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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親,還是頭一遭。風雨愈發大起來,風鈴的聲音在外頭咣啷咣啷地亂響。喻識掙扎了片刻,終于掙脫出來,偏過頭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氣,滿口都是梅子湯的甘甜氣味。回想起方才毫無招架之力地被撬開了唇齒,喻識老臉一紅。這小毛孩怎么這么熟練!真不愧是一傷心就看那種書的人!冰涼的梅子湯潑灑了一身,陶松guntang的身子就貼在他胸膛上,一顆年輕的心撲通撲通的,聽得喻識心里發毛。喻識被他緊緊按著雙手,怎么動都動不了,稍一偏頭,陶頌便伏在了他頸間,炙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像小貓爪子撓著人的心。喻識覺得,現下他比陶頌的心跳得快多了。再跳快點,可能又要英年早逝了。陶頌熟悉的聲音就緊貼在他耳邊,低沉沙啞:“劍修,你身上好涼......”喻識不知所措地干笑了幾聲,試圖挪開點:“那個...你先松開我,我......”他話還沒說完,陶頌更用力地掐住了他手腕,撲在他頸間咬了一口,似乎有些慍怒:“你又要走嗎?”許是嘗到了些冰涼的甜意,又埋頭于鎖骨處吻了幾下,末了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聲音驟然軟了下來,居然還帶了點哭腔:“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你去了,就回不來了......”喻識面紅耳赤,在他這軟硬兼施的作派下輕輕顫抖,一點大動作都不敢有了,生怕再惹到他。陶頌卻不依不饒地,又上去咬一口:“你答應我!”喻識渾身一哆嗦,被他弄得脖頸間又癢又疼,只好連聲道:“好好好,我不走,我答應你我哪兒都不去,行了嗎?”陶頌滿意地“唔”了一聲,喻識方松了一口氣,陶頌又湊了來,低低喚了聲“劍修”,猛然親了上去。窗外風雨交加,驚雷連連,喻識頭腦一片混沌,嘴角麻麻的,都快喘不過氣了。周遭飄散著甘甜的氣息,陶頌筆描刀刻的凌厲眉眼近在咫尺,面上的潮紅似乎褪去了些許,動作也逐漸輕柔,最后頗為留戀地在喻識單薄唇上吻了下,長長的睫毛輕動,眼角驀然滲出一滴溫熱眼淚。喻識心里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陶頌按著他的手微微發抖,眼神迷蒙,仿佛隔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喻識有些無措地張張口,尚未發出聲音,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阿頌,你好點......”崔淩一腳踏進房間,整個人都傻了。夜風從門內涌入,夾雜著潮濕的雨汽,吹得輕柔簾帳四下散漫。床上二人,衣衫大敞,鬢發不整,面上紅澤尤在,正微微地喘著氣。喻識一眼瞥見崔淩,登時就慌了:“崔淩,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和陶......”他掙扎還沒起身,卻突然被陶頌欺身壓了下去。門外一道驚雷閃過,崔淩愣了一下,砰得一聲關上了房門。“崔淩你別走!真不是你想得那樣!嘶——好疼,陶頌你做......”崔淩站在門外緩了緩神,聽見這一句,再不敢停留,手忙腳亂地跑了,還順手給房門加了道強大禁制。喻識瞧見金光一閃,簡直欲哭無淚。這邊陶頌察覺他要跑,更加不清醒了三分,趁著他一走神,抬手封了他七經八脈,刷拉一聲撕爛了他衣裳。喻識渾身一軟,力氣直接被抽沒了,頓時慌亂地喊起來:“陶頌你冷靜點,你想想你心上人,他剛走,你不能真的對不起他?。∥也皇撬也皇悄阈纳先?!你看清楚些!”陶頌手上突然一停。喻識的肩膀被他攥得生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陶頌?”陶頌怔怔地盯著他,默了好一會兒,眼眶里突然滾下兩行淚來。喻識心道,這次可誤會大發了,被心上人抓個正著,陶頌估計難受死了。不過自家小狐貍算是有機會了吧。兒啊,爹為了你真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了!喻識還沒來得及有養兒子的欣慰感,陶頌溫熱的手突然覆上了他的肩膀處,顫抖著摩娑了兩遍,喃喃自語地找著什么:“我明明看見了,怎么會不見了......”他雙眸蘊滿了淚水,面上又泛起異樣的潮紅,喻識并未聽清他的話,只當他因為崔淩撞見十分難過,安慰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好人遍地都是,不行換一個......”陶頌霎時神色哀痛:“換不了,我打小就喜歡他一個人......”喻識摸摸他手腕:“沒事沒事,你還會遇到其他人的,別難過別難過——”他這邊還沒勸完,陶頌突然胸口一動,整個人一滯,嘴角緩緩滑了絲血出來,一下子歪在了床上。天雷滾滾,窗外的風嘩啦嘩啦地向檐下掃著雨,紫薇花枝在風中咔嚓一聲折了,碎花瓣散了一地。......喻識一時心力交瘁。他探了探陶頌的脈息,亂得讓人心驚。不就捉jian在床嗎?至于急火攻心成這樣嗎?喻識這個連手都沒和人拉過的人,皺眉品了一會兒,實在理解不了這經年暗戀一朝粉碎的滋味。他將陶頌向內挪了挪,看見門上禁制,又皺了皺眉。暈也可以,暈之前怎么不給我解了經脈?這要待到明天早晨,可真是說不清楚了。喻識抿了抿有些微痛的嘴唇,坐在床沿嘆了口氣,又瞧見罪魁禍首蹙眉攥著錦被,含混不清地念叨著什么。喻識冷眼瞧了片刻,終究心軟,過去探了探他面頰,仍有些燙。陶頌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你要走,一定要帶著我......”......我想走也走不了,謝謝你家崔淩了。喻識又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br>喻識輕輕松開他,把一身凌亂衣裳都脫了晾好,又在另一半床上躺下。陶頌閉著眼,還是摸到了他的手。喻識無奈:“不許亂動啊。”陶頌此刻竟然十分乖巧地回了話:\"全都聽你的。\"喻識瞧了他一會兒,見他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了,也放下心來。顧不上理這一日的紛雜事情,倒頭就睡下了。翌日清晨,二人幾乎同時醒來,在同一張床榻上大眼對大眼。第23章事后清早的院子仍彌漫著潮濕的水汽,積云密布,濕漉漉的。崔淩仔細把了一會兒陶頌的脈象,才松了口氣:“問題不大,我給阿頌行次針,前輩先出去吧?!?/br>喻識躲開他溫和的眼神,尷尬地應了兩聲,支支吾吾道:“他...這...怎么回事?”喻識晨起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