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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這個給你。”楊耀祖側目示意了一下,就看青龍將手里的檔案袋雙手遞給楊澤。楊澤看了那袋子一眼,冷淡地接過之后便兀自走進屋子,上了樓。楊耀祖對青龍笑道:“他就是這個樣子,對誰都愛理不理的。”青龍回應道:“少主很酷。”“酷?”楊耀祖似乎很滿意這個字眼,他點點頭:“是很酷,像我,我年輕時候也是這個脾氣。”“虎父無犬子。”青龍恰到好處地拍了一把馬屁。楊耀祖拍了拍青龍的肩膀,和顏悅色道:“走,過會開飯,家里很久沒這么熱鬧了。”楊澤在看到青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剎那很憤怒,他并不清楚父親帶青龍回來做什么,而且還一副很友善的樣子。等他上了樓,看完檔案袋里的資料之后,他就明白了。原來青龍是顧若飛的前隊長,原來顧若飛是代號鬼刺的雇傭兵。看著顧若飛那張帥氣十足的照片,楊澤覺得照片上顧若飛臉上的迷彩圖案太礙眼。要是白白凈凈的一張臉,就漂亮多了。先前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楊澤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他又將顧若飛的資料給翻了一遍,發現了有一些被別人遺忘的事情。那就是這一份與其說是顧若飛的資料,倒不如說是鬼刺的資料。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和鬼刺相關,而且顧若飛這個名字,上面也標明是是化名,真名不詳。既然所有人都挖不到,那么他就努力去挖出來!誰讓他沒有經過他的準許就擅自闖入了他的生活!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楊澤忽然間覺得枯燥無味的生活有了那么一點樂趣。拉開抽屜,取出一副新的平光眼鏡,楊澤戴上之后走到浴室,對著鏡子看了看,他伸手推了推這副金絲邊框的眼鏡,唇角微微揚起,似乎對現在的形象很滿意。走出浴室,楊澤將桌上的資料就丟進抽屜里,而顧若飛的那張照片卻是被留在了桌上。他走下樓,正好傭人端著菜擺上桌。看著畢恭畢敬坐在一旁的青龍,楊澤就是生不出好感,直覺告訴他,青龍這個人必須要除掉。而青龍看著戴著眼鏡的楊澤,也沒什么好感,他覺得這個太子爺比楊耀祖厲害,楊耀祖再如何,但是他鋒芒畢露,而且他的行為總是會遵照一定的行為模式,而這個太子爺卻很內斂,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會藏一手,讓人捉摸不透,防不勝防。青龍想起顧若飛和這個太子爺的接觸,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況且楊耀祖之所以會調查顧若飛,都是這個太子爺示意的。青龍覺得他必須套提醒一下顧若飛,小心楊澤。這一頓飯,三個人吃得是各懷心思。等青龍告辭之后,楊家這對父子便去了書房開始了一次認真的深刻討論,管家看著相處融洽的父子倆,滿臉都是欣慰的笑容。不過,想起自家少爺和那個保鏢站在一起的情形,管家就覺得同樣是年輕人,為什么自家少爺看起來沒什么活力呢?這樣怎么能夠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得去給少爺頓點東西補一補!楊耀祖今天心情很好,在經過一番長談之后,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這個兒子真的長大了,并且想的比自己還要深遠。“我以為你真不喜歡我辛苦創立下的黑羽幫。”楊耀祖喝了口茶,笑瞇瞇地望著自家兒子。楊澤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花銷都是黑羽幫帶來的。”“哈哈,這倒是。所以,你這些年,故意和我過不去,只是做給別人看的?”“不,我答應了母親,成年之后不和你同流合污。”楊澤對于這個父親,確實是恨大于愛,因為他的母親為這個男人流干了一生的眼淚,最后郁郁寡歡,自殺死了。在他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他親眼看著他的母親樓頂上跳了下來,就落在他的面前。胸口上插著水果刀,血染紅了她那一襲白裙……提起楊澤的母親,楊耀祖眼中的光瞬間就熄滅了,他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煩躁地抽了起來。“你還在恨我?”楊耀祖問道。“恨。”楊澤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呵呵,你吃我的,用我的,是我把你養這么大,你拿什么來恨我?”楊耀祖笑問了一句,沒有嘲諷,只有苦澀。“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黑羽幫改變。”“我等著那一天,阿澤。”陷阱“你放心,我和你這種借女人上位的男人不一樣。”楊澤冷淡地說了一句,似乎有意想要將父親惹怒。他知道的,他的父親起家,靠的就是他的外公,等外公仙逝之后,他的父親就開始變本加厲折磨母親。“你別自以為很了不起!”楊耀祖拍著桌子怒道,他果然被自己的兒子觸碰到了逆鱗。楊澤也不示弱地將茶杯在桌上重重一頓,同時站起身來盯著父親,說道:“是啊,我怎么忘了,mama生前最崇拜的人就是你啊!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說,你在他心中,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就是你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居然帶著亂七八糟的女人在你和mama的那張床上鬼混!你確實很厲害啊!這一點我自認為永遠都做不到!你告訴我,她死了這么多年,你有難過嗎?我看你高興得很啊!要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鬼混多了把身體給搞垮的話,你現在肯定還是一樣風流!”楊澤說到這里已是聲色俱厲。多年來,這些話一直深埋在他心里的話,今天終于一吐為快,然而換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楊耀祖顫抖著右手,兒子臉頰上清晰的掌印和嘴角鮮紅的血漬已經說明了這一巴掌有多用力!楊澤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起身而去。父子間的這一次長談,到了最后還是和往常一樣不歡而散,楊澤也沒有留在楊宅過夜,從書房出來之后,拿了顧若飛的那張照片直接就開車回自己的公寓。管家看著絕塵而去的新賽歐,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還燉在火上的那鍋湯,明天要不要親自給少爺送過去呢?開著車,楊澤面無表情的沿著湖邊的小路緩慢行駛著,夜晚的冷風的吹在臉上,帶著絲絲寒意,讓還在隱隱作痛的臉頰更加難受。一直到走出這片“高貴”的富人區,他才松了口氣,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楊澤此刻竟然有種莫名的孤獨感。黑暗正悄悄將光明一點點地吞噬。黑夜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人們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在各種令人無法自拔的銷金窟里,那些無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需求,此刻就可以名正言順、如火如荼地進行了。車子在經過鬧市區的時候,楊澤忽然在一片燈紅酒綠中看到了那個叫阿城的荷官,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