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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他抱住的不是救命的浮木,是要將他帶回地獄去的惡魔。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力氣,易暉猛地掙開周晉珩的懷抱,向后退兩步,而后以極快的速度抬手去摸鐵門,試圖把門關上。然而還是沒有周晉珩快,他用手掌抵住門,生生把即將關上的門推開一條縫。易暉悶聲不語,只顧推門,周晉珩透過門縫只能看見他低垂著的腦袋和扒在門框上的手。生怕使勁過頭讓他受傷,周晉珩不敢妄動,只能盡量抵住門不讓它關上。或許是易暉的母親在世時教的,他記得易暉的警惕性很強,以前一個人在家從不輕易給人開門。有一回他提前從劇組回來,敲了半天易暉才來開門,問他怎么這么慢,他不好意思地說:“mama說大灰狼會來吃隨便開門的小朋友,暉暉爬到窗戶口看見是你,馬上就來了。”思及此,周晉珩放下心,對著門縫急切道:“暉暉,別關,是我。”誰料易暉聽到反應更激烈,手腳并用拼命推,周晉珩沒防備,放在門縫里護著易暉的手臂被狠狠一夾,當即倒抽一口氣,臉色登時變了。門里的易暉聞聲愣住,垂眼看見周晉珩還卡在門縫里的胳膊,手上不由得松了勁,后退兩步。這么大動靜,自是驚動了里屋的人。江雪梅和江一芒一前一后地出來,江一芒嘴里還咬著筷子,含糊地問:“怎么了?門又壞了打不開?”沒了人力作用,半開的鐵門隨著慣性向里打開,門外站著的人與里面的人毫無遮擋地打了個照面。這回輪到江一芒受到驚嚇了。嘴里咬著的筷子一根接著一根應聲落地,她一會兒指門口,一會兒捂嘴巴,一會兒揉眼睛,一會兒轉動腦袋四處張望,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口氣吊在嗓子眼半天才吐出來,激動得快要昏過去:“珩……這……我……這、這是什么隱藏攝像機節(jié)目嗎?”終是沒把人放進門,家長江雪梅盤問了幾句,讓周晉珩仔細看看是不是找錯地方,便做主把門關上了。過了一會兒,外面墻上的燈熄滅,站在院外也看不到廚房的燈光,再過兩分鐘,樓上的窗戶亮了。周晉珩沒敲門,就這樣靜靜站著,仰頭看著窗戶里模糊的人影,猜測哪個是易暉的房間。直到胳膊上的痛感傳輸至大腦皮層,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抬起手臂動了動,好像腫了,不過筋骨沒傷到,應該沒有大礙。一齊涌入腦海的還有剛才易暉的反應,慌亂的眼神,怯懦的神情,躲避的姿態(tài),仔細想來,幾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明明疼得面無血色,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周晉珩卻扯開嘴角笑了。這不就是他的小傻子會做出的反應嗎?上回在畫展,還有那次在機場,都是如出一轍的反應,他怎么會認不出來?用自己的方法確認過后,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昨天查到地址,他立刻就動身過來了。這個他從未聽說過的小鎮(zhèn)交通不便,飛機有空座的只剩凌晨的航班,他等不及,連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高鐵。到了這邊的省會,輾轉來到這座小鎮(zhèn)又費了大功夫,他從未坐過長途汽車,找對站就花了半天時間,到了下轄市里,又換乘大巴車。偏偏那車不給力,中途拋錨不能走了,幸好遇到幾個著急趕路攔車去鎮(zhèn)上的人,他跟著一塊兒拼了個車,不然這會兒可能還在路上。拼車途中還差點被同行的人給認出來,若不是他竭力否認,加上一夜沒睡形容狼狽,口罩也捂得夠嚴實,這場鬧劇還不知要延續(xù)到什么時候。想到這里,周晉珩不禁苦笑,又覺得這罪受得值,至少人找到了,現(xiàn)下就在眼前這幢房子里,剛吃過晚餐,可能再過一會兒就睡下了。這讓他覺得踏實,這些日子以來從未有過的踏實。按亮手機,屏幕上的笑臉和剛才站在門里躲避抗拒的面孔重疊,無疑再次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周晉珩放下手,閉上疲憊的雙目,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找到就好。找到了,就能帶他回家了。屋外的人心中震蕩不已,屋里的人也心神不寧。易暉的房間窗戶開在院子那面,江一芒吃過飯洗完澡就溜進他的房間,趴在窗戶口張望:“他好像還沒走欸,那個黑影是不是他?……我還是下樓去把外面的燈開了吧,不然看不清。”被坐在桌邊的易暉拉住:“媽已經睡了,別吵她。”說著沖窗戶看了一眼,“那人肯定走了,都說了是找錯門的。”江一芒撇撇嘴,一屁股坐回去:“難得見到個跟珩珩長得那么像的人,還不準我多看兩眼啦,哼。”易暉本欲說點什么,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那不是周晉珩的話,猶豫片刻還是閉口不言,轉過身去繼續(xù)擺弄數(shù)位板。看似專心致志,實則魂游天外,坐著半個小時,一根像樣的線條都沒畫出來。他邊安慰自己晚上精神萎靡不適合畫畫,邊把“家和萬事興”圖拿出來繡,第一針就扎到了手。“你怎么回事啊,比我還激動?”江一芒去自己的房間找來創(chuàng)可貼給他貼上,“不想給我畫頭像就說嘛,用不著自殘啊。”易暉說不是,江一芒笑嘻嘻道:“我知道我提的要求比較難實現(xiàn),這樣才有挑戰(zhàn),才能磨煉你的技術,對吧對吧?”易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以前從不撒謊,今天卻接連說謊騙人,先說不認識那個人,又說那個人不是周晉珩。其實自重生以來他就在撒謊,假裝自己是江一暉,騙過了她們,也差點騙過自己。周晉珩的出現(xiàn)無異于當頭一棒,仿佛在告訴他,別以為占了別人的身體就能變成那個人了,經歷過的事、有過交集的人,不是他想忘掉就能輕易擺脫的。不過倒也不至于擔心到睡不著。清晨起來,目送江一芒出門,沒有聽到異常動靜,易暉松了口氣。他就知道那人一定不會守在門外。那人脾氣不好,耐心更是絲毫沒有,尤其是對自己,動輒呼來喝去,聽自己好好說完一句話都難,昨天被那樣拒之門外,怎么可能還留在這兒不走?而且他都說自己不是了。昨天發(fā)生的種種歷歷在目,易暉又開始脊背發(fā)涼,他下意識裹緊衣服,回到房間里,把門鎖上。江雪梅敲門問他怎么不到院子里畫畫,他隔著門應付道:“今天冷,不想出門。”江雪梅很疼這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兒子,趕在上班前煮了甜湯留在鍋里,上班期間還打電話來提醒易暉記得喝。易暉一個人在房間里待到中午,肚子餓了,打開門出來盛了碗湯,邊喝邊盯院子外面瞧,確定沒有人在,暗笑自己閑著沒事嚇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