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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情或者生活上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可以來找我,組織上肯定會給你好好安排,隊里分配工作這些事,如果有不滿意的你也可以過來,好好協商都是可以解決的,有一些工作崗位還是蠻輕松的……” 江露看吳支書,半張著嘴,他突然來了這么一段話,她都不太好接,好似話里有話,不過看著倒是一臉和善,半天才道:“……好的,那,謝謝吳支書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露走的時候還在想,難道他知道她給隊長送了禮,沒給他送,所以才反話正說?暗示著要想工作過得去,就得偷偷送點禮? 誰說這個年代好混呢,人精到哪都是人精,圈層頂流,無論是幾十年前還是幾十年后,哪怕幾千年前,沒點腦子,都得玩完。 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大隊支書呢,說得話就已經云里霧里,讓人聽不懂了。 隊里有個婦女主任,看到江露從支書辦公室出來,長得還很漂亮,回頭連看了她好幾眼。 晚上知青點有人做晚飯,吃得仍然是昨天的野菜粥,江露只要了很少的一點,大概兩口的量,再難吃她也得裝裝樣子,一口都不吃,還不死,那不是讓人覺得很奇怪,吃一點維持一個活人的形象很重要,主要是為了掩蓋她的綠壤空間。 至于其它的知青,巴不得她能少吃一點,給別人多留些,也沒有人管,只不過昨天說過她的王麗艷,見她還是這樣嬌小姐的作派,更看不慣了,今天也懶得說話了,她就不信,一頓吃兩口,能撐過一星期?且再看看她一星期后,還能不能只吃兩口,人啊,都是得了教訓之后,才知道巴掌的疼。 晚飯后,江露又吃了十幾粒黃金米,實在太好吃了,百吃不厭,每一顆都是驚喜,不過這次她沒敢在房間里吃,而是出去吃完洗漱完才回來。 江露心知人生它就是起起落落,這個世界身處高山,不驕。那個世界身處低谷,不餒。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當生活條件水準真的從高山之巔,絕頂之流,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就讓江露很失落,她骨子里其實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呢。 就在江露在夢里砸吧嘴兒,夢到自己成了某國際設計師,成了奢侈品中的領軍人物,在頂級豪奢的酒會上,吃著各種山珍美食,與眾人推杯換盞,互相寒暄追捧,笑得風sao,吃完了飯,再坐上豪華郵輪,正慢享暢游世界的風光呢。 大隊另一邊的人夢里卻全是她,紅紗被風吹起,輕柔地撫過他的臉,帶著一股異樣的體香,幽幽地竄進他的身體。 她又滿面羞怒地瞪著他,眼睛里能噴出火來,紅唇紅卻似丹露,那股咄咄逼人的艷色直撞入他瞳孔,看一眼,恐一生都無法忘懷。 接著她嚶嚶地哭泣,看著他,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鹿,眼含淚珠,纏綿悱惻、哀凄幽婉,求救似的向他蹦跶而來,直接撲進他的懷里,尋求他的庇佑,仿佛他就是她的港彎,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一切。 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她的呼吸吐氣如蘭,她的全身柔弱無骨,她的聲音迷得他全身骨筋酥麻,整個人都軟在了那一片溫柔軟滑中,只有一處似剛……如鐵。 李小燕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又看到他哥在洗褲子,以往像洗衣服這種事他都丟給她做,家里才不會養吃閑飯的,這兩天就有點反常了,她哥連著兩天早上洗褲子。 臉色也越來越臭,嚇得李小燕兩個早上都沒敢說話。吃飯也沒敢挾幾塊rou。 挾塊rou,看到李援朝掃過來的眼神,手還哆嗦一下,兇,還是他哥兇。 …… 江露覺得這里的條件已經這樣子,再差也不能差到哪里去,等到第二天上工,看著浩浩蕩蕩的趕工場面,和那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黑土地,她就呆住了,這么大一片……真要她們……來干嗎? “抓晴天,搶白天,陽光明媚是好天。” “吃在田,干在田,不完成任務住在田。” “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不怕苦中苦,只求苦中樂。” 口號喊的時候,隊長眼睛直往這些人身上掃,江露幾個新來的人就很懵逼地跟著這些人念,但不知道念什么,嘴里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因為是新來的知青,所以隊里就先安排了幾個女同志拔草的工作,這項工作比較輕松,江露一聽,拔草?松了口氣,這個簡單,她會。 出來的時候,江露為了防曬還特意穿了一件小碎花長袖襯衫,再配一條寬腳的青色褲子,然后辮梢還用手絹系了個蝴蝶結,看著好看,若是出汗了,還可以摘下來擦。 在田地中用紗巾防曬是有點扎眼了,來的時候倒還好,沒人說什么,可下田干活就不太好看了,她就跟男知青那邊要了草帽,正好將臉和脖子全罩上。 只露一點雪白的下巴和點櫻的紅唇,完美。 江露沒做過這種拔草的工作,看著好像不難,瞭望大自然的風景,看著遠方小樹嘩啦嘩啦,還有一片翠綠的玉米樹,樹下很多雜草,這個年代,全靠人工,有草也要手動完成。 上個工,就好像比賽似的,所有人都站在自己分的地方,男同志多分一段,女同志少分一段,然后一開工,江露就傻眼了,她戴著那個遮陽的帽子有點大,在玉米樹里十分不方便,可是若摘了,玉米樹的葉子又把她精心梳好,抓得略松散又齊整有美感的頭發和小辮子,蹭得亂七八糟。 最心塞的是,她還沒有拔上幾棵草,周圍的人就已經把她甩出去十米遠了,就像一個跑道,大家開頭沖刺,瞬間人家就竄出了十米,她才踏出了一步。 就連身邊其它三個一起新來的女知青,都比她快,江露就開始著急,把帽子扔在了一邊,不肯服輸地開始認真拔草,堅決不能成為最后一個,被人笑話,使勁拔的結果就是,她雖然保持住了和其它三個知青離得不太遠的距離,但是她們四人和大部隊脫節了,大隊的人深知早上是最好出工的時候,有一股勁兒全在這里傾泄而出,當然要趁著有力氣飆速度,早點完成大隊分配的任務,所以一群人就跟蝗蟲過境一樣,一個比一個快,就像是一場比賽一樣,反正分到的那些都要今天完成,早點做完,下午天氣熱太陽曬,就可以磨洋工了。 男知青還好,可憐了四個新來的女知青,心里很著急,但速度就很慢,被落得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身影,只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江露一開始還能一鼓作氣地跟上去,但是她比其它知青更細皮嫩rou,強忍著手痛,帶著一股心氣,蹭蹭蹭追過去,這個年代沒有手套,別人那是拔破了手,長上繭子,再破再長,最后手心形成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樣干什么活都不會感覺到疼,可江露拔了一會就覺得疼,可她又不想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