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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瞧見了,是不是你就不打算跟我說了?”聽了這話,他很想反問回去,可這瞬間對面又傳來了幾聲連續(xù)不斷的咳嗽,這原本在嘴邊的話,說出來就成了另一番。“你別cao心這事兒了,好好養(yǎng)病。”陸有希說。可對面的陸敏玲是真的不這么想,她聲音聽上去極弱,卻又還是將話都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說了出來:“你怎么就把房子賣了呀,那和我們一開始就賣掉有什么區(qū)別呢?那這以后我們?nèi)俗∧陌。俊?/br>陸有希正走著的步子突然就停下了,他一手拿著電話,卻將頭垂得死死地,他想他的表情現(xiàn)在大概真的很難看。以后?三人?他確確實實想起一年多前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討論過買房子的事情,那時確實想著一來欠的錢不多,努力還能還上,二來也確實是如果房子賣了,三人就必須要出去租住來回也是長期的費用。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50萬擺在面前,陸敏玲卻還是這樣問他,他真的不能理解了。他覺得自己大概聲音都有些扭曲了,可也顧不得站在旁邊的人會聽到什么,會想什么。只是低聲地對著對面問道:“房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是啊,房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對面的人也不說話,兩人一時沉默。明明就是走在大街上,街上來往的車輛,旁邊走動的行人卻都像隔絕在另一個空間一樣。陸有希的耳朵里,至始至終只聽得到電話里著沉默中彌漫的微弱的通訊電流聲。只是過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對面還是問了他:“那你,你為什么不先告訴我呢?”這一刻,陸有希感到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這一瞬間沖上了頭頂,震得他直發(fā)昏,他想這大概是他從上學(xué)以來第一次這么大聲地同陸敏玲講話了。他喊道:“告訴你能有什么用?告訴你你就會來解決問題了嗎?你不要再做夢了好嗎?什么三個人住哪?你以為那房子對我來說是什么?是錢嗎?”“媽,那也是我的家啊!”第37章生父對面的電話就這么掛斷了。說起來該是幾歲的時候呢,陸有希明白了自己沒有父親這件事開始,他就沒有對陸敏玲發(fā)過脾氣,甚至沒有說過一句狠話。不像別的孩子,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任意撒嬌發(fā)脾氣的權(quán)利,只因為一次一次的聽別人告訴他單親mama養(yǎng)孩子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即便是后來陸敏玲和李敦結(jié)了婚,他也還是將這句話烙印在身體里一樣,甚至連那次他一個人背包從鄉(xiāng)下又回到江城,他都只是沉默著什么也沒有說。他對她mama的這些選擇,能做的只是妥協(xié),因為他見過那份不容易。可是這不代表他真的,就能一個人抗下這么多東西。他低聳著肩,垂著頭,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還未消失的通話記錄,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表情去同旁邊還站著的人說下一句話。卻沒想到對方并沒有同他說什么,只是拉著他著他的手,任由他就這么沉浸在情緒中,帶著他往回走。上樓,開鎖,進(jìn)門,擁抱。顧誠安一句話沒有說,但卻恰好給了陸有希現(xiàn)下最需要的。明明兩個人在飲食,在穿衣上的品味都差那么遠(yuǎn),顧誠安卻在這種時候意外的了解他。晚上兩人照例是早早洗了澡,陸有希今天卻沒了心思看電視,給油條填了糧和水后,就提前躺在了床上,抱著手機(jī)翻看著。顧誠安躺上床時,他已經(jīng)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愣了十來分鐘了。他感覺身后人躺下后就靠了過來,一手摟過他的腰貼近了些。他聽到顧誠安貼著他的耳邊,聲音低沉而溫和地問:“想什么呢?”聽到后,他便把手機(jī)放了下來,轉(zhuǎn)身回抱住對方,一邊汲取著熱量,一邊聲音略輕地說:“在想我媽。”顧誠安也不繼續(xù)問,就這么抱著他拿指骨沿著脊柱一下一下地這么撫著。他聽著懷里的人說:“我其實今天,打完電話就有點后悔了。”陸有希停頓下,思考了片刻像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又繼續(xù)道:“嗯,有點后悔,我覺得,我好像不該那么吼她。我媽她,其實,就是一直挺想有個家的,總覺得一家三口在一起才算是個家。”所以其實不該不理解她的,房子畢竟也是她和李敦一起買的,他這么處理,雖然有情可原,但也確實有點莽撞,如果對方發(fā)脾氣,他也該受著。顧誠安見他不說了,便順著他的話問他:“所以你是想,道歉?”“嗯。”懷里的人點點頭,“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好,房子已經(jīng)給我繼父拿去換不回來了。”不知怎的,顧誠安覺得眼前的人讓人心疼。就像他說的,于他而言的那個家都沒了,他卻還在為今天沖著對方發(fā)了火而愧疚。陸有希感覺抱著自己的人,又將雙臂緊了緊,才聽他緩緩說道:“想道歉就去道歉吧,母子之間有什么話是不能講的。”“還有,”顧誠安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即便是你把房子交給了你繼父,他賣了,你也不會沒有家。”“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陸有希笑了,突然就往懷里又鉆了鉆,好一陣后,他才仰頭親了親對方的下巴開口道:“你怎么這么好。”“不過,”他說,“你說錯了一點,要有,也得是有我們的家吧。”如果因禍得福這四個字用得上的話,起碼還是有那么幾件事可以算上的吧。遇到顧誠安就是。在校門口發(fā)生拉扯之后的那一周,校園里的閑言碎語便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只是陸有希也不是第一天當(dāng)傳言焦點了,也都是不大在意的就這么在學(xué)校重復(fù)著每天的生活。而且加之這件事,并不算得上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花邊八卦,到張文旭知道的這天,都已經(jīng)過了四天了。張文旭拿著手機(jī)在校園論壇帖里翻看了好幾遍,才張口問:“有希,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什么真的?”聞聲,陸有希才轉(zhuǎn)過頭一臉不知所以地問。張文旭簡直不可信,事件的主人公居然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連忙拽過陸有希又把手機(jī)遞了上去,“他們帖子上說你‘被富人保養(yǎng)后隨手甩給親身父親一套房產(chǎn),且試圖同父親撇清關(guān)系’,你看你看,還有另一種猜測,說是‘優(yōu)等生偷拿家里繼續(xù)被父親抓獲,最終無奈交出地點逃離’……”“哎哎哎,”他往下翻了翻,突然看到了什么精彩內(nèi)容,立即讀了出來:“下面有人回誒,這個猜測好夸張,說是‘賭棍父親欠下巨額債款,親生兒子不愿父債子還,鬧至學(xué)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