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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這里就兩張標床。齊卓程占了一張,另一張被他攤著一大摞衣服,行李箱收拾到一半。齊卓程給顧懷倒了杯熱水:“明早我來接你,秦總讓我和你一起回江城。”“陸霜他們呢?”顧懷坐在他那張床的床尾,看這人蹲在地上,收疊衣服。每一件衣服都疊的四四方方,整整齊齊,是從軍///營里養回來的習慣,一絲不茍。“他們今晚的車次,林蕭急著見遲亦冬,生怕這棵新任搖錢樹突然消失。”“你不跟陸霜走,她沒意見?”“能有什么意見,何況我這次沒拿到優勝。林蕭覺得我的價值越來越低了。”齊卓程無所謂道。顧懷斂起嘴角:“那也不錯,等你解約的時候,違約金也可以少賠一點。”“哈哈哈哈!”齊卓程苦笑,“你不是東尚的老板嗎?”顧懷嚴肅道:“老板才要吝嗇。”齊卓程無言反駁。齊卓程收拾行李,顧懷看著他收拾行李,順便把自己修改過的合同給到他。“和王寄楠的合約,你照著這份去簽,米嘉要是有其他意見,你把條款發我,我幫你看。”顧懷打了個呵欠,有些倦了。又覺得自己現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很難從陽臺上翻回去,索性在床上躺倒:“我瞇一會兒,半小時后叫我。”……半小時后,這人睡得正香,微微弓著身子,抱著齊卓程睡過的被子。眉心淡淡的蹙著,一臉都是毫無防備的樣子齊卓程坐在對床,目光癡纏的落在顧懷的臉上。顧懷對他好,這點他從不懷疑,他從小就知道。可一別二十多年,顧懷不問過去這些年,發生過什么。便如當年在四合院里初見時,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全部都替自己計劃周全了。一想到這人為自己cao心的樣子,齊卓程恨不得就此把他藏起來,揉進自己的骨血里。那一年金秋,燕市的西山開遍了滿山的紅葉,托兒所組織秋游。出發的當天早上,顧懷上學前,卻看到齊卓程孤零零的蹲在墻角,身后背了只干癟的小書包,對著兩只空了的蛐蛐罐發呆。“卓兒?”顧懷喊他。齊卓程轉過身,他知道顧懷要去上學,便朝他揮揮手:“哥哥再見。”顧懷把他抱起來:“你不是去秋游嗎,怎么還不走?”“我不去了,嗚嗚……”齊卓程趴在顧懷肩上,水靈的眼睛一眨,淚珠跟著掉下來,“我什么都沒有帶……嗚嗚……”顧懷拉開他的背包,發現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只面包,連瓶水都沒有。顧懷才想起昨晚齊卓程的爸媽又是大吵大鬧了一整晚,估計早就把兒子要秋游的事忘了一干二凈。顧懷帶他在巷子口的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食,吃的,喝的。還顧慮到重量,不敢買的太重。然后把他送到托兒所,看他上了車。齊卓程坐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小朋友里面,開心的沖他揮手。傍晚,顧懷遠遠的聽到齊卓程短促的腳步聲,小團子跨過四合院的門檻,興奮撲到顧懷的懷中。從背包里拿出一片皺巴巴的楓葉,一對虎牙笑得可甜美了。“哥哥,送給你。”——翌日,云森戲劇節結束的第二天。一列高鐵飛速駛離云森車站。顧懷坐在靠窗的位子,有意無意地問身邊的人:“昨晚怎么不叫我?”齊卓程一本正經答道:“我叫了啊,你沒理我。我只好把你扛回去了。”顧懷前一秒繃著的嚴謹立時垮了,臉上一紅,側了個身,轉向車窗去了。顧懷早上醒來,發現睡在自己房里的床上,他一回想,肯定是齊卓程把他弄回來的。但是怎么弄?抗的?背的?抱著?總之,不管哪種姿勢,都挺讓他臉紅的。前一日班森的幾句話突然翻來覆去的出現在顧懷的耳邊。顧先生,齊喜歡你吧?顧先生,你不會是喜歡齊卓程了吧?……顧懷有些心煩意亂,一路上,都沒怎么和齊卓程說話。高鐵差不多要到江城的時候,網上爆出了一條大熱的新聞。王寄楠親自發的微博。王寄楠V:電影正式進入開機倒計時。歡迎男主角@齊卓程V,女主角@文夢姝V。另外,感謝@顧懷V顧老師的傾力參演。“啊啊啊啊,程程終于要上大熒幕了!”“臥槽!顧大要給程程襯戲嗎!”“完了,完了,我老公注定要跟我男神跑了……”“@吃瓜不吐皮:王導這部影片是奔著拿獎去的啊。”齊卓程刷出這條熱搜,也是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人。“哥哥,你演誰?”第47章江城開始進入梅雨期,每天都是陰沉沉的天氣,空氣彌漫悶熱,潮濕。這天下午,灰蒙的半空中飄起細雨,漸漸的,雨勢越來越大。南市郊區的一座大棚外,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雨里,車內的氣氛和黃梅天一樣,非常壓抑。明明是下午六點鐘,黑沉的天空已經暗得像半夜了。顧懷看了看手表,有些煩躁。陳言打著傘急急忙忙的從大棚里跑出來,鉆進車里,衣服上還掛著雨水。“顧爺,齊卓程他們還在里面拍,怕是要再等一會兒。”云森戲劇節后,米嘉把齊卓程的檔期卡得死死的。依照林蕭的話就是“我可以放你去拍,但是開機前,你得把通告跑滿了。把電影檔期拉下的錢,先給我掙了”。這兩周里,齊卓程疲于各種趕通告,有時候腳不沾地的經過江城,飛機一落地機場,轉頭就奔高鐵站。顧懷倒不如他這么忙著趕飛的,不過東尚里的事也是不少。他和齊卓程差不多快要兩周沒見了。王寄楠的劇組籌備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晚特意約了顧懷,還有齊卓程見面吃飯,溝通一下項目進度。顧懷打聽到齊卓程在南市拍廣告:“你幾點下,我來接你。”“大約六點。”齊卓程的聲音里帶著濃烈的疲倦。米嘉為了利益,把齊卓程的檔期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連睡覺都在趕路。今晚是齊卓程好不容易向陸霜磨來的一晚上的自由時間。將近七點,齊卓程才拖著一身的倦意挪出大棚,雨傘也沒打,一上車,就蜷縮在椅子里,倒頭睡去。保姆車穿過雨幕,往市區開去。齊卓程含含糊糊的嘀咕:“林蕭這是要木窄干///死我了。”顧懷從包里拿出一盒水果糖:“不知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