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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里,除了韓武那都真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是一個什么都能嘗試,卻絕對不能受侮辱的年紀,看了這一幕,一下就把所有的怨言憋了回去,憋著勁跟著那個班的老兵拼訓練強度。而這其中最為痛苦的依舊是韓武,這不但是韓武的自我感覺,更是整個與韓武同班同連的學生們的共同感想。這越接近訓練結束,那些班長連長在韓武身上玩的花樣就越多,說訓練努力程度吧,韓武雖然不是最拼的,但絕對是個不偷懶的,論訓練成績吧,他也既不是最優秀的,也不是最差的。按理說,這樣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會成為路人甲乙丙之流的,但到了韓武這里卻恰恰相反,不管是需要正面教材還是反面教材,所有訓練他們的長官都有志一同的,把韓武提溜出來做樣板。一般的教材模板也就算了,而到了現在,居然連格斗訓練里的木頭人都要韓武去充當了,早先還只是讓韓武作為人體模型,示范一下動作,但到了后期,幾乎就是做被摔打的對象,更重要的是,出手的那些教官都是動真格的,招招都是往能叫人生疼,卻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地方招呼過去。一連幾日這樣,安旭陽和麒麟他們好幾次看不過去,想了各種借口要替下韓武,都被班長們三兩下給推擋回去了!而韓武也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部隊,即使他們只是國防役,也必須具備軍人所具備的天職——服從!所以,不管每晚自己寢室里和現在宿舍里的兄弟們怎么為他報不平,他都是安慰舒緩大家情緒的居多,甚至有時候,還會自我調侃兩句——就因為這些長官的如此看重,硬是將他的成績從一個合格給逼到了良好,算是賺了!就這樣,剩下的半個月里,韓武幾乎是在水深火熱里趟過來的,一次次在格斗或者示范訓練里被加練的狠了,夜里總要在睡夢里將左維棠拖出來,狠狠的這般那般一番才解氣。解氣歸解氣,到了訓練要結束的當天,除了和一眾學生一樣帶著解放了的燦爛笑容外,他也帶上了一身的瘀傷,都是不致命也不傷經骨的,但確確實實能叫他不好受個一段時間。在這一批受訓的國防役的學生里,臨近離別之際的情緒,恐怕再也沒有比韓武情感更復雜的了!這一堆大男人混在一起,泥里滾,太陽下曬的,汗水一起流,苦難一起吃,雖然只一個月時間,就是集訓結束了,那體能素質也不見得就盤云直上了幾個等級,但到底讓這些平日里自我感覺異常良好的年輕人體會了一把真正的艱辛苦累。而男人之間的情感,往往萌生的比任何生物要奇特和怪異,在這樣的被訓斥和cao練里,一群人到了臨走,反而對那些平日狠狠cao練自己的老兵班長和連長們依依不舍起來。即使是被這些軍官整的異常慘的韓武,也不免確實有些離別的傷感,但一想到身上各處還沒消散的傷痕,就又十分痛恨和鄙夷,一群濫用權力和機器的爛人!比起韓武他們這邊的各種外顯的情緒表現,那些老兵們就顯得淡然無比,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幾乎都要變成一個程序了,別看這些學生兵此刻表現的有多么離愁傷感,回到了五彩的花花世界后,能記得他們那一個月里產生情誼的有幾個?至少,他們知道,至今為止,他們也沒遇上過幾個。而他們轉身也將投入自己永無止境的訓練與進步中去,反過來說,他們也不一定能記得這短短一個月里的情誼。點頭之交,莫過于此了。韓武規矩的站在隊伍里,看著講臺上來來回回幾個各種職位的首長,對他們這次訓練成果的各種表彰和贊許,機械的跟著一堆人在每一位首長講話結束后,吧唧吧唧的賣力鼓掌。心思卻轉到列隊前,那個苗姓少校對自己意味深長的一段話:“小子,出了這里以后,罩子放亮點,有些人即使離了群,那也是狼,還是頭狼!別有事沒事往上湊,人家不甩你,那是看不上眼你,你要不知好歹,再像這次一樣落了狼群,可就沒這么好的招待了!”這段話聽著倒是像在說他得罪了誰——他往某個他得罪不起的人身邊湊,但那人不甩他,然后吩咐了別人來給他點教訓?韓武將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種種生活給回憶了一番,而后感覺,怎么聽著,好像是對方弄錯了對象?想到這一層,韓武更覺得心里憋屈郁悶,難不成這一個月的苦難全替別人受了?一通閉營儀式前前后后弄了兩個小時,結束后,韓武他們穿著自己的國防役常服排著隊去領自己的通訊器材。領好了后,立刻被全部趕上了運兵車,原路顛簸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到了他們當初換車的小山丘腳下,那里已經停了兩輛大巴,眾人換了車,一路平安的回到了他們的學校。回校后,離他們開學報到也就只剩下五天的時間,大部分都是背著包,顛兒顛兒的回了自己宿舍,韓武寢室的,除了安旭陽則是都有地兒去,而安旭陽也索性包袱款款跟著元朗去了他家,剩下的,就各回各家了!韓武背著包,和寢室里的三只揮揮手后,也往學校外面走,一邊走一邊掏手機,那男人說了今天要來接他,也不知道到了沒。結果這邊手機才掏出來,就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韓武笑了,按下接聽鍵:“你到了?”“嗯,在你學校外面。”那頭的左維棠說道。韓武應了一聲,掛了電話,背著包朝外面跑,跑到了老地兒果然看到熟悉的車正停在那里,他三兩步上前,拉開后座的門,把包扔了進去后,才上前面副駕駛上坐定了。可這邊才落座,那頭一只大手就伸了過來,卡主了韓武的下巴,抬高了左右看了看,眼里冒起了些火花。韓武頓時意識到,自己這張臉現在是花的,眼角額頭還有嘴角下巴上都帶著些小傷口和淤青呢!他拍掉了對方的大手,“怎么?嫌棄啊?”“怎么弄成這樣?你們出任務了?”左維棠很懷疑,他不是每走過這樣的場,按理說,像韓武這樣的國防役,也只是相較于一般的學生要求更嚴格些,具備相應軍事素質就行。即使是假期集訓,也不會像全職性的軍人那樣,朝死里練,畢竟,他們全職軍人只有訓練時朝死里練,才能在真正的戰場上保下一條命!想著,他又動起手去巴拉韓武的衣服,唬得韓武嚇了一跳,七手八腳的拍開他,“干什么干什么?這是在車里!”但無論韓武動作多麻利,也躲不過左維棠的手腳迅速,三下五除二的,韓武上半身的常服已經被扒開大半,肩膀上的,后背上的,胸前的瘀傷和擦傷全部被左維棠看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