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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安從狗籠里伸出手去,捧住男人的臉。“沒事,別怕。”戚凌急急喘一口氣,拉過陶秋安的手,把鑰匙塞進他手里,霍地站了起來。李思明吃驚地看著他,背靠墻壁,用兩只手握住槍:“別過來……我會開槍的!”戚凌俯身沖了過去,抓住李思明的手腕,另一只手五指張開,抓住了他的臉往墻上撞!一下、兩下、三下!片刻后,李思明沿著血紅的墻壁滑落,他的頭骨破裂,再也不會站起來了。戚凌也用盡了力氣,他跪倒在地,肩膀挨著墻壁,低聲說:“你把段二帶走,快。”陶秋安剛剛清楚的看見,戚凌的背上有個血窟窿,他中槍了!再然后,戚凌殺死了李思明!連腦漿都撞出來了!天啊!陶秋安抖著手把鑰匙插/進鋼鎖,爬出了狗籠,跌跌撞撞地撲倒在戚凌身邊。他不敢動了,不敢吭聲,也不敢呼吸,仿佛在做一場噩夢,生怕動一動會讓夢境成真了。李思明倒在墻腳邊,眼鏡歪了,滿臉是血,眼珠子突出。“大哥哥……”段二醒過來,坐起,茫茫然的看看周圍,模樣天真懵懂。段二的聲音飄進了陶秋安耳朵里,讓他如遭雷劈,猛然驚醒過來。“丫頭,你能不能自己走?跟緊我。”陶秋安不顧戚凌微弱的抗議,硬是把人拖起來,架到自己肩膀上,搖搖晃晃地前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戚凌帶出了地下室,暫時放在客廳的長木椅上,然后轉身抓住了段二的肩膀。“丫頭,看著你的大哥哥,有事就喊我,好嗎?”陶秋安說。段二看著他,難得乖巧地答:“好,你快點回來。”陶秋安在她頭上揉了一把,然后轉身就跑起來,他需要找藥物,先幫戚凌止血,他還需要衣服,不能讓戚凌一直光著身體,天氣太冷了……此時他的腦子是清醒的,一點也不凌亂,也沒有任何雜念,他做著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一心一的去做。戚凌也是清醒的,只是疼痛和不能動,他趴在木椅上,半睜著眼睛。他知道陶秋安忙前忙后,又端來了熱水,用棉花壓住他的傷口,再用繃帶裹緊了,然后幫他擦身,穿上褲子和羽絨外套。他還知道陶秋安的動作并不溫柔,也不小心翼翼,利索得讓他吃驚。戚凌在一陣陣疼痛中反思,自己好像從來不了解陶秋安,不了解真正的陶秋安。大冷天里,陶秋安忙出了一頭熱汗,他把該做的事做完以后,蹲下來,看著戚凌的眼睛:“再撐一下好嗎?我要帶你離開這里,然后想辦法把子彈拿出來,答應我,你一定要撐住。”戚凌輕輕搖頭,想叫他自己走,可是動動嘴卻發不出聲音來。陶秋安總是太天真了,帶著一個有重傷的人和一個孩子,能走得多遠呢?而且他們又都是通緝犯,出到外面就像過街老鼠。段二也走了過來,嘟起小嘴碰碰戚凌的臉:“大哥哥,親親就不疼了。”陶秋安眼眶一熱,臭小鬼也太可惡了,怎么一下從魔王升華成天使了!就在這時,栓在大門外的狼狗吠了。有兩個身穿制服的民警走進前廳,手里拿著通緝令。因為接到市級命令,有兩個通緝犯在這片地區出現過,所以他們家家戶戶的走訪,調查的同時告誡居民提高警惕。結果走到這一家,進門以后就愣住了,地上到處是沾血的棉花,有老大一盆血水,一個小女孩,還有兩個……看上去格外眼熟的男人。俗語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形容的就是目前的情況。兩個民警沖上來摁住他的時候,陶秋安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不能丟下戚凌逃跑。陶秋安掙扎著,一邊抬頭看看戚凌,神色的慌張。戚凌緊咬牙關,奮力從長椅上撐起身體,隨后,又跌了回去,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民警摘下手銬。陶秋安被摁在了茶幾上,手臂被扭得很疼,他放棄了反抗,心想這樣也好,警察應該會把戚凌送進醫院。眼看就要被銬上了,突然,拿著手銬的民警身體一晃,撞到了電視柜。接著另外一個民警的身體也騰空升起,再猛地往下一砸,生生把木制的茶幾給砸垮了。是段二的特異功能!陶秋安趕緊爬起來:“丫頭,你……”“討厭鬼,帶大哥哥走,快走!”段二睜大金亮的眼睛,剛剛站起來的兩個民警撞到一起,痛叫連連。陶秋安把心一橫,背起戚凌,立馬往門外跑。他踉踉蹌蹌地跑了大概有一分多鐘,把戚凌放在離前門不遠老榕樹下,然后起身往回跑,要把段二也帶出來。陶秋安拔腿死命地跑,他往要屋子往里面跑,那兩個嚇壞的民警要往外面跑。忽然間,原本敞開的防盜門“哐”一聲合上了,把差點迎面相撞的三個人阻隔開來。陶秋安最后看見的畫面,是段二坐在地上,小手揪住胸口的衣裳,滿臉淚光。丫頭、丫頭、丫頭,開門、開門、開門……他不斷重復這兩個詞,把嗓子都喊痛了。門鎖上了,里面的人進不來,外面的人出不去。樓上的玻璃窗、陽臺的花盆掉了下來,險些就砸中陶秋安,他下意識地往后退,然后,房子塌了。段二發動異能,心臟因為負荷不了而陣陣絞痛,最后失控了。門里面的所有家具都飄浮和移位,房柱傾斜,墻壁龜裂,連大型的立式空調都飄在半空,當段二心跳停止的剎那,異能的影響也驟然停止了,一切都掉落、倒塌……樓房的結構被破壞了,仿佛發生了地震一樣,在轟隆隆的聲音里崩塌,變成廢墟。栓在門外的兩條狼狗受了驚,一邊掙脫頸圈,一邊發狂似的大吠大叫。南方的冬天又濕又冷,早晚溫差極大。在橋洞里過夜,比在野外好上一點點,起碼不用忍受四面冷風。但是呆得時間久了,還是會凍得身體僵硬,手腳冰冷,偶爾有風灌進橋洞里,都會讓人本能地打個寒顫。陶秋安把戚凌帶到這里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身無分文,連行李也沒有,只好等天亮再作打算。陶秋安背靠著水泥墻,抱住戚凌,讓他半趴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