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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了。家,對於厲劍而言,是個很抽象的概念,又是個神圣不可侵犯的所在。年幼喪母,在山村呆了一輩子的父親是笨拙的,不會表達感情的。年幼的厲劍,因為所在的山村,家家戶戶都隔得挺遠,玩伴并不多,對其他的家庭的了解,也格外有限。他其實是愛讀書的,只是山村學校,老師極好,能力卻有限,加上他每天在路上花的時間就有幾個小時,對於家庭,對於溫暖,他了解的很少。之後讀中學,沒錢寄宿,路上的時間就更長了,還有干活,種菜砍柴打豬草什麼的,他跟同學的關系雖然不錯,卻總無法深入下去。後來父親沒了,厲劍就更不知道家,到底是什麼存在。然後到了軍隊,跟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整天混在一起,他才發現,年幼時候的他,是多麼的孤獨。有了戰友,他不再孤獨了。後來的崔大校,就好像他的父親,不,比他的父親教給他的東西更多。厲劍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因為他始終跟雄性在一起的緣故。他接觸的女人很少,非常少,僅有的那些,不是軍官的妻子,就是戰友的女朋友。都是別人的家庭的成員。那一次的愛上,太濃厚,時間太短,約束太多,以至於他都沒有能夠細細品味。之後的失去,痛徹心扉,但是,還有軍隊這個大家庭支撐著他。而離開軍隊,連這個大家庭都沒有了。厲劍苦苦地熬著,全憑心中的信念。然後,碰到了歐鵬。從越南回來後,厲劍一直在想,歐鵬是跟他那麼不相同的人,為什麼能夠把自己撩撥得不像自己呢?厲劍得到了許多人的尊重,敬佩,甚至是仰慕。只有歐鵬,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侵入了他的心臟,直接給了他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得到的東西。甚至,他都從來沒有意識到過他會需要的那種東西。同情、憐憫、溫柔和疼愛。歐鵬始終給與他這些,而這些東西,似乎都是男人不需要的,或者引以為恥的,或者竭力貶低的。而厲劍,自以為是男人中的男人,更加唾棄的。而歐鵬,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方式給了他。兩個人在一起,看上去厲劍更加兇猛,好像猛獸,勇不可擋。而歐鵬,以嬉笑怒罵甚至是嘲弄貶斥的方式,一一承受下來了。進而,給他厲劍那種感覺,那種家的感覺,那種不同於軍隊或者組織所給與他的那種小家的感覺。歐鵬覺得厲劍的堅持和信仰不合時宜,愚蠢,荒唐,他常說厲劍是被洗腦了。但是他又非常奇異地以很非常特別的方式讓厲劍知道,盡管他很看不上眼,卻仍然心懷尊重,并且由於厲劍擁有著那些傻子樣的心思而讓他……膜拜……厲劍想了很多,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更加糊涂。只是有一點厲劍很確信。歐鵬給他的,那種感情,跟別人給他的,不一樣。厲劍想到了小吳的老婆。那個倔強的堅持的強悍的女人。那個把小吳當做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兒子的女人。歐鵬跟那個女人不一樣。不僅僅因為他是個男人,還因為,他把厲劍,當作了……他把他自己,當做了……厲劍想不出確切的詞。想起了珙桐,想起了歐鵬說的關於珙桐的話。厲劍有那麼一剎那,誤以為自己是珙桐,不為人知地緩慢而執著地開放著。寂寞地開放著。好像有沒有人欣賞他,無所謂似的。其實,還是有所謂。當歐鵬發現并親近并容納并等待時,厲劍有了更多的幸福。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的那種幸福,他從來沒有意識到的那種可能存在的幸福。復雜而交錯的感情。驚喜交加的朦朧卻又強烈的愛戀。厲劍覺得,所謂得失,真是天定。如果仍然在軍隊,在那個大家庭中,仍然是那個時候的那種心態,他不可能碰到歐鵬,就算碰到,也不可能會喜歡上。而現在,雖然仍是軍隊的編外小分隊,但是那個大家庭還在。然後,自己,也有了個小家。厲劍懶洋洋地卻又饗足地笑了。因為構思方面的問題,失誤,所以,無上裝party穿越了……跟愛人吧的時間不一樣……請無視吧……如果不能無視,請包容……嘿嘿……35Razor(35)到了愛人吧門口,歐鵬松了一口氣。這個地方他來過,一次或兩次,不記得了,跟詹遠帆一起來的。這里,據說是會員制,人員不會很雜。歐鵬倒不怕會出什麼亂子,有厲劍在旁邊呢,那個是最高規格的保鏢。他怕的是,會碰上認識的人。當然他的同事們或者同行們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的,不過下面的商鋪企業的從業人員就很難說了。歐鵬記性很好,但是看到他的人,畢竟比他記得的人要多,而且他在有實權的部門,記得他的人,當然比他知道的人也要多,也許還要多很多。無端端給人一個把柄,劃不來。但是厲劍的邀約,他又無法拒絕。不該拒絕。也舍不得拒絕。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兒。男男,男女,甚至是女女,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歐鵬不是個賭徒,但是碰到厲劍之後,他多了賭的嗜好。門口站了幾個人,有熟臉的,其中一個很熟,只是不知道名字。厲劍說就叫他小吳吧。歐鵬悶笑。這個小吳不是一般的保鏢,歐鵬知道,那家夥是厲劍的手下,特別的手下。見小吳滿臉郁卒的樣子,歐鵬死命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好幾個保鏢都是很壓抑的神情。歐鵬即使不是純gay,也知道那幾個不是彎的。若是彎的,那臉色必定不是這樣。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崔董為了這個無上裝party,還真是費了心思呢。崔董在門口等著他們,看到厲劍,眉飛色舞,巴結得很。厲劍給他介紹了歐鵬,又跟歐鵬說這位是他的老板兼朋友,崔董,崔仁明。歐鵬心里又有點不安了。這個人他見過,詹遠帆介紹說他是崔老板,沒有想到居然就是厲劍的老板。不曉得詹遠帆會不會來。如果來了,如何打招呼,如何相處。那個阿勁,最近怎麼樣了?恍然發現,有很久沒有想過那個男孩子了。很不錯的男孩子,只是,給歐鵬帶來的感覺,跟厲劍的完全不一樣。歐鵬暗自嘆息了一聲,跟著厲劍和崔仁明進了酒吧,直接去了一個辦公室。崔仁明很神氣,跟里面等候著的一個男孩子說這個是厲劍,超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