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shí)候真的想把世界都給夜離，可是，他什么都沒有。

“那你休息吧，到時(shí)候放煙花的時(shí)候我喊你。”

白長歌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管夜離是不是能看見。

直到門關(guān)上，白長歌在敢松開掐在腿上的手。等到門外腳步聲淡去，白長歌才敢用袖子擦干淚水。他不知道自己滿腦子的委屈是哪里來的。

夜離轉(zhuǎn)身出門，隱約能聽見白長歌低聲的啜泣。

柯樺看向白長歌漆黑的屋子，低聲嘆了口氣，引來了夜離的目光。

“怎么？”

“沒怎么啊，只是感覺長歌可能打心底里不喜歡我。”柯樺聳聳肩，向前走去。

“是嗎？”

聞言，柯樺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夜離，一臉?biāo)菩Ψ切Α！笆前　６覒?yīng)該是非常。”

夜離不再接話，越過柯樺，離開了院子。

白長歌這夜終究是沒看成煙花，夜離去叫他時(shí)，他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但著實(shí)是睡著了，夜離關(guān)緊了門窗，免得鞭炮聲吵醒了長歌。

第6章第6章

長沉的年總是過得漫長，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再到陽春三月，屋外的大紅燈籠都遲遲不肯收回家中。三月中旬，長沉的幾所私塾陸續(xù)開學(xué)了。

用過晚飯后，白長歌踱步在湖邊，消食。此時(shí)的天邊還殘存最后一抹斜陽，映在湖水中，湖水變得鮮紅鮮紅的，被風(fēng)打散，又聚集。

“長歌。”夜離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身后響起。

白長歌輕聲應(yīng)道：“離哥哥。”然后小步挪到了夜離的身旁。

“我?guī)湍憧春昧怂桔樱L沉東部那所。”

“哦，留芳閣吧。”

“那是留宿制的，你…”

不待夜離說完白長歌應(yīng)道：“我知道，我可以的，這種事遲早是要習(xí)慣的呀。”

長歌抬頭看著夜離，夜離像是松了口氣，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我以為長歌你，會哭鬧著說不要呢。”說著竟輕聲笑起來了。

白長歌紅了耳根，急忙反駁道：“我才不會那樣。”

夜離不做爭辯，只是笑意盈盈的看著白長歌，與之對視的長歌倒是繼紅了耳根后又紅了臉頰，最后只得訕訕的低下頭去，好在天色夠黑了，紅了也看得不真切。

天邊那抹殘陽早消失不見，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層中不舍得露面。白長歌伸手扯了扯夜離的衣袖，道：“離哥哥，咱們回去吧。”

夜離反手牽住了長歌，素來怕黑的長歌心想，黑夜其實(shí)好像也沒有那么可怕。

第二天白長歌起了個大早床，屋外薄霧彌漫，這時(shí)，除去幾聲鳥鳴，真實(shí)安靜得猶如仙境。長歌穿戴好，輕手輕腳的下閣樓，可在才上木制樓梯時(shí)，樓梯還是不爭氣的發(fā)出了咯吱聲。長歌立馬停下腳步，看著夜離的房間，屏住呼吸，仔細(xì)聽著，確定夜離屋子里沒有動靜，才更加小心的下了樓。

夜離向來睡的淺，特別是在清晨時(shí)，極易被吵醒。

早春的早晨，寒意有些重。白長歌在院子里停留了一小會兒便出去了。許是起得太早，家中的下人都沒遇見。

來到湖邊時(shí)，白長歌的臉頰已經(jīng)凍得有些紅了，今天出來，也不知道怎么就忘記戴上那毛皮領(lǐng)子了。白長歌搓了搓手放在臉頰上欲捂熱。

天色還不是很亮，長歌打算在這湖邊看看日出。大概是因?yàn)橐x家，白長歌心里還是有些難受，更多的應(yīng)該是不舍。

天慢慢的，越來越亮，太陽在湖的邊緣處冒了出來，一點(diǎn)點(diǎn)，越來越多，紅色的，柔和的，卻沒多少溫度。

直到這輪朝陽照在長歌臉上有了暖暖的溫度，他才起身離開。

夜離昨夜說今天要陪他出門買些讀書用具，還要準(zhǔn)備一些住宿的東西。

回到院子時(shí)，剛好遇見下樓的夜離。

“這么早去了哪？”

夜離說著，走近長歌，用他溫?zé)岬氖终莆孀×碎L歌那紅紅的臉龐。

“啊，就，就在湖邊看了個日出，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睡不著了。”

夜離揉了揉長歌腦袋，問道：“餓了沒？”

長歌點(diǎn)點(diǎn)頭。

“李嬸煮了你愛吃的湯圓。”

“我們快些過去吧。”言畢，長歌拉起夜離的手走得飛快。

巧的是，遇見了同往食廳去的柯樺。

長歌裝作沒看見他，拉著夜離向前走去。

“長歌啊，這都要離開家了，還不肯和我說話？”柯樺打趣道。

聞言白長歌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柯樺見狀立即上前，站在了白長歌面前…白長歌抬頭看著一臉笑容的柯樺，心里感覺很是鬧騰。

柯樺慢慢伸出那雙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在白長歌面前張開。

“喏，賠你的。”

接過黃色的紙包，白長歌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之前我踩死了那兩顆小苗真不是故意的，長歌你看你，臉拉的那么長，一點(diǎn)都不可愛。”說著，柯樺雙手掐上了長歌那拉的老長的臉。

“你干嘛！”白長歌一把推開柯樺，捂著臉，看起來甚是可憐。

一只手放在了白長歌頭上，長歌抬頭看著夜離。

“吃早餐去嗎？”夜離的手在長歌頭上摸了摸。

在這和柯樺鬧了好一會兒了，想必離哥哥也餓了。長歌抓住夜離的手，大步流星向食廳走去。柯樺也隨即跟了上去。

私塾里會提供學(xué)習(xí)用的大部分物品，要自己準(zhǔn)備的寥寥無幾，所以夜離和白長歌準(zhǔn)備的更多的是衣物和零食，夜離自然是不同意白長歌帶著零食去私塾的，奈何招架不住李嬸一直在旁邊念叨著：“咱們長歌第一次出遠(yuǎn)門，第一次獨(dú)自生活，餓著了怎么辦？”

至于長歌，那肯定是一百二十個樂意的。

“離哥哥，咱們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啊？”飯桌上，白長歌終于還是沒忍住出聲問了。

平日里，夜離一直是保持著食不言的好習(xí)慣。

“飯后。”

得到回答后，白長歌沒有再出聲，安靜的吃著飯。

雖說留芳閣在長沉的東部，但路程也不怎么近。馬車載著夜離和長歌，不緊不慢的走了一個下午。離開馬車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

夜離在留芳閣不遠(yuǎn)處找了家客棧。

許是一路顛簸，長歌沾床就睡著了。屋內(nèi)只有一盞不怎么亮的燈，卻讓屋子看起來暖暖的，夜離站在床頭看著長歌，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緒。

白長歌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