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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點工來搞衛(wèi)生。客廳地上和沙發(fā)上的血跡早就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碎玻璃也沒有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電視機(jī)是超大的液晶屏幕,他跟彭竹一起,不曉得有多少個夜晚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依偎在一起看電視。音響是彭爸專門托人從日本帶回來的。有多少次,他跟彭竹在溫暖的燈光下跳著舞。彭竹不大會跳舞。不過沒有關(guān)系,緊緊地抱著,腳步挪動著。歐鵬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再次來到臥室。超大的一張床,一個衣柜,倆床頭柜,鵝黃色的窗簾,夢潔的玫瑰花床罩和被套,他跟彭竹的結(jié)婚照掛在床頭。來到書房,一個大的電腦桌,電腦是歐鵬專用的,彭竹用的是手提。書柜中,都是他的專業(yè)書和彭竹愛看的電影雜志和以及彭竹準(zhǔn)備專升本考試的書籍。客房很簡單,彭爸偶爾在這邊借宿,當(dāng)然歐爸歐媽也在這邊睡過。這邊的衣柜里有兩套床具。不管是誰來,彭竹都會鋪上兩邊老人專用的被單,換上專用的被子。廚房和餐廳都很整潔。這當(dāng)然是鍾點工的功勞。但是彭竹也在這邊做過飯菜。她不是個好的家庭主婦,但是她真是個不錯的妻子,本來,也很有可能成為了不起的mama。還有一個房間。歐鵬捂住了眼睛,眼淚掉了下來。那是兒童房,還沒有用過,也許永遠(yuǎn)都用不著了。這房子彭竹就是不賣,也不會再來住了,說不定出租。啊,這個兒童房,會被別人家的孩子用到。反正他歐鵬,永遠(yuǎn)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就算有,也不會在這個房子里長大。嫁人要嫁灰太狼。彭竹曾經(jīng)開玩笑似的說過。歐鵬信誓旦旦地說,他就是灰太狼。不是,歐鵬不過是忘恩負(fù)義的人而已。他想得最多的,永遠(yuǎn)是自己。他腦子里想的都是,怎麼樣離婚,怎麼樣以最小的代價離婚,然後跟厲劍在一起。他跟彭爸談判,以自己的受傷為賭注,賭那個男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女兒而讓自己的女兒進(jìn)監(jiān)獄。歐鵬回到客廳,看到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當(dāng)時他拔出刀後,就把刀擦洗得干干凈凈。在這之前,他還拿錘子把客廳通向陽臺的那個落地玻璃砸碎了。也是在碎玻璃滿地的地方,他撥出那把刀,讓自己的血,灑在地上,碎玻璃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論天數(shù),他跟彭竹的感情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跟厲劍的感情。只是……只是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知道自己肯定會後悔。只是沒有想到,後悔的滋味這麼難過。彭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肯定恨死自己了,但是又舍不得吧?歐鵬抹掉眼淚。真不是落淚的時候。之所以那麼匆忙地出柜,就是知道,假以時日,自己的理智一定會戰(zhàn)勝感情,他跟厲劍之間絕對沒戲。所以破釜沈舟,不給自己留後路吧。不能再威脅彭爸了,也不能利用彭竹的心軟。厲劍警告過自己。如果再使什麼詭計,讓厲劍知道的話,自己豈不就是兩頭失塌?而且既然如此,無論輸贏,都要漂亮。讓彭爸恨,總比讓彭家瞧不起要好。歐鵬撥通了彭爸的電話。那邊非常的不痛快兼不客氣。歐鵬也用不著假惺惺的了,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那把水果刀,實際上一直都在茶幾上,自己早就清理得干干凈凈,不留一點痕跡。彭爸有些詫異,也不大相信。“爸,我就最後一次喊你爸。”歐鵬頓了頓,聲音平緩地說:“你從來對我都很好,不管怎麼樣,對我都很不錯。其實我跟你是同一類人。我并不是奢求你的理解,畢竟我傷害的,是你的女兒,而且全部都是我的錯……我跟你一樣,是不愿意撕破臉皮去吵的。我不過是威脅你……那種事情,別說我做不出,就是做得出,對我自己也沒有一點好處。我現(xiàn)在在我跟竹子的房間里……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覺我有多殘忍,不是這次出柜,而是一直以來都太殘忍,對竹子太殘忍……”彭爸沒有回答。“厲劍跟你說了吧,無論什麼樣的懲罰,他都跟我一起扛著……我太活絡(luò),竹子管不住我……厲劍他狠,他管得住我,他也罩得住我,不是憑關(guān)系或是身份什麼的,他會用他的性命來罩住我。他不會反抗你或者你家里人加諸於我們身上的懲罰,可是我的錯,我來承擔(dān)。而且,你動不了他,你只能動得了我。”彭爸冷笑了一聲。“爸……竹子,她還好嗎?”“你還會在意她好不好?”“會,正如你會在意媽一樣……只是這個世界上誘惑太多,就算你不伸手,你能得到的東西也太多。如果你真不在意的話,事情不會是這個樣子。男人,都比較貪心,尤其是你我這樣的男人。其實如果竹子跟她媽一樣,我,她,以及我的那個男人,幾乎就沒有活路了。我跟你不一樣的是,你跟別的女人的感情,比不上我跟這個男人的感情……爸,我的錯,我認(rèn),認(rèn)罪認(rèn)罰。我也應(yīng)該就此不管竹子,不應(yīng)該因為自己的內(nèi)疚和負(fù)罪感再來惺惺作態(tài)……所以我不會去打攪竹子。我……”歐鵬哽咽了。他拼命地把眼淚忍了回去。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爸,我能做什麼,該做什麼,你盡管說……我的胳膊還能夠治好的……我放棄了……我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竹子,我其實一直都是喜歡她的,越來越喜歡,但是我這個人,你知道,挺渣的。我扛著。爸,一切,我來扛著。別……碰我爸媽,他們年紀(jì)大了,別告訴他們你會做什麼,竹子做了什麼……別碰厲劍……我求你……看在我這條胳膊的份上……”彭爸沒有回答,掛斷了電話。歐鵬大口地喘著氣。豁出去了。早幾天就豁出去了。此時更要豁出去。怎麼也沒有辦法回頭。歐鵬打電話給厲劍,讓他派個人到這個地址。兩個皮箱,他的衣物,他沒有法子搬走。還有電腦。主要是電腦中的東西,現(xiàn)在沒有心情處理。還有書,他的專業(yè)書籍。還有……沒有了。猶豫了一下,歐鵬從電視機(jī)柜中找到那一套。以後可以跟厲劍一起看。想了想,又把放入袋中。厲劍肯定更喜歡,那麼積極向上的玩意兒。門鈴響的時候,歐鵬正看著玄關(guān)上的行李發(fā)呆。打開門,來的是喬洪和小吳。歐鵬擠出笑陪著笑臉請他們幫忙把東西搬下去。送到哪兒?喬洪問。歐鵬愣了一下,一時間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