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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失望,他很想見見燕飛,跟他說說話聊聊天什么的,燕飛雖然生性冷淡,可是總在醫院里這么窩著肯定也很難受。自己幫不上什么忙,陪他解解悶還是可以的啊。不知道……王其實搖搖頭,很茫然的樣子。醫生說我可以走了,可是我不知道該到哪里去。我不知道我該干什么……剛才醫生跟我說,叫我做好心理準備,說燕子這個手術很復雜,要開顱,危險性很高,很可能進了手術室就再也出不來了。他說了一大堆我怎么聽都聽不明白的話,我怎么聽都聽不明白……不是說是良性的嗎?不是說只是個小腫瘤嗎?什么腦部大出血什么神經損傷什么可能癱瘓可能成植物人可能死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燕子他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會這樣!醫生一定搞錯了他肯定是搞錯了!不行我要去跟大夫說我們不做這個手術了我要帶燕子回家去!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汗毛!誰敢動他我跟他拼命!王其實語無倫次越說越激動,慌慌張張地就要往里沖。包仁杰攔不住王其實,隊長你幫幫忙啊!王隊長說你別攔他,讓他鬧,他要真能把燕飛帶回去算他能干!包仁杰愣了神,王其實已經沖進去了。大夫!我……我有話跟你說。陳醫生正對著電腦作分析,很不耐煩地瞄他一眼,什么事?我想……我不想,不是,我想……有什么話說你想好了再說!大夫沒好氣地扔下這么一句話,轉身要走,又站住了。你,是不是不想做那個手術了?王其實遲疑地微微點了點頭。這樣啊,咱們到我辦公室來談吧。陳醫生很和顏悅色把王其實帶進了辦公室。很多年以后王其實仍然對那個下午發生的一切感到茫然,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在那間小小的辦公室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好象被一個震天雷劈個正著,他在短時間內失去了與外界溝通交流的能力,聽到什么看到什么一概都想不起來了。就像做夢一樣,夢里那個溫文爾雅和顏悅色的陳醫生忽然就變成了黑臉包公,兩眼冒著火光——沒錯,是火光,至少在王其實的記憶里是這樣——咆哮著把他教訓得七竅流血體無完膚,可是事后王其實身上確實一點傷也沒有,所以我們只能說王其實夸張其辭了。那個下午究竟發生了什么已經無法考證了,反正從那間辦公室出來王其實就老實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只是從那以后就落下點毛病,見著穿白大褂的就時不時地哆嗦,以至于進發廊修面的時候經常被破了相。陳醫生還是一臉的平靜,就好象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該查床查床該看病看病,一把小小的手術刀神出鬼沒,在手里刀光劍影地耍出花來。王其實出來的時候他哥哥已經走了,包仁杰頂著寒風在門口等著他,隊長回局里開會去了有個大案子這幾天我們大概不能過來陪你們了你要多保重啊注意點身體你要是病倒了燕飛就……啊嚏!大案子?是昨晚上那事吧?我聽說了,說是整個東城全軍覆沒,有這么嚴重嗎?包仁杰擤擤鼻涕說我也不是太清楚,這次的麻煩是有點大,上面交代下來限期破案,隊長壓力滿大的。這樣啊……王其實想了想說我和你一塊回局里吧,多個人手好辦事嘛,反正我在這邊呆著也沒什么事。別,你別擔心了我們應付得過來,你還是好好歇兩天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對了我有個東西給你,包仁杰從懷里摸出了那張報紙。無痛人流術?這是什么東西?王其實翻著報紙。錯了錯了不是這面!包仁杰紅著臉搶過報紙,這面,紅星路醫院最新技術治療腫瘤重大突破……王其實說小包你糊涂了?這種廣告你也信啊,一個小街道醫院,有沒有醫療許可證都是個問題,這跟電線桿子上貼的那種‘老軍醫治狐臭’有什么區別啊!包仁杰說話不是這么說的,萬一這是真的呢是不是?去看看總沒錯是吧?隊長不是經常說,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王其實說那是辦案子,和這個是兩碼事。就算是為了燕飛,去看看吧,啊?包仁杰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睛。唉……王其實把報紙揣進了兜里。38其實,我早就知道燕子喜歡我……啊,你說什么?包仁杰沒反應過來。王其實趴在外科大樓樓頂天臺的欄桿上,呆呆地向下看,車水馬龍的大街就像一根灰色的帶子上無數個火柴盒在快速地移動。我說,我早知道燕子喜歡我。王其實轉過身順著欄桿坐在了地上,都好幾年了,從初中那會兒我就知道,他老是偷偷看我,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像做賊一樣,飛快地瞟我兩眼。有時候我一覺醒過來,他趴在枕頭邊看我,看我要睜眼睛了就趕緊裝睡,裝得一點都不像,眼皮直發顫。哦。包仁杰傻呼呼地接下去,那你呢?我?我裝不知道啊。王其實抬起頭看著天,他喜歡看就讓他看,我該干什么還干什么,打架、喝酒、泡馬子,野了去了!后來呢?后來,我上了警校,他上了大學。我知道他是為了我才學法醫的,他一直想當個醫生,可是又想跟我一樣干警察。我裝不知道,跟他稱兄道弟的什么話都說,就是不說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他對我好,我心安理得地吃他的用他的沒事就跟他胡鬧,我知道他喜歡我,他不會真生我的氣,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不說,我就是不說……王其實的頭深深埋進了兩腿中間。包仁杰說,王其實,你真混蛋。沒錯,我是混蛋,我TMD混蛋透了我!你為什么不告訴燕飛你喜歡他呢?你要是告訴他該多好。包仁杰問得很天真。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王其實歇斯底里地揪著頭發,我TMD混蛋啊我!!!!!!!!!!!!!!!!刑警隊的氣氛從來沒這么緊張過,局長的臉黑得能擰出水來,王隊長捏著空煙盒,活象正捏著某人的脖子。說說吧老陳,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陳隊長的聲音很低,這次行動我們安排得很周密,從上禮拜得到線報,說那伙人要在東碼頭交貨,我們就開始調集人手。各方面的保密工作都很好,誰也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出了岔子……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