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顧誠安想到這兒不由冷笑了下,那還有呢,當時回家看到自己不在了,陸有希在想什么,見到這些照片,是在那之前還是之后。算了,有關系么,不論這照片實際是謝伊寄的還是誰寄的,不論結果如何他起初答應謝伊去報復陸有希是事實,在那個時間點離開了他也是事實。說是他騙也好,被人陷害也好,實質上對于陸有希來講都沒有差別。陸有希當時在想什么?崩潰嗎?是絕望嗎?顧誠安不敢想。班委見著他面色帶著些許痛苦,連忙出聲:“顧誠安,你沒事兒吧?”只見顧誠安臂肘抵在桌子上,雙手扶額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啞聲道:“沒事兒。”他知道自己還該送對方回去,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好,他甚至不敢抬頭,只是就這么保持著這個姿勢,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可即便是大人,到底不是能隨意控制情緒的冰冷機器。班委也看出了他的情況,等了會兒,最終也只是小聲道:“你真的沒事兒嗎?要不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顧誠安這才抬了頭,班委瞬間就清楚地看見他的眼里都微微泛紅,嗓音也完全沒了剛開始的那種平穩,整個人都帶著緊繃住的狀態同她道歉說:“不好意思,可能送不了你了。”聽了這話班委也只是理解,笑著說了句:“我打車回去就是,也不麻煩。”然后才離開。成了一個人的顧誠安,也實在沒辦法耐著性子在這里坐下去。他急著簽了單,就直接下樓走到了附近的酒吧。酒吧倒是恰好是個清吧,不算吵也不算太安靜。他坐在吧臺上,想也沒想地就隨口點了幾杯高度數的酒,又毫不顧忌地舉杯一口吞下。冰涼的酒精滑過喉嚨又滲進胃里,一時刺得他像是心都痛了。那些在餐桌上未能來得及一一查看的相片,被他又拿了出來。這些照片簡直就像是記憶回放的片段,能同顧誠安腦里的畫面完全重合。而照片里陸有希的那些表情,顧誠安也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些表情都還記憶猶新,如昨日剛在面前一晃而過般,可陌生的又是現在他明確地知道,再站在這個人面前后,已經見不到他這樣單純毫無顧忌地沖著自己笑,和自己打鬧的樣子了。是誰害的?他嗤笑了下,又舉杯仰頭。他一杯又一杯不間斷地要著酒。吧臺上的人本就不多,看著他這樣一杯杯往下喉嚨里灌的架勢,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想過來勸了。酒保那里見慣了這架勢,自是放緩了速度上酒,以免出事。可一上慢了,顧誠安也就不耐煩了,最后干脆點了一整瓶,自己想也不想地就往杯子里半杯半杯地倒了起來。顧誠安不是酒量不好,可饒是酒量再好,也不是這種喝法。他眼神恍惚,手指摩挲著照片上的臉,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身體也不知是受了這酒精的影響,還是心情所致。他感到自己也仿佛像是回到了那年冬天,兩人牽著手慢慢踩著雪從外面往兩人家里走的樣子。那時候陸有希的頭發還很長,窩在厚厚的圍巾里,只能露出顯小的上半臉。那時候的他還不像現在,少年人的皮膚白凈,襯得臉看上去水嫩嫩的,微微仰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又會伴著眼睛扇動那么幾下。他還記得那天在回家的路上,陸有希牽著他的手,問了他關于謝伊的事情,如果那天他將那所有的一切都坦白給了陸有希,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不會再在后來的那些事情里受傷害。那時候說出來,陸有希會相信自己嗎?顧誠安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畢竟連起點都是錯誤的感情,要怎么解釋,才能讓人完全相信呢?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現在這個樣子,也真的只是活該而已。自己是什么時候倒下的,顧誠安記不得了。只記得閉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耳邊似乎都還能聽到陸有希笑著喊他的名字。酒吧里喝醉到完全失去意識這種事,并不少見,可像這種一個人抱著一大瓶洋酒,坐在吧臺最偏遠的一角一聲不吭地將自己喝倒下去的也并不多。酒吧打烊是在四點,因為第二天是工作日,晚上過了十二點沒多會兒,店里的人就漸漸散了開來,只留下了隔壁幾桌三兩像是談這事兒的人還坐在那里。酒保一邊打掃著吧臺,一邊檢查著酒單,這才瞥見了在角落里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顧誠安。見他也喊不醒,酒保就止不住發愁,倒是旁邊人好心,還過來幫忙將照片一并收了起來,放進了他的包里。酒保沒了法子,只好詢問店老板要怎么處理,可就正當他要轉身,趴著的這人手邊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而酒保看了眼來電提示,便立馬接了起來,沖著對面就直接詢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您是這個手機的主人的朋友嗎?他喝醉了,能麻煩您來接一下他嗎?”第68章難平“什么?”司縉在電話對面聽得瞬間就皺了眉,他就是打電話來問他公司上的事兒,誰知道這人居然喝到這地步。不過司縉到底是熟悉他的作風,毫不留情地就直接同酒保拒絕了接他這件事,還最后好心地報了另外一串數字,讓酒保去賭一賭。酒保當了這么多年,遇到這種事也真是少,第一個人明顯很熟不來接就算了,還不幫忙打電話找來接的,反而是給他個電話號碼讓他打。可不論怎么說,趴在這里不省人事的人,終歸是店里的客人,既然在店里喝醉了,他就有責任想辦法讓人給領回去。不然就這么給扔在沙發上,鎖門到下午,指不定最后會出什么事兒呢?陸有希接到電話時,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去睡覺。他看著來電提示上一個絲毫沒見過的號碼,遲疑了好一陣才接起來,誰知道接起來對方就說麻煩他來接人,起初還以為是詐騙電話,直到酒保將人大致的外觀形容了一通,又好好解釋了一番,他才認定了,電話里說的這個醉倒的人,應該是顧誠安。可接不接呢,他一時有些猶豫。電話里的酒保得不到他的應答,一連“喂”了好幾聲。直到油條曾到腳邊來,像是催他睡覺一樣的,張著嘴“喵”了一下,陸有希才輕嘆了口氣,對著電話里應了下來。不管怎么樣,幫忙找回油條的是他,這么放著不管,總歸不會太好。領人回家這件事,陸有希到底是沒經驗。他的確是成功地從酒吧里把人帶了出來,又在酒保的幫助下送上了出租,可到了樓下,他才想起來,家里樓下的電梯壞了,這人他可沒辦法給這么撈上五樓去。所幸這一來回地折騰也有一兩個小時了,饒是睡的死,這會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