提她作甚?”他摟緊身旁的侍女低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是不是?” 不等侍女跟著笑一聲,齊不二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將桌上酒盞盡數揮落在地,“你明知道她根本沒死。” 四下驚呼,有侍女要上前攔人,寧少陰抬抬手讓她們后退,他看著齊不二:“所以呢?” 齊不二抿緊薄唇:“你難道就不想見她一面?” “不想。”寧少陰答。 齊不二卻不理會,自顧自地說:“她肯定活得不好,當年那一劍直沖她心口進去的,你被人攔住了沒看見,我卻在最后那一刻沖破了法陣,等我趕到祭天臺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心口插著劍,就那樣墜入了懸崖。我連伸手的機會都沒有。” 像是回想起自己的無力,他話中含著懊悔和屈辱。五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自己當時太過弱小,也不夠果斷,所以才會救不了她。 他眼尾微紅,視野也有些模糊,他說這些并非是想打動這個姓寧的缺心眼,只是這些話憋在心里太久,不找人傾訴,實在難受。 此時一股腦說完,他暢快不少,一把搡開寧少陰,“那時我沒能救她,現在我絕不能再不管她。你不去也好,在這兒當你的自在大少爺吧。” 他抬腳離去,身后的人頓了好幾秒,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