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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后果,段三只感覺到眼前一黑,粘膩的熱血就淌了滿臉。一記標準的擒拿,陶秋安從后面鎖住了段三的胳膊,扭得他手臂整條變形:“惡心的走狗。”段三掙脫不得,手臂仿佛斷掉了,動一動都揪心的疼——他現(xiàn)在看出來了,陶秋安不只練過搏擊,使的都是打斗中常用的招式,并不刁鉆詭異,但動作非常干凈利落,力道驚人。他立即釋放了潛能,眼珠子金亮,用力往后撞開了陶秋安的鉗制,一腳蹬向石獅子,借力攻了過去。陶秋安見他速度突然提升了,一個后空翻避開段三,然后跳上了奧迪的車頂,當對方再沖上來時,抬腳橫掃他的腦袋。因為要長時間開車,陶秋安把原本綁在腳腕的鐵沙袋除掉了,這一掃完全沒有控制住力道,把段三整個人踢飛,足足踢出起碼有五六米遠,直接摔倒在朱紅色的大門前。陶秋安自己都有點驚訝了,從車頂躍下來,打開了奧迪的車門:“借你的車用用,我不打算還了,自己明天去堆填區(qū)里找吧?!?/br>段三緩緩地撐起上半身,幾乎把牙齒咬碎了,他雖然眼冒金星,但是意識是清醒的,只是提不起力氣再打斗,除非變身!偏偏此時又是在大門外面,鎮(zhèn)上生活著不少居民,他們剛剛打了一場,吸引好些老遠觀戰(zhàn)。眼睛變色還能說是佩戴美瞳,可變成野獸就無法解釋了。當段三正惱恨的時候,陶秋安已發(fā)動引擎,駕駛比自己原本的車昂貴了一倍不止的奧迪A6L離去。嘖,這輛車還配備了雙離合變速器,真是可惜,今天之后就會變成一堆廢鐵。陶冶也許快要醒了。從段家回來以后,這件事就一直在他的心尖上。除去了工作上的事,陶秋安都在琢磨此事,如何把陶冶帶回來已經(jīng)是個難題,更難的是如何讓段家善罷甘休。歸他打理的兩個場子都運作正常,桑拿客似云來,游戲廳里有賭博機,盈利可觀穩(wěn)定,所以唯一能讓陶秋安心煩的,就是跟著刀疤黃應酬和談生意。每次跟刀疤黃出去,不只要充當私人保鏢,還要擋酒,遞煙,陪笑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聽過的人多了,但是真正體會過的人才知道有多無奈。陶秋安時常會覺得累,他本來只是個簡單,容易滿足的人,沒有功利心,可是偏偏要摻合進一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里。這天晚上,陶秋安回到家已經(jīng)深夜了,格外疲憊。他喝了不少酒,紅的白的洋的,甭管什么酒都往肚子里倒,后勁一涌上頭,整個人暈乎乎。陶秋安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一間搭建在天臺的鐵皮屋,也是戚凌從前的家。他當初剛剛回到這座城市,無處容身,就想到了這一個地方。因為當時走得太急,只帶了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屋子里其他東西都沒有動過,所以打掃一下就能住人了。他是念舊的人,而且鐵皮屋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既然戚凌不再回來,他也懶得換住處。陶秋安慢吞吞地爬上天臺,喘了兩口氣,花了好一陣時間才摸到鑰匙,開門。酒精麻痹了他的感官,讓他變得有些遲鈍,直到打開燈,才看見屋里還有另外一個人。陶秋安醉眼朦朧的看著戚凌,也不覺得驚訝,噴著酒氣問:“你來我家干什么?”戚凌倒是十分驚訝,他只是回來看一看,順便拿點東西,沒想到他前腳進門,陶秋安后腳就跟著進來了。他觀察一下陶秋安的模樣,心想肯定醉得不輕,完全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陶秋安晃晃悠悠地進了屋,除掉西裝外套,低下頭脫鞋。他手指不聽使喚,把鞋帶越扯越緊了,老半天都脫不掉腳上的皮鞋,不耐煩了,直接用手拔鞋子。戚凌在這時蹲□去,把他的腳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動手解鞋帶。毫無預兆的,陶秋安眼睛濕潤了,他默默看著男人頭頂?shù)陌l(fā)旋,一時分不清是幻是真。戚凌的心情同樣復雜,半喜半憂,喜的是陶秋安如果跟刀疤黃真有jian/情,肯定不會住這種破地方,畢竟對方可是富得流油的地產(chǎn)商;憂的是他不想看到陶秋安這副模樣,不但醉醺醺,連眼神都透出了疲倦。“你為什么要加入黑社會?”戚凌問出一直堵在心底的話。陶秋安如夢初醒,撇開臉說:“不關你的事?!?/br>戚凌僵了一下,把他兩只鞋子連同襪子一起脫掉,握住了他的腳尖,摸到腳底的硬繭,低聲說:“如果還來得及的話,就回頭吧,江湖不適合你。”陶秋安仰起頭來,閉上眼睛,足尖的暖意直達心臟,讓他忽然有一種流淚的沖動。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了,可戚凌總能一擊必中,戳到他內(nèi)心最脆弱的地方。上個禮拜在段家的時候,戚凌說他下賤,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意,并且是很在意。旁人無論怎么看不起他,怎么用難聽的話形容他,他都能一笑而過,但是從戚凌嘴里說出來,讓他痛得像肝腸寸斷。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蹲著,沉默不語。一眼就可以看完的小小鐵皮屋,充滿了回憶,燈光淺淡而溫暖。☆、第四十二章“你走?!碧涨锇查_口打破沉默,同時狠下心把腳縮回來,聲音干?。骸安灰霈F(xiàn)在我面前?!?/br>戚凌站起身來,點點頭:“你早點休息,想通了,就盡早離開這里?!?/br>陶秋安覺得戚凌簡直不可理喻!他們現(xiàn)在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這家伙憑什么對他指手畫腳的!“隨便你去哪里都行,不要呆在這里,不要跟著刀疤黃,更不要混黑道?!逼萘柘肴虆s沒忍住,伸出手去,摸上他被酒精熏紅的臉,柔聲說:“你一定要好好的,拜托了。”陶秋安也忍不住了,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向后一搡,把戚凌狠狠地摁在了衣柜上:“你他媽的夠了!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的事你別管,你的事我也不想過問,我們就當誰也不認識誰,別用分手還是朋友這套話惡心我!”戚凌楞了,陶秋安力氣不小,但也沒有傷到他——只是眼前的人格外陌生,眼中帶著兇狠,活像一個被激怒的暴徒,這讓他有點接受無能了。“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碧涨锇蔡嶂囊骂I,要往門外推。戚凌仍在發(fā)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