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去穿好衣裳，站在鏡前束發時風無痕臉上的笑意都快盛不住溢出來了，“你還是這樣穿好看。”

秦笙歌垂眼看了一眼自己這一身白，冷聲道：“像披麻戴孝有什么好，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給你守靈。”

風無痕聞言眉毛一挑，笑道：“怎的，還要為我守寡一輩子？”

秦笙歌：“……”

風無痕沒再調侃他，笑道：“走吧，想去哪玩。”

“吃點東西，吃完去個地方。”秦笙歌眼睛又往窗外掃了一眼，早上的陽光還好著，“我們去賺個人情。”

“人情？”

“嗯，你在你們那權力大嗎？”

秦笙歌這話問得風無痕有點摸不著頭腦，答得也是含糊：“看情況，可大可小。”

“如果要你從花崗手上搶他要送給風無痕的禮物，你敢嗎？”

“花崗？自然是敢，只是，你想搶什么？”

秦笙歌勾起嘴角，一字一頓答道：“嘉寧公主。”

風無痕略微一愣：“你怎么知道他要動嘉寧公主。”

“那就要問你們尊上了。”秦笙歌伸了個懶腰，末了長出了一口氣，淡淡道，“風無痕出了名的愛美人，手下的人想巴結他，自然會四處物色合適的禮物，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人。”

“你是在關心他？”

“我關心他干嘛？”秦笙歌道，“風無痕是死是活跟我無關。”

“那你這是何意？”

“我不是說了嗎，賺個人情罷了。”秦笙歌道，“利青云的身手很好，可惜這回帶的人都是草包，碰上花崗太吃力了，加上這鎮上還有別的人幫忙，利青云肯定保不住嘉寧。”

“你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什么都知道。”看風無痕微瞇著眼睛打量他，秦笙歌不自在地干咳了一聲，“我會卜卦！”

“你若能卜得這么準，就不會只是相貌出名了，號稱神算子的沈慈也算不到這么詳細。”風無痕笑應著，但沒繼續說下去，又把話題轉了回來，“所以你想幫他？”

秦笙歌點頭：“利青云是藏鋒門的接班人，能賣他這個人情，以后要找他幫忙就容易很多了。”

風無痕笑道：“你好像很喜歡藏鋒門。”

“算是吧。”秦笙歌道，“藏鋒門都是一群隨著性子做事的人，雖說劃分進了名門正派，實際上名門是真的名門，但做事只是在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沒什么正邪一說。”

“聽你這么說，倒是很好策反？”

“是啊，但是你得想清楚了，藏鋒門可最討厭濫殺無辜的人。”秦笙歌道，“你們教的那些人，有多少是在人家雷區蹦迪的，可得想清楚。”

“蹦迪？”

秦笙歌：“……”

第12章

“蹦迪是什么意思？”

秦笙歌被這提問噎了一下，甚至想摸手機打開搜索引擎翻個答案給眼前的人看，可是他沒有。

想念他的手機。

“就是吹拉彈唱扭秧歌。”

面對秦笙歌的隨口瞎掰，風無痕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我不覺得我們的人這么多才多藝。”

秦笙歌：“……”能不能有點幽默感了。

無視了風無痕的回答，秦笙歌朝他勾了勾手指，把人勾上了準備出門，一推開正好撞上昨天招呼他們的店小二，看到秦笙歌出來時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走吧。”風無痕拉過秦笙歌的手，無視他的掙扎帶著他下樓。

看兩人下樓的背影小二沒忍住咽了口口水，昨天不還是個姑娘么，這……還是羨慕哇……

南華鎮的集市很熱鬧，兩人就近找了個攤子要了兩碗面，味道談不上特別好，但還過得去。

秦笙歌就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又有東西吃，還經常能有熱鬧看。

“這里離藏鋒門不是很遠，所以經常能看見他們的人。你看，那個姑娘，應該就是藏鋒門的，從腰墜看地位還不低，長得挺漂亮的，有可能是利綺云手下的人。”

秦笙歌吃東西了嘴巴還不安分，風無痕循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便落到一個相貌頗為冷艷的女子身上，他眼睛微微瞇了一下，說：“你這樣真的挺像個登徒子的，如果她真是利綺云手下的人你一會可要遭殃的。”

“我就看了兩眼，怎么就登徒子了，你們這的人真奇怪。”秦笙歌說著，眼睛還是盯著不放，“再說我也就看了幾眼，她找我麻煩做什么。”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那個女子頭一轉，和他對上了視線。

兩人四目相交不過是瞬間，秦笙歌立刻心虛地挪開了眼睛，碗往桌上一放，站了起來：“付錢，走了。”

“怎么？不是沒做什么嗎？”

“你自己都說如果是利綺云手下的人我會死了，她手下的人可是出了名討厭男人，尤其是我這么盯著他們看的男人。”

秦笙歌說完又往那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剛剛的女子已經帶著人怒沖沖走過來了，剛剛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們之間碰撞出了火花——與愛情完全不沾邊那種。

風無痕付了錢，看了一眼過來的女子，輕笑了一聲，一把拉過秦笙歌：“走了。”

雖然秦笙歌那么說，但風無痕也不急，拉著他走的速度不徐不疾，秦笙歌倒是很想急，但人設不允許他這么做，只好邊在心里嘆氣邊跟著走。

奇怪的是那女子明明是大步流星過來的，卻是沒追上他們，秦笙歌回頭時只看她們在人群里四處尋找，心中浮出疑惑來。

那女子和同行的幾人在人群里找人，但只是在原地繞圈，不斷檢查過路的人，卻也不像守株待兔的樣子。

秦笙歌觀察了幾眼，微微挑眉，道：“空間扭曲？用在這種地方不浪費嗎？”

“不會，好玩。”

空間扭曲也是一種幻術，蒙蔽人的眼睛使他們在一個地方打轉，記載過最厲害的可以直接把一個軍隊困死在一個地方，這個術法還有另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鬼打墻”。但是這個術法用處談不上大，還特別耗法力，平時根本不會有人用。

風無痕很快把人甩掉了，拉著秦笙歌在集市上溜達，他以往需要什么都是讓人跑一趟就是，這大概是他人生第一次逛街體驗，倒也新鮮。

尤其是陪著秦笙歌。

秦笙歌是個很有趣的人。

長著一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也不愛笑，卻沒什么疏離感。感覺懂的還算多，無論是人還是事，或者是法術，他似乎都知道一些，但碰上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又似乎有點傻乎乎的。

看秦笙歌在一個攤子前擺弄小飾品，風無痕走過去從里挑了只精致的簪子，笑道：“你喜歡這些？”

秦笙歌看著風無痕手上那只花樣繁復的簪子，搖搖頭：“不，我就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