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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揶揄對方兩句,卻聽周澤楷說:“文件袋?”“哦哦,”孫翔差點忘記正經事,趕緊遞給他,“這么重要的都丟,拜托長點記性。”周澤楷不接茬,只讓他等一等,自己拿了文件袋,轉身出門。孫翔走到窗邊看高層風景打發時間,但風景這東西,容易看膩,沒多久,他便無聊地坐回沙發。又過了十幾分鐘,周澤楷才推門而入。“怎樣?”孫翔問。“多虧你及時送到,趕上了。”周澤楷感激地說。“那就好!”孫翔伸個懶腰,又想起方才好奇的事,“那個女的……”八卦開了個頭,一句都沒說完,就被某人搶先一步打斷:“午飯吃什么?”咦。孫翔愣了愣,沒跟上周澤楷的跳躍節奏:“午飯?”后者松松領帶,眼里有一點笑意:我剛聽到,你找我吃午飯?難道不是?言下之意,邀請我的話,可是你當別人面說的,不能抵賴。孫翔慢半拍反應過來,又好氣又想笑:“可以啊周澤楷,我替你解圍,就算要請飯,也應該反過來,你買單!”周澤楷接得特別快:好。孫翔怔住,忽然有種剛剛周澤楷就在等自己說這句話的錯覺。不過既然都已經跑上一趟,賺頓午飯,也很合理,他不可能拒絕。“我對這邊不熟,也不挑食,”孫翔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你做主就行。”說完,想了想,他補上一句:“總不至于就吃食堂?”周澤楷似乎有一瞬想笑,忍住了,伸手去拉孫翔:“當然不是。走。”“去哪?”孫翔借力起身,好奇地問。“好吃的地方。”周澤楷換了身休閑款,只拿了車鑰匙和手機,就招呼孫翔出發。4.搭乘專用電梯,他們直達車庫。看周澤楷打算開車的架勢,孫翔第一直覺是那種高檔而隱蔽的場所,不然無需特意跑一趟。事實讓他大失所望。他們確實開了一會兒車,但開車的原因是,這里離哪個地鐵口都遠。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店。在黃浦老城區,窄窄的小路上。中午時分,停車位不容易找。周澤楷倒車時,孫翔無聊地觀察周圍,發現道路兩側都是那種有年歲的老公房,偶爾有帶著單反的年輕游客路過,會駐足拍照,但更多來來往往的,都是拎著菜籃推著嬰兒車的爺叔阿姨。“這種居民區居然有你推薦的店?”孫翔嘀咕。他感覺周澤楷的生活一向高大上,實在無法和此處聯系在一起。“嗯。”周澤楷鎖好車,“比較難找。”不是難不難找的問題吧,孫翔覺得周澤楷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不過那并不重要,便沒再問下去。他們穿過馬路,到達店門口。不知老板怎么想的,店名格外低調,孫翔左看右瞧,半天才在門側面的墻壁上找到一行小字。PieKit派?這好吃嗎?孫翔對外國料理了解無幾,很是疑惑。店里空空蕩蕩,已是中午時分,除了他們,居然再沒有別的顧客到訪。唯一的服務員趴在吧臺專心致志玩手機,聽到門口風鈴響動,頭也不抬:“隨便坐。”周澤楷熟門熟路地挑了張桌,紳士地幫孫翔拉好椅子。孫翔腹誹這沒必要,不過還是吐吐舌頭坐下了。桌上特別干凈,除了刀叉餐具和一塊涂滿酒名的亞克力推介牌,什么都沒有。孫翔正想問菜單在哪,兩杯檸檬水忽然“從天而降”,擺在他們旁邊。頭頂上飄來一句輕快的招呼:“好久不見,感覺你最近很忙啊。”“還好。”周澤楷接過菜單,遞給孫翔。服務員從圍裙里摸了只筆,笑瞇瞇地:“咦,你居然帶朋友來,朋友還是男朋友啊,不介紹一下?”“Amy。”周澤楷稍稍抬高聲音。“好了好了,不開玩笑。”服務員哈哈大笑,“想吃什么?”周澤楷征詢地看向孫翔。孫翔無所謂:“沒想法,聽你的。”“兩杯老樣子。”周澤楷說。“好。”服務員寫了幾筆,“主食呢?”周澤楷又望向孫翔。孫翔猶豫了一下,說實話,他看到菜單,才意識到這是一家純英式料理店,圖片都很誘人,但沒一樣有把握的:“你來吧,葷的,能吃飽,就行。”周澤楷沒有再推拒,點了一份大滿貫,一份香腸薯泥,確實符合孫翔口味,另外的司康餅檸檬撻,孫翔一看就沒興趣,估摸是周澤楷給自己點的。服務員去后廚準備,孫翔喝了口水,問周澤楷為什么會選這家店。“葉明康經常來。”周澤楷解釋道。其實嚴格地說,是某段時間的“經常”。“他去英國留學的?”孫翔自然地猜測著。“嗯。”周澤楷點點頭,“前年回國。那時候經常帶我來。”“也是,”孫翔剛剛在搜大眾點評,“上海類似的店確實沒幾家。看不出嘛,他這么懷念留學生活。”周澤楷笑了笑,告訴孫翔,葉明康本質上最懷念的是留學期間的自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隔著八個時區,家里管不著。之前自己退役,他特意飛回來,描繪外面天地廣闊,慫恿一同去國外繼續深造。“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你最后為什么留在上海?”孫翔反應過來,以周澤楷的家庭條件,留在上海確實是一種浪費。“沒什么,答應家里了。”周澤楷答。孫翔一個沒忍住,問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疑問:“你明明那么喜歡榮耀……為什么要退役呢?”5.空氣驟然變得安靜。孫翔剛說完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可惜說出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他尷尬地看著周澤楷,做好對方生氣的準備,然而周澤楷只是斂了眼眸,定定看著杯中水:“我喜歡榮耀,沒錯。”這句輕輕的話語登時加重了孫翔的懊惱,他錯開視線。周澤楷默默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但也有必須退役的理由。”“我聽說過一個傳言……”孫翔說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杯子,他此刻矛盾地分裂成兩個人——一個生怕周澤楷說出“因為要保護你的手”,另一個則居然十分不應該地,對同樣的答案,抱有微弱的期待,“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話?”周澤楷不按牌理出牌。即使這是一個疑問句,一個假設,但周澤楷話音剛落,孫翔感覺自己整顆心立即緊緊地皺縮了,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似的,難受到連呼吸困難。他垂著頭,艱難地回答:“如果,我是說如果,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