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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從哪里弄回了一大群食人鯧,飼養在自家庭院的池塘里。放下食人鯧的第二天,滿塘的鯉魚都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他閑來無事,就讓下人攙扶著他到涼亭里,親自用新鮮的牛rou喂魚。食人鯧背部墨綠腹部鮮紅,顏色艷麗繽紛,成群結隊的撲向食物時,段錦覺得甚是好看。他從家仆中挑出一對交情要好的朋友,讓他們相互數落對方的不是,然后由自己決定,哪一個更應該丟進池塘里喂魚。這時候的段錦像一個暴君,而世代侍奉段家的下人奴性已深,竟不敢忤逆他。加上兩人都怕死。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起對方來,連陳年往事都翻了出來。此時已是六月份的初夏,段錦身穿長袖高領唐裝,除了腦袋以外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蒼白的面孔帶著微笑,欣賞著由他一手促成的荒唐鬧劇。“你。”段錦抬手指向較為高壯的仆人,頭頭是道地說:“你更該死。明知道他賭博成癮,勸誡無用之后,還為他還了兩次賭債,身為朋友,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他更泥足深陷。所以你該死。”高壯的仆人撲通一下跪地,磕頭求饒。段錦不為所動的擺擺手,眼看著有四個人將那仆人抬起,一鼓作氣地往池塘里扔。在一連串的慘叫聲中,池水被染紅了,所有人都別開頭或閉起眼睛,唯獨他看得津津有味。事后,段錦認為一群斑斕的魚在淡紅色的池塘里游曳相得益彰,便命人無需換水。諸如此類的事段錦干得不少,也許造孽太多,身體一天比一天更虛弱,終日臥床不起。這時的段錦又像個大限將至的人,垂著眼皮,目光無比呆滯,幾乎連眼神都消失了,在藥香中散發出腐朽的氣息來。表面雖然如此,但段錦的心思是活絡的,他要是不找點什么事來琢磨,可怎么把這要死不活的日子過下去。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戚凌身上,因為段三伺候他的舒心,所以不打算糟蹋,而陶夏寧又是純血種,不適宜隨隨便便拿來玩,所以在三個變身人里,他一下就認定了戚凌。段錦自己是個病人,所以他更厭惡病人!可是陶夏寧察覺到他這份心思,聽說他要把戚凌送到研究室,跟他鬧騰了起來。“什么叫留著也沒用?凌大哥是我喜歡的人,我不許你折磨他!”陶夏寧說。段錦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木然:“那不過是段家養的一條狗,還包藏禍心,送他到研究室,也不枉我白養了他那么多年……”陶夏寧聽不下去了,打斷他:“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你敢動他,我跟你拼了!”“哦?”段錦把身體往后一仰,倚靠在床榻上,淡淡地說:“小寧,你再說一次。”陶夏寧心里一驚,以段錦的怪性子,越是生氣的時候,語調倒越是平淡,他只好放柔了態度撒嬌:“舅舅啊,凌大哥的身體你不是不知道,我少見一面是一面,你如今還要把他弄走,我當然著急了。”段錦聽后一點頭:“所以你也打算陪他去?”陶夏寧撲到床榻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舅舅,我……”他被嚇著了,一旦進入了段家的研究室,那就不再是人了,變成是活生生的試驗品。“傻孩子。”段錦摸上他的頭頂,近距離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覺得下腹處隱隱有了點sao動的暖意,笑道:“舅舅騙你的,我怎么舍得……乖孩子,讓我舒服一下,我什么都依你。”段錦一手按下他的腦袋,一手扯下褲子,那根半長不短、半軟不硬的命根子就在陶夏寧眼前。陶夏寧立刻緊閉上眼睛,不吭聲。段錦按住他的后腦勺,同時捏住自己的東西,往對方嘴唇上磨蹭:“小寧,你是不是不乖?”陶夏寧微微一震,連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心里百般不愿,但又反抗不得——因為段錦從來都是個心思慎密的癆病鬼,身體雖然不爭氣,但始終掌控著段家,即便整天臥在床上,可外面的人一舉一動都瞞不了他。他慢慢地張開嘴,把那軟綿綿的分/身含住,很笨拙的吮吸了幾下。段錦垂著眼皮,撫摸他的面頰、耳根、頸脖,他的□就算再不濟,可也是敏感的,被陶夏寧溫熱的口腔包裹著,柔軟的舌頭不是舔舐,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快意和舒暢。陶夏寧像吃奶嬰兒似的,噙住那根東西輕輕吸著,心不在焉,不帶感情。約莫十分鐘以后,段錦先前亮著的眼神渙散開來,緩緩合上眼睛,呼吸輕淺,睡了過去。從此以后段錦不再惦記著戚凌了。他隔上三五時,就讓陶夏寧用嘴伺候自己一次,盡管身體上的快感微不足道,但是心理上的快感卻很強烈。而陶夏寧再不情愿也只能應付著他,因為有段錦在,他才是段家的少爺,沒有段錦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隨著段錦對他的興趣越濃厚,行為也越來越過分了。他讓陶夏寧扒光了衣服,跪趴在自己雙腿間,有時候用嘴,有時候則用軟塌塌的欲望摩挲他的臉。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一個月,正值暑期。戚凌醒來時,覺得胸口沉悶,他緩緩地聚集精神,發現陶夏寧趴在自己胸膛上大哭。看樣子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哭得鼻頭都紅了。戚凌推開他,掙起身來問:“今天是幾號了……”陶夏寧正哭得傷心,料不到他突然來這么一句,淚眼模糊地控訴:“凌大哥,你都不關心我了。”此時戚凌整個人暈暈沉沉,神情木訥,每次睡醒,都要好一段時間才緩得過來。陶夏寧見他不理會自己,原本凄苦的內心生出了一股恨意來——段錦不但時常羞辱他,還要他和不同的女人行房,說是說為了段錦的香火延續,但其實根本把他當成了畜生一樣配種!而戚凌碰都不碰他一下,他受了那么多委屈,到底是因為誰?憑什么就自己一個人在受苦?他一言不發地抓住戚凌肩膀,將人按著仰臥下來,然后合身壓了上去,不由分說低下頭吻住了對方的嘴。戚凌只感覺到身上一重,然后嘴上一熱,他推拒著陶夏寧,扭頭躲開他的嘴唇:“小寧,別這樣。”陶夏寧的眼睛里放了光,很清晰的吐出三個字:“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