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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他要救人,不只是憑著一腔孤勇,還有他扎實的游泳功底。只是海水太廣袤了,他不知道蕭錦離會潛到哪里,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扎入水中一次。海水倒灌入他的雙眼,很難受。他強迫自己睜開眼尋人。如是幾次,鄭啟巍的體力再好,也被消磨得十不存一。茫茫大海,一望無際。饒是性情堅毅的鄭啟巍,也不由生出一絲無力感。不知過去多久,鄭啟巍游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他的身體在高強度的運動下已經開始吃不消了。十二月份的海省,溫度雖還不到結冰的程度,但也差不許多。鄭啟巍的體溫急劇流失,寒冷和疲憊蠶食著他的意志。唯一支撐著他的,就是那股想把親人們安全帶回去的信念。……蕭錦離總算逃離了那股下降流,他沒敢一下子浮上去,他的身體受不了那么劇烈的氣壓變化。緩慢上浮的過程中,他的眼尾忽然劃過一道淡紅色的光芒。此時,他距離海面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理智告訴他不要理會,可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催促著他,跟上去一探究竟。蕭錦離猶豫片刻,確認空氣瓶里還有少量存貨,雙腿一蹬朝著那抹紅色游去。他伸出手,將它納入手中。是一枚鮮紅色的魚鱗。魚鱗很常見,哪怕它的顏色紅得滴血,也不好分辨。可是蕭錦離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來,這是他的鱗片,是他還是一條錦鯉的時候,身上長著的鱗片。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奇異又難以解釋。但他就是知道。這也就意味著,這枚鱗片的持有者,一定就在這附近!蕭錦離不敢怠慢,立刻巡視四周。淺海視野極好,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正在下沉的鄭啟巍。蕭錦離趕緊游過去,摘下面罩給鄭啟巍供氧。鄭啟巍只是缺氧導致的短暫休克,有了氧氣,他便恢復了意識。沒有護目鏡,他難以看清眼前的一切。但那個人的氣息那樣明顯和熟悉,他不可能認不出來。他想張嘴說話,一串氣泡隨著他的動作飛向水面,他才意識到他們還在海里,還沒脫離危險。蕭錦離雙腿輪換著游動,一只手扶著鄭啟巍的腰身,一只手按著面罩。鄭啟巍意識到他在做什么,便側身抱住了他,減小他們的阻力。他們在距離海平面不到十米的地方相擁,陽光從海面折射而來,仿佛在慶祝他們死里逃生。海面上冒出兩顆頭顱。蕭錦離大口喘息著,他最多可以憋氣五分鐘以上,所以他一直都把面罩戴在鄭啟巍臉上。鄭啟巍緊緊抱著他,不肯放開。等蕭錦離實在忍不了了,推了推他的肩膀,鄭啟巍才松開他,啞聲道:“我差點以為你又要丟下我了。”蕭錦離被他少見的感性打動,心里酸酸的,又有點飽脹和慶幸。如果不是他找到了鄭啟巍,后果不堪設想。思及此,他不滿地在鄭啟巍肩膀上打了一拳,不重,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為什么不穿救生衣?為什么不帶氧氣瓶?你就這么愛我,恨不得立馬趕來跟我殉情嗎?”鄭啟巍抓住他的拳頭,把它打開按在自己心口:“我害怕。”到現在還心有余悸。蕭錦離感受到手底下的搏動,眸色一軟:“我在這,不怕了啊。”他攤開手,手心是那枚紅色鱗片。“咦?”鄭啟巍一愣,連忙摸了摸胸口。他一直把這枚鱗片藏在上衣口袋。如果蕭錦離檢查過的話,會發現鄭啟巍現在穿的衣服,全都是上衣縫有口袋的,為的就是裝這枚鱗片。“偷偷藏我的鱗片,意欲何為?”蕭錦離一邊游一邊問。鄭啟巍咳了咳:“它是你留給我的,我當然要珍藏。”說到這里,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蕭錦離一眼。仿佛在怨怪蕭錦離把他送給他的手表都弄丟了。蕭錦離默默把鱗片裝回鄭啟巍的口袋,赧然道:“下次你送我什么,我一定保管好。”鄭啟巍眼前一亮:“真的?”下一次,可就是結婚戒指了。蕭錦離還不知道鄭啟巍心里的盤算,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話說回來,我們是在這等待救援,還是往前游游,看看能不能找到著陸的地方。”一直待在海上不是個事,流動的海水會帶走他們身上大量的熱量。而且他們也沒帶補給品,干耗著不是辦法。鄭啟巍把決定的權利交給了蕭錦離:“聽你的。”蕭錦離笑笑,果斷選擇了繼續游。死等救援不是他的風格,而且在這種時候,他愿意依賴一下他的運氣。事實證明,蕭錦離的運氣不錯。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一座小島。沙灘上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無人島?”蕭錦離有些驚訝,這里應該還屬于海省境內,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是小島也應該有人居住才對。鄭啟巍一邊脫掉衣服擰干,一邊分析道:“不太可能,我們往前走走看。”蕭錦離頷首同意了鄭啟巍的建議。“話說回來,”鄭啟巍有些尷尬,“宋彬彬人呢,怎么沒跟你在一起?”蕭錦離嘴角一抽,看著鄭啟巍的目光有些復雜:“魴把他帶回去了,你放心,他不會有事。”而且這么久了你才想起問宋彬彬的情況,要是宋彬彬真有事,恐怕尸體已經涼透了吧?第74章穿成錦鯉的第七十四天越過海灘,依稀可見荒山密林,野草叢生。蕭錦離把身上厚重的裝備扔在草皮上,只拿走了一些應急物品和求救器。求救器上帶有的信號發射系統能幫助指引部隊找到他們。鄭啟巍謹慎地說:“我們要不要等衣服干了再走?天氣這么冷,我不建議直接進去。”雖然這里臨海,冬天要比其他地方稍微溫暖一些,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海風肆虐,很容易帶走他們身上的熱量。蕭錦離沉思片刻:“你說得對,但我們沒有火源。”“鉆木取火?”鄭啟巍撿起地上的樹枝。蕭錦離笑了:“哪有那么簡單,這里靠海,樹枝和雜草都很濕潤。你想鉆木取火,首先得找到干樹枝和干草,不然連個火星都看不見。”鄭啟巍頷首:“是我疏忽了,那我們把衣服脫了,等海風吹干?”也只能這樣了。蕭錦離一點頭,抬手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青年的肌rou勻稱,經過海水浸漬的身體愈發光澤亮眼。鄭啟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也把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