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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周晉珩嗓音低沉,頷首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林,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下一秒又勾唇笑起來,眼中的鋒芒收斂得一干二凈,仿佛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人根本不是他。“逗你玩呢,別緊張。”周晉珩抬手拍小林的肩,面目和藹,“助理嘛,工作能力還是放在第一位的。不過你是我的助理,不是他的,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心里應該清楚。”剛上任不到一月的小林忙點頭稱是,接著吞吞吐吐地問:“那、那這機票……”周晉珩揮揮手,不耐煩道:“留著吧,要是真退了,老東西不得煩死我。”小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松一口氣的同時心想,好在這祖宗上頭還有更厲害的人壓著,不然他兩邊不討好,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專用通道里只剩下腳步聲,靠近場館入口,周晉珩單手插兜大步向前,比回自己家還要輕松隨意。小林想幫他再打理下頭發,從包里掏出鏡子,抬頭一看,哪里還有祖宗的影子?門那頭是另外一個世界,燈光閃爍,音樂聲轟鳴。周晉珩走進去的瞬間,舞臺中央的鐳射光線掃到他身上,劍眉下的深邃眼眸不適應地瞇了瞇,再次睜開時,瞳孔里映滿臺下黑壓壓的人。這次的獎他志在必得,所以用不著裝謙遜內斂,長腿一跨邁入嘉賓席,向幾個圈內友人點頭示意后,在正中的位置坐了下來,直接忽略了其他人或驚訝或艷羨的目光,以及背著他鬼鬼祟祟的小聲交談。說到周晉珩,除了他為人津津樂道的家庭背景,便是他入圈以來有如神助的事業發展。豁達的人說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想不紅都難,眼紅的則說他實力與名氣不符,取得一點小成績就這么狂,遲早栽跟頭。雖然演技這東西見仁見智,同一部作品同一個角色,定有人會獨樹一幟給出與主流口碑大相徑庭的評價,可說到外在條件,周晉珩入圈兩年來,從未被人詬病。他有著媲美模特的平直寬闊的肩,近一米九的身高使他哪怕坐著都高人一頭,更遑論那張被媒體評價為“跟所有男一號無縫匹配”的臉,沒有表情的時候莊重沉靜,笑起來又恰到好處地帶了點張狂邪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用粉絲的話說就是“被他看一眼腿都軟了。”然而此刻的周晉珩并不關心旁人如何議論,他并不喜歡這種充滿假笑和虛與委蛇的場合,肯來這里算是為他的演藝事業做出的妥協之一。在公眾場合被許多雙眼睛盯著的感覺很不好,一舉一動都要三思而后行。周晉珩坐姿挺拔,百無聊賴地目視前方,頒獎典禮即將開始,屏幕上在播放場外的情況,門口人頭攢動,除了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占據視線的還有從紅毯一直鋪到場館入口的鮮花。這提醒了周晉珩,晚上回到S市,也會有一束鮮艷的花等著他。專門為他準備的花,說不定還有新出爐的蛋糕。那傻子笨得要命,偶爾也鬼使神差地機靈一回。上次周晉珩簽下一部名導的電影心情好,沒拒絕他送來的花,自此他就真把這當成任務,無論大事小事都要送花以示慶祝。還會捎上一張親手寫的卡片,正面冠冕堂皇地寫“祝賀周晉珩先生”云云,背面不起眼的地方寫一行諸如“老公我愛你”之類的蠅頭小字。想到這里,周晉珩輕嗤一聲,既覺得小傻子這耍心機的樣子惹人生厭,又莫名覺得有趣得緊。轉而想起上次放了小傻子鴿子,算算時間,他居然憋得住這么多天不跟自己聯系?眉頭皺起的同時,周晉珩為今晚的去向做了決定。反正票沒退,回S市也沒地方可去,不如就去小傻子那兒吧,省得他又哭唧唧找老東西告狀。不過那又如何,只消他勾勾手指頭,小傻子還不是屁顛屁顛地湊到他跟前紅著臉喊“老公”。四周燈光漸收,頒獎禮進入倒計時。周晉珩心里不耐煩著,隱沒在黑暗中的嘴角卻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作者有話說:沒錯,我們小周還不知道小傻子已經死了。第四章晚會結束得比預期早,飛機卻晚點了。周晉珩在候機室瞇了一覺,醒來還沒開始登機,他扯松脖子上的領帶,暴躁地踹了桌腿一腳,叫隨行的助理小林去幫他改簽。小林跑完柜臺回來,戰戰兢兢地說:“這個點所有飛機都延誤了,改簽的意義不大……”周晉珩的臉色黑如鍋底:“那高鐵呢?”小林翻了下手機,更遲疑了:“高鐵是有,不過要去南站乘坐,到S市全程6個小時左右,還不如在這里等飛……”周晉珩打斷他:“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等。”小林如蒙大赦,違心地丟下一句“有事您給我打電話”,腳底抹油跑了。周晉珩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個小時,飛機終于起飛了。抵達S市時還下著蒙蒙細雨,打車回到位于城東的別墅,敲了半天沒人來開門,周晉珩依稀想起這個家里唯一的保姆不久前剛被他炒了,這個時間小傻子八成睡得正香。悻悻地用密碼開了鎖,剛走進屋里,就被撲面而來的冷清弄得怔在原地。這個家周晉珩不常回,卻對它應有的味道十分熟悉。小傻子嗜甜,冰箱里塞滿糖果甜點不說,經常搞得屋里到處彌漫著食物的甜香味,而現下這屋子里空蕩蕩,仿佛被噴了無色無味的凈化劑,除了他進門時裹挾的一點雨水和泥土味,其他什么都聞不到。預想中的鮮花、蛋糕,一樣都沒有,上樓去主臥房間確認后,周晉珩不得不承認小傻子不在家的事實。因為飛機晚點壓抑到現在的怒火瞬間引爆,周晉珩把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掀開丟在地上,枕邊放著的哆啦A夢玩偶跟著滾落在地,仰面向上,朝周晉珩傻乎乎地笑。是小傻子最喜歡的玩偶,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它睡覺。心里有火看什么都不順眼,周晉珩莫名覺得這玩偶在笑話自己大老遠趕回來撲了個空,飛起一腳把它踢出幾米遠,玩偶撞到墻壁彈回來,滾了幾圈后屁股朝上趴在地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頭腦冷靜了些,周晉珩掏出新手機翻通訊錄,拇指懸在名叫“灰灰”的電話上停了幾秒,終究沒點下去,隨便換了個號碼:“喂,我回S市了,今天在哪兒聚?”原以為酒吧的燈紅酒綠可以麻痹神經,沖淡情緒,誰知幾杯酒下肚,看著狐朋狗友們左擁右抱嬉笑打鬧,聞著周遭刺鼻的香水味,周晉珩的心情非但沒變好,反而更糟了。有人過來搭話:“周少這是怎么了,也不跟咱們一塊兒玩,是酒不夠烈,還是這兒的妞不夠帶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