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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一腳踩上戚凌的背部,槍口抵住了戚凌的后腦,急得都快瘋了,直接一頭撞了上去!砰的一聲,槍響了,驚動了成群的小鳥拍翅亂飛。段十四被撞了個踉蹌,那一槍打偏了,他抓住陶秋安的頭發,用槍柄砸他腦袋,大喊:“開槍!”于是槍聲再次響起,緊接著是段二的尖叫聲:“不!”段二發動異能,所有射向戚凌的鋼珠子彈都停住了,接著同時掉到地上。陶秋安被砸得滿頭是血,暈乎乎的想,這丫頭好厲害!戚凌手指動了動,突地睜開眼睛,他是被槍聲驚醒的,身體還麻痹著。他艱難地坐起身來,眼睛變了顏色,漸漸露出一臉猙獰的兇相,周圍持槍的人都紛紛往后退。“開槍!開槍!”段十四把陶秋安扔到一邊,舉起槍大喊大叫:“快殺了這個怪物!”“大哥哥,快跑!”段二把異能發動到極限,金色的瞳孔仿佛燃燒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能動,唯獨一個人除外。“丫頭,謝了。”戚凌站起來,動動僵硬的手腳,扯掉身上礙事的衣服,咧嘴。這是陶秋安第一次親眼目睹變身后的戚凌,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在他眼前變成了野獸——還是一只體形健壯彪悍的黑豹!看上去體形比普通的豹子大上一倍,周身都是烏黑透亮的皮毛,但在陽光下細看,會發現它身上有一朵朵的玫瑰斑。陶秋安看著它離地高高躍起,肢體修長,線條流暢優美、充滿了渾然的力量感,是讓人眩目也讓人敬畏的生靈。黑豹張大嘴巴,露出尖牙利齒,撲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豹是世上最大型的貓科動物,具備兇猛攻擊性和高度的敏捷性,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只是釋放了部分潛能的變身人,速度會快得像電影里的蜘蛛俠。段十四往游艇的方向跑,結果被黑豹給撲倒了,一口咬住脖子。陶秋安眼睛幾乎追不上黑豹,場面很混亂,槍聲不斷響起,還有慘叫聲以及皮rou撕裂、骨頭被咬碎的聲音。當黑豹咬住一個人胳膊,把整條手臂從肩膀扯下來,他閉起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沒過多久,耳邊只剩下風聲和海浪聲。陶秋安再睜開眼時,看到了渾身浴血的戚凌,正一絲/不掛地站在自己面前,下意識地往后挪屁股。戚凌愣了愣,別開視線不看他,扯斷陶秋安身上的藤蔓,然后抱起了昏厥的段二,登上游艇。雙手剛得到自由,陶秋安便撐住地面,哇一聲吐了出來。太慘了!真的太慘了!遍地都是被撕咬過的尸體,段十四還泡在海水里,面部朝下,魁梧的身體隨著海浪波動浮浮沉沉,血都把周圍的水染紅了。陶秋安在游艇上又吐了兩回,幾乎把黃膽水都吐出來,才感覺舒服了些。鬧出那么大件事,海南島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戚凌跳進海里洗掉身上的血跡,換身干凈的衣裳,匆匆忙到旅館把行李拿了,再買兩條方形面包和一箱礦泉水。他回到游艇的船艙里,陶秋安已經睡著了,和段二一人霸占了一張沙發。戚凌把他拎起來,拖進游艇的洗手間里,把陶秋安的腦袋按下,清洗黏住頭發的血和額角的傷口,上好藥貼好紗布以后,再把人拖出來扔到船艙里,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陶秋安也沒開口,他甚至不敢抬眼看戚凌,一直僵硬地繃緊了身體。被扔到船艙里以后,他蜷縮身體,抱住疼痛欲裂的腦袋,滿腦子都是震蕩的后遺癥,像有幾萬只蒼蠅在耳邊盤旋。游艇上配備先進的航海系統,二十個小時以后,停泊在廣州芳村碼頭。戚凌先下船去打點落腳的地方,陶秋安和段二面對面啃方包,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不知怎么的就斗起氣來,發狂似的往嘴里塞面包,看誰先吃不下!最后,兩條方包被他們消滅了,一大一小鼓著肚皮癱在地毯上。“大哥哥不開心……”段二打個飽嗝,翻身接著說:“還是很不開心。”“小鬼,你知道什么,凈瞎說。”段二不服氣地踢了他一腳:“才沒有瞎說,我感覺得到,你忒討厭了!”陶秋安也感覺得到,并且也知道原因,可他能怎么辦呢,他就是怕戚凌,光是看著都有點毛骨悚然。他知道戚凌不會傷害自己,可知道改變不了什么,他害怕戚凌不僅僅因為他會變成黑豹,還有另外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因為戚凌提醒了他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他也曾經變成野獸,也曾經殺死過好幾個人。比起害怕戚凌,陶秋安更害怕那樣的自己,他只想做個正常的人類,經歷離合悲歡,生老病死,和世上大多數人一樣平平凡凡的度過這輩子,最后躺在床上安然瞑目。戚凌在火車站附近租了間帶家具電器的兩室一廳,屬于私人住宅區,樓下有綠化地和泳池。當陶秋安得知房租三千五一個月時,只有傻眼了,大城市的人都那么有錢嗎?要知道,從前三千五足夠他們家整個月的開銷了,而且還每頓都大魚大rou。段二興沖沖在屋子里跑了一圈,抱住戚凌的大腿:“我要和大哥哥一個房間!”戚凌摸摸她亂糟糟的腦袋:“好,到房間去,我給你扎頭發。”段二耶了一聲,抱緊戚凌的腿,用雙腳夾住,姿勢就像樹熊跟一個樣,然回頭吐了吐舌頭:“討厭鬼,沒有經過允許不準進我們房間,不然殺了你!”戚凌寵溺地笑笑,只能拖著一條沉重的腿,逐步逐步挪進了房間里。陶秋安默默地把行李放下,他和戚凌這算什么?算冷戰么?新房子里什么東西都有,唯獨少了幾分人氣,陶秋安花了整天的時間收拾干凈,玻璃窗能當鏡子照,連廁所馬桶都刷得發亮,結果只換來戚凌一句,沒事找事瞎折騰。陶秋安轉身就把刷子砸到他臉上去,戚凌把臉上的泡沫洗干凈,一聲不吭轉身走了。把刷子從地上撿起來,他覺得自己過分了,陶秋安不想和戚凌冷戰,都逃亡的時候還斗什么氣,而且……這樣會勾起戚凌不愉快的回憶吧?每當想到冷暴力三個字,他的心臟微微刺痛。半夜陶秋安起床撒尿,看見戚凌在陽臺上喝啤酒,他走過去輕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