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熬了什么東西，好香，快拿過來給本公子嘗嘗。”

“雞湯。”趙肅盛好一碗遞到葉瑞寧手上，“已經去了油，小公子試試。”

葉瑞寧試了一口，入口滋味當真不錯，這雞湯的味道一看就是熬了有些火候的，他琢磨不透，眼前的惡漢對他越好越好，莫不是舍不得他離開？

轉念一想，葉小公子隱約明白其中道理，遂問：“趙肅，本公子知曉你近日為何總對本公子頻頻獻殷勤了。”

一碗雞湯下肚，小公子又用了半碗粥，小嘴開始叨叨起來，仿佛他抓到了什么了不得把柄。

“我榮笙哥哥就要過來接我了，你討好我，無非就是想要討好我，想跟我回葉府對不對？”

“你這人可貪財了，做什么都要本公子付錢，我們葉家可是仙陽城第一富商，你若跟了我，日后還缺得了錢花？”

葉小公子越說越神氣：“不過本公子不喜歡你，無論你如何討好本公子，我都不會向哥哥請求帶你回葉家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小公子說得對。”趙肅笑了笑，眼里不達笑意，他和葉瑞寧本就沒有任何關系，再過幾日人也要離開了，事實擺在眼前，可小公子的話為何就叫趙肅聽不爽呢。

就他能說，就他欠教訓，這樣的小少爺，就該讓他放在身邊好好管教，什么時候聽話了，再放出來帶在身邊。

陰暗的念頭一旦滋生，趙肅便有點克制不住，伺候完小公子用飯，那蘇昊就迎到門外，前來拜訪葉瑞寧。

“讓小耗子進來吧。”

葉瑞寧懶懶躺著未動，走到門邊的趙肅忽然折了幾個大步子，親自動手將小公子的衣裳整理干凈。

一個男人，露胳膊露肩膀的像什么樣子？趙肅顯然忘記自己時常打赤膊在院子里練武的事了。

葉瑞寧不滿地揮開趙肅的手：“你對本公子動手動腳的要做什么呢。”

“小公子，我只是在替你整理衣物，朋友進門拜訪，怎么也不該衣冠不整，像什么樣子。”

“你！”葉瑞寧直接爬起來拎著枕頭對準趙肅就是一下子，“我和小耗子認識那么多年，還一起沐浴一塊睡覺呢，輪得到你來管教本公子？”

趙肅在葉小公子看不到的方向淡淡一扯嘴角，人都被他弄了，不管教管教可能嗎？

蘇昊讓人給葉瑞寧帶來了禮物，對葉瑞寧熱情不減，兩條手臂掛在葉小公子身上，趙肅邊上冷眼看著，在他過去把人拎開前，小公子嫌兩人挨太近了熱，不準蘇昊太粘著他了。

“小葉子。”蘇昊納了悶，“我怎么覺得你最近變了個人似得。”

葉瑞寧虎著臉：“我哪兒變了。”

蘇昊叫道：“你看你看，你現在就變了。”他一臉委屈，“小葉子，我明日就啟程離開了呢，要不你提早回去，跟我的商隊一塊走吧。”

葉瑞寧想都不想便回絕：“我與榮笙哥哥說好了的，要等他親自過來接我，若我提早回去，豈不是失信于人。”

“又是你榮笙哥哥。”蘇昊怪叫，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你都這般大了還粘著哥哥，這般行為不妥吧。你哥哥遲早要娶妻生子，斷然不能照顧你一輩子。”

“你哥才娶妻生子呢！”

葉瑞寧狠狠地推開他：“榮笙哥哥即便娶親生子也不會不要我的。”

如此一來，今日兩人見面，蘇昊這番不好聽的話讓葉小公子記在心上，無論蘇昊怎么腆著臉與他閑談，葉瑞寧都不理人了，實在厭煩，就叫外邊練武的趙肅回來，嚎一嗓子讓他把蘇昊趕出去，得了個耳根清凈，眼不見心不煩。

葉小公子今夜休息得早，他身體疲乏，晚上換好里衣時發現頸子邊有塊不小的紅色痕跡，他用手搓了搓，抹不掉。

“趙肅趙肅——”

趙肅站在院子的石板上沖涼水，小公子沖了出去，在水潑到的地方前立定，“你快去給本公子找些藥來。”

趙肅放下木桶，身下還套著褲子，濕漉漉的粘在腿上，勾勒出男人健壯的長腿。

“屋里有好大的蚊蟲，我的脖子都叫它們給咬紅了，你找些藥過來給本公子抹抹。”

葉小公子撂下話就跑，他跑進屋躲在門后：“趙肅你快找條褲子穿起來，這般看去像什么樣子！”

趙肅哈哈大笑：“小公子，如此夜色有誰會盯著人家褲-襠看。”他打趣著，“也就公子你有偷看男人家褲-襠的嗜好。”

“混帳東西，你又在胡言亂語！”

葉瑞寧真要恨死趙肅那張口無遮攔的嘴，成日里說那些渾話侮辱他，他分明沒有盯著他的褲-襠看，只是……

誰讓那塊地方太大了，不刻意去看也難以忽視啊。

葉瑞寧摸摸臉，臉和耳根都熱乎乎的，莫名其妙！

翌日，蘇家商隊大清早便整裝待發，清點過車上的貨物用過早飯就要離開，回往仙陽城。

如此大的派頭，村里上下閑著沒事干的人都在兩旁圍看，葉小公子同樣蠢蠢欲動，倘若他聽從蘇昊昨日的話今天啟程回去，不過三日就能回到葉家見他哥哥和爹爹，回到仙陽城是葉瑞寧心里一直想的事情，而不知為何，機會真擺在眼前，他卻不想提早回去了，究其緣由，連他自己都不知曉。

蘇昊牽著馬來走葉瑞寧跟前：“小葉子，你當真不愿意跟我回去嗎？”

清晨幾分寒氣未消，葉瑞寧攏了攏身上雪白的披風，搖頭：“我等榮笙哥哥過來，說好的。”

蘇家商隊就此離開，葉瑞寧目送所有人消失在視野后，沒有由來的嘆了嘆氣。

他數數手指，再過五日榮笙哥哥就要按照約定之期接他回去，他一路跑回趙家，氣喘吁吁地在井面前轉來轉去，趙肅去山上砍木柴，這時候也該回來。

想著，門外傳來車轱轆，趙肅果真推了一車剛鋸好的木柴回來。

“趙肅趙肅，你過來。”

趙肅撩開衣擺擦了擦汗，打了桶水在旁邊潑灑。葉瑞寧看著水紋晃動的井面，水中映出的人影也跟著亂動，他撇撇嘴：“趙肅，你看本公子氣色如何？”

趙肅頭也不回：“挺好。”

“你、你別睜眼說瞎話，快回頭看看本公子，不許糊弄我。”

葉瑞寧是精心打扮過了的，從頭發到鞋子，一身雪白，好個翩翩英俊少年郎。

葉小公子無不自信的想到，卻聽趙肅開口：“太白了，晃眼睛。”

“哎你這——”

“一個男人穿這般白做什么，跟哭喪似得。”

葉小公子無話可說，氣得只好回屋砸東西，還不敢挑貴重的砸，因為若讓趙肅知道了，又要奴役他去干活。

五日說長不長，眨眼間就過去了。

葉瑞寧天還沒亮就爬起來洗漱換衣裳，立在銅鏡前左看一眼右轉一圈，他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