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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沖到地下擂臺去殺獸。瀕臨狂化的獸人不能見血,那會讓他們的狂化激素迅速擴散,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達到狂化。這是私人醫生再三警告他的事,殺人等于自殺,瀕臨狂化還有的救,一旦狂化就只有死路一條。遠遠的,宗統看見蕭銘方走了過來,不由得笑著打招呼:“沒事吧?”蕭二少今天穿了身酷炫的皮衣,身上叮鈴哐啷的朋克墜飾一大堆,最惹眼的是他脖子上的一圈深紫色紋身,紋路毫無時尚感,看起來丑丑的,跟他這一身時髦裝扮很是不搭,要不是周圍獸畏懼他家的權勢,只怕已經在旁邊嘲笑他紋了個“項圈”了。“能有什么事,”蕭銘方笑瞇瞇的湊上來跟宗統撞了撞肩,“以為我吸毒呢,查清楚后一路鞠躬送到門口,估計是認出了我沒敢帶公安局里,竟在民政局里找了個小房間問詢,你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還賠禮送了個最新高科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特意昂首向宗統暫時紫色紋路,得意的說,“說是能提神醒腦助安眠,欸別說,還真挺有用的。可惜是一次性的,洗個澡就沒了。”宗統看著好友脖子上的深紫色紋路微微皺眉,雖然大小不一樣,但他很肯定這玩意兒和簡溪飛第一次見面時畫在自己上手的東西形狀一模一樣——而那東西,是壓制狂化激素的。蕭家在政壇的影響力并不如宗家,所以蕭銘方不知道如今已經有一種比病毒更可怕的狂化激素深入到獸人的身體里,更不知道什么特物科、禁欲紋,只以為對方是害怕自己家勢力才“掩人耳目”的帶到管結婚離婚的局里,而且看他這輕松的態度,很可能特物科的人什么都沒跟他說。政府不可能放任任何一只狂化獸人在外自由行動,特物科里的獵獸人就是為此而組建的,哪怕是宗統本獸一旦狂化了也只剩圈禁等死的份兒。既然蕭銘方還能大大咧咧的出來玩,那么證明他極有可能和自己一樣也是瀕臨狂化的狀態。但他已經進過一次特物科,在那兒留了檔案,只怕只要一狂化就會立馬被秘密逮捕。想到這里,宗統忍不住隱晦的勸他:“銘方,你才進了趟局子,要不今天就別玩了?”醫生說過,大荒域的執行大隊在也親口承認過,飆車容易激發狂化激素。“拜托!我進的是民政局,又不是公安局,”蕭銘方沖他擠眉弄眼,“又沒真娶個老婆回家洞房花燭夜。”宗統不知道怎么勸了,狂化獸人的存在容易引起社會治安的劇烈動蕩,屬于政府特級秘密,他不能跟蕭銘方說得太清楚。再說他自己都站在這兒準備跑一圈了,也不大好意思去阻止別獸,更何況……也沒獸說飆車和狂化激素之間有必然聯系吧?“那就跑一圈。”宗統說著上了車,躍躍欲試的轟開引擎,在貓耳少女拋下比基尼的瞬間駕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蕭銘方怪叫一聲,第二個追了上去,緊接著停在賽道上的十余輛跑車紛紛啟動,爭先恐后的在山路上追逐。跑車在山道上顛簸,宗統的心臟隨之劇烈跳動。他心跳如擂鼓,猛地拉起手剎漂移過彎道,順理將一輛黑色庫庫甩在身后,情不自禁將踩到底的油門繼續向下狠狠碾壓。接連超了三輛車,宗統的心跳越來越快,全身像被電流涮過,興奮到爆!他重重的喘息著,冰藍色的眼眸中逐漸彌散開一縷縷血絲,但手腳卻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顫抖。宗統早就發現了,隨著狂化激素的擴散,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每次快要過界時尤其如此,那種強大的力量讓獸不禁沉迷,甚至生出一種就這樣墮落狂化也極好的沖動。就像毒品,越嗑越上癮。咔噠一聲震響,宗統從那種沉迷力量的快感中驚醒,陡然發現方向盤竟然在他用力過猛之下被拉斷了!沒有方向盤就無法控制轉彎,而他在蜿蜒崎嶇的山道上飆車,每一個轉彎相距不到50米。50米的什么概念?當車速達到200km/h時,跨越50米甚至不需要一秒鐘。短短一秒鐘,宗統來不及解開安全帶,來不及打開車門,更來不及跳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車飛躍護欄在空中飛出一個拋物線。飆車賽講究的就是一個刺激,所以設置賽道的山路海拔最高三千五百米,哪怕宗統還沒登頂,這會兒也起碼到了半山腰。孤零零的獨山周圍沒什么緩和的下坡,跑車沖出賽道,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般凄慘下墜,風聲呼嘯而過,一旦墜地就是生命力再旺盛的獸人也活不下來。宗統在剎那之間想到了很多:宗部長的冷漠嚴厲的臉,母獸纖瘦畸形的雙腿,游戲里的怪物,蕭銘方的脖子,水下窒息時的金眸……哐啷一聲巨響,那雙金眸從宗統雜亂狂躁的思緒中脫出,真真實實的呈現在了他眼前。“簡……”宗統來不及說完就被一股大力從座椅上強行扯走,對方在眨眼間完成破駕駛室窗戶鉆入——劃斷安全帶抄起自己——破副駕駛窗戶離開的舉動,快得宗統的大腦都跟不上對方的速度,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被獸抱著懸浮在了高空中。宗統震驚無言的與那雙暗金色的眼眸對視,原本因為臨近死亡而暴動的狂化激素就像見了天敵一樣秒慫,潛伏進身體深處。簡溪飛沒有對他使用抑狂磁場,他卻神奇的冷靜了下來,數秒之后,下方傳來跑車墜毀的爆炸聲,伴隨著巨大的火光和隱約的驚呼尖叫。極限運動的刺激、死里逃生的心跳、瀕臨狂化的失控,在這一瞬間跟身周寧靜的氣場產生了某種應激關聯,通俗易懂一點來說,就是此刻——乃至很久以后,宗統眼中的簡溪飛都跟別的人不一樣了些,對方就像一座難以撼動的山岳在他最無力的時候擋住了一切危險,讓他下意識里看見這個人便心安,不自然的產生依賴與好感。當然,這一點爭強好勝的宗大少爺絕不會承認。高空中的一切都離地面很遠,那些驚險逃生的情緒和下方不知情者的驚慌變得輕如鴻毛。宗統望著一言不發,冷冷凝視自己的簡溪飛,突然有些不敢對視。那雙暗金色的眼睛分明在說:我警告過你,不許飆車。與此同時,他也震驚于簡溪飛的實力,他一直以為簡溪飛是依靠禁紋筆和抑狂磁場這種天賦能力壓制自己的“討巧”者,真要正面對上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可剛剛風馳電掣般的救援徹底顛覆了宗統的觀念,他捫心自問,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