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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衣領后的人從門里匆匆走了出來,王其實一愣,這個人怎么有點眼熟呢?走路的姿勢很標準,腰板挺得直直的,臉雖然埋得很低,可是背一點也不駝——這么走路的,不是軍人就是警察。不是燕飛,這個王其實可以肯定。也不是剛才進去的那兩個派出所民警,身材明顯不一樣。看著那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王其實忽然有一種感覺,危險,正越來越近……那個背影拐了個彎,過了馬路,下街沿的時候沒踩穩,一個趔趄,王其實差點喊起來——東城分局刑警支隊隊長陳一舟!王其實的心跳停了足有五分鐘。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手腳冰涼,一身的汗。上次小包出差回來,楊柳托他捎話過來,叫王志文盯著點城東分局,當時王隊長還以為楊柳是想往城里調,托刑警隊跟分局打個招呼,所以大家都沒往心里去——現在看來,楊柳分明是提醒他們,這個陳一舟有問題!糟糕!燕飛的處境危險!王其實顧不上多想,趕緊結了茶錢往醫藥公司跑,順著圍墻繞到個沒人的地方,雙手一撐一使勁,利索地翻了過去。嗚——報警器響起來,王其實沒防備,差點摔個跟頭,TMD,大白天的開什么紅外線!幾個保安聽見警報吆喝著趕過來,干什么的,站住!王其實當然不能站住,順手抄起根大掃把就跟那幫家伙干開了,三拳兩腿,打翻了仨踹倒了倆。更多的人向這邊跑過來,這下麻煩大了,王其實越打越著急。忽然一聲巨響,震得腳下的地明顯地顫動,東南角的大樓冒出大量的煙塵,夾著隱約的火光,小半邊樓轟然跨下!大家都驚呆了。過了幾秒鐘,人們終于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向外跑,哭聲喊聲響成一片,王其實趁亂甩掉了對手拼命往出事的大樓跑過去。大樓里已經亂成了一團,慌了手腳的人們哭叫著向外擁擠著逃命,磚頭瓦礫亂七八糟地落得到處都是,王其實紅了眼,燕飛!!!62局長親自帶人趕到了出事現場,派出所的人迎上來匯報,局長……我怎么囑咐你們的?怎么會出這么大的事故!局長的腳跺得咚咚響,快!配合消防大隊組織營救!疏散人群!注意安全!局長,王其實……沖進去了。局長猛地轉過頭來,你說什么!樓里已經斷了電,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清,王其實打著手電順著樓梯往上爬,正好有人從上面跑下來,何大壯?不在上面,在下面庫房呢。王其實趕緊調頭往樓下跑,一眼沒看清踩在了磚頭上,嘰里咕嚕滾了個滿臉開花。胡亂擦了擦接著往下跑,后面的人喊起來,庫房被封住了進不去了!王其實立刻就瘋了。庫房已經被磚頭瓦礫擋得嚴嚴實實,爆炸點大概就在前面通道處,很明顯,放炸彈的人是存心要燕飛的命。王其實拼命地扒著廢墟,燕子!燕子!手機忽然響起來,王其實顧不上看,瘋狂地扒著,血流了一手。忽然心里一動,一個熟悉的聲音電光火石一般在腦子里響起來,姓王的,再不接電話我做鬼也饒不了你!王其實趕緊掏兜,手忙腳亂地掏出了電話,勁太大了反倒沒拿住,手機像雜耍一樣在手上顛顛跳跳好幾下,好不容易才拿穩了。局長在電話里面喊,王其實,我命令你馬上出來!聽見沒有?這是命令!再不出來我關你的禁閉!我cao你媽了個蛋!關了手機繼續扒磚塊,汗水和淚水混合著泥沙迷了眼,視線一片模糊,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口疼得厲害,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殘忍地揉捏著心臟,定要擠干最后一滴血才罷休。天花板上傳來坍塌的聲音,吸頂燈搖晃著,咣鐺一聲砸了下來,正砸在王其實的腦袋上,粉粉碎碎。王其實還在拼命地扒,就只是扒,扒,扒,至于自己為什么要扒,要扒什么東西,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眼前是瓦礫,身后還是瓦礫,世界,已經完全坍塌了。可是,心還未死,還有一絲絲的光亮,希望,一絲絲的希望,難以破滅的希望,和著血rou,支撐著最后一個角落。王其實不知道自己扒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扒開了多少磚頭瓦礫,好象是過了很久,又好象是沒多久,王其實的手終于摸到了一扇門,一扇鋼板防盜門。王其實深吸一口氣,在手心上啐兩口唾沫,使出吃奶的勁兒一頭撞過去,只聽咚的一聲響,門沒開,王其實的腦袋開了。腦門磕在門板上,寸把長的一個大口子,滿眼睛都是星星。王其實捂著腦袋,對著門板發愣。愣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劈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糊涂東西,虧你還是個刑警!從貼身的衣兜里掏出槍對準了鎖孔,砰!門開了,不費吹灰之力。門里正是醫藥公司的藥品庫。七零八落的架子倒了一地,到處都是焦黑的痕跡,王其實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這里,也發生了爆炸!天花板搖晃著眼看就要墜下來了,大樓隨時有倒塌的危險,庫房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王其實摸索著往里走,燕子?燕子?你在哪兒?你說話啊燕子!沒有完全被掩埋的窗子透進來一縷陽光,金燦燦的,外面正是陽春三月的好天氣。微弱的光線投射在地板的玻璃片上,反射出金色的光圈……金色的?王其實一個跟頭趴在了地上,是燕飛的眼鏡,沒錯,金絲邊的水晶眼鏡,鏡架上還帶著一根細細的鏈子。眼鏡已經完全報廢了,鏡片摔碎了,鏡架也歪了,眼鏡片的旁邊還有一點不起眼的血跡,王其實閉閉眼,把眼鏡小心地撿起來,放在了貼心口的衣兜里。虔誠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順著發現眼鏡的過道往里找。走了沒兩步就傻了眼,前面是一堵墻,擋得嚴嚴實實。燕飛根本沒在這里!王其實眼前一黑,咚地載倒在地,爬不起來了。又一聲巨響,外面樓道的樓梯垮了,大量的坍塌物堆泄下來,門口又被封住了。出不去了。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了,連最后一絲光線,也沒了。燕飛的眼鏡還貼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