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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我贏了。”靜寂的禪堂內(nèi),只有白廉輕得飄渺的聲音漸漸回蕩。長空法師轉(zhuǎn)過身,依舊如往常那樣輕輕笑著,無悲,無喜。“塵緣未了,這清修之地便成了你的劫,如今大劫已過,歸去吧。”“多謝師父成全。”白廉并沒有急著走,畢恭畢敬地俯首作了一揖,才轉(zhuǎn)身推開了禪堂高得離譜的木門。眾人站在禪房之外,看著房門慢慢打開。白詹的身形慢慢顯露出來,身體幾乎瘦得脫了形,寬大的衣服里面空蕩蕩的,讓他顯得更為單薄。白廉撐起雙臂,兩只廣袖上的字露了出來,左言“塵緣”,右言“皈依”。白廉深吸一口氣,在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的眾人間極為清晰。季冥梵先前心中急迫,但此時卻安靜下來,看著一年多未見的愛人根本移不開視線。兩人視線相觸,白廉輕輕勾起唇角,左手突然抬起,猛地撕下了言曰‘皈依’的右臂廣袖。如瀑的長發(fā)因為他的劇烈動作落到了胸前,卻是變得稀疏無比,失去了原本的瑩澤。白廉撩起一縷長發(fā),卻從指尖滑落,似是無奈地輕輕開了口。“你若是再不來,這發(fā),就要掉光了。”季冥梵輕輕邁動腳步便是鉆心的疼痛,但卻不管不問地徑直上前擁住了白廉,手臂越收越緊,一滴熱淚忍不住滾落下來,轉(zhuǎn)瞬滑入白廉的脖頸之中,瞬間灼熱了兩人的心。白五叔趁眾人沒注意,閃身進了禪堂之內(nèi),或者說有人注意到了也管不著。一進入禪堂,白五叔便將胸前的藍(lán)鈴取了下來,整個人躍上長空法師面前的香臺,隨后便如同沒了骨頭似的倚在了佛像身上,淡定地做著大不敬的動作。同樣淡定地還有一直靜坐不動的長空法師,知道白五叔進來也只是抬起一只眼皮掃了他一眼,繼續(xù)閉上眼,不過卻是開了口。“那妖孽你居然還帶在身邊,真不怕有一天被吞噬了?”“你這老妖怪都還活著,我自然不會出事的,”白五叔撫了撫那開始閃出光的藍(lán)鈴,傾身吻了一下,那藍(lán)鈴的光立刻薄弱了許多,“杜長空,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什么要求盡管提,當(dāng)然,收走我的藍(lán)鈴除外。”長空法師終于睜開了眼睛,在雪白的須發(fā)中顯得十分晶亮,熠熠生輝。“難得聽你答應(yīng)欠人人情,看來這次救了那個孩子還算是得了大機緣,”長空法師撫眉一笑,平白多了幾分人氣,終于不再是那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既然如此,那就請外面的那位小朋友對我杜家小輩手下留情吧!”“那可不是我說了算!”白五叔笑得媚意橫生,只不過這禪房內(nèi)自然是無人欣賞的,“就知道你杜長空不過是長了一張得道高僧的皮囊,心里的算計比誰都多,你的那些小輩也都繼承了你的花花腸子,一個個都不學(xué)好。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外面那位你也看到了,這么年輕就達(dá)到了這等水平,你覺得你那些小輩誰能擋得住他?”長空法師并未答話,白五叔繼續(xù)開口道:“更甚者,你那些小輩做了什么你心里也清楚得很,就算你杜長空有多厲害,能護得住他們幾時?若不能徹底解決,杜家外宅的勢力早晚會被門外那位端掉,別跟我說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讓我去說情,安的是什么心?”白五叔話里帶著嘲諷,長空法師卻當(dāng)沒聽出來,反而開口道:“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過卻是太重感情,弱點太明顯,要是真的斗起來,誰勝誰負(fù)還是個未知數(shù)。”“哼,你覺得我白家的男兒會成為別人的弱點?”白五叔嗤笑一聲,站起身,“杜長空,你若是沒傻透,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能保住你杜家那些小輩吧,也勸他們不要動我白家的人,否則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至少我不怕與你杜家拼個兩敗俱傷,你敢嗎?”長空法師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禪房內(nèi)安靜了良久,才聽見長空法師的聲音緩緩響起:“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般拼命三郎的性格,果然若不是你,真沒人能降得住那個妖孽。怪不得至今為止十多年過去了,還是沒人敢找你們的麻煩。”白五叔起身離開,長空法師才又開口道:“三天。”白五叔頭也不回地離開,杜長空知道他是聽見了。看著巍峨高坐的佛像,長空法師終于實實在在地嘆了一口氣,杜家,是時候避世了。白五叔大次咧咧地推開禪房門走了出去,一行人正等在門外。白五叔看了一眼封元江,后者猛然收緊抱著白詹的手臂,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又有點擔(dān)心白詹會打開他,只能瞪大的雙眼直直地看著白五叔,似要表示自己的堅定。不得不說,一遇到白詹的事情,封元江就像是忘記了上發(fā)條,腦袋缺根筋似的。白五叔嘴角頓時抽了抽——他是腦子抽了才會給這個傻大個那么高的評價。他真的懷疑,這樣一個人,真的斗得過那心眼多得比得上馬蜂窩的杜林風(fēng)嗎?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白廉和季冥梵的事情會告一段落了,真的要認(rèn)真寫白詹和封元江的感情了,我自己都快急了,別說封元江了^-^最近幾天網(wǎng)都是借來的,明天開始盡量雙更!☆、跟我回家吧!“放開我!”白詹壓低聲音在封元江耳邊開口道,封元江耍賴似的抱著白詹蹭了蹭,眼看著這人真的要生氣了,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手,可憐兮兮地開口。“阿詹……”白詹撇過頭不去看封元江故作無辜的表情,卻不期然與白廉的視線相撞,看到白廉眼中的戲謔,白皙的臉蛋登時升起兩抹紅暈,一時竟叫封元江看呆了。“噗!”白廉與季冥梵相互扶持著,沒想到看到了自家弟弟這般好玩的模樣,忍不住噴笑出聲,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絲血色,看起來健康了許多。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白廉現(xiàn)在每天也不過只能清醒一個小時而已,要想康復(fù),必須進行長期的精細(xì)調(diào)養(yǎng),其中白五叔讓季冥梵找來的東西便是必不可少的。事不宜遲,一行人正準(zhǔn)備下山,東蓮寺中突然跑出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噔噔噔’跑到白詹面前,伸手遞上了一個藍(lán)紫相間的果實,只一個指頭大小,看起來十分的妖異。“大哥哥,這是老祖交給你的。他還說進得秘境也算是有緣人,得了那銀光樹的魂,那這果實也應(yīng)當(dāng)歸你所有。”白詹頓時愕然,他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境而已,難道都是真的嗎?白五叔卻在這時突然暴走,直接推開人群沖到白詹面前,二話沒說掀起了白詹上衣的下擺,連封元江都沒來得及阻止。“五叔,你——”怎么了?白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