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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裴大人不是早已被發(fā)派出去?” 裴仁晟雙手背于身后,眉目冷然,戲謔道:“是,我父親已經身死外鄉(xiāng),不過我們一家已被召回京城,我如今在燕王府當幕僚。” 佟鐘兒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如今她且看不上他:“是么,那你可知,我已與燕王結親?” “知,”裴仁晟挑眉,“那又如何?” “你!” 裴仁晟上前一步,湊近氣得臉紅的佟鐘兒:“準確言,應是與燕王府結親。如今,燕王府又不止燕王一個人。” 他精明的眸子里閃過陰冷的算計,佟鐘兒聞言,面色一白,如鯁在喉:“你什么意思?” 對方立直了身子,昂起下巴從眼底看她:“你這個‘王妃’,怕是到時候連燕王殿下的衣袂都夠不上。” 于是,氣呼呼的佟鐘兒,就什么也不顧地擠搡著沖到燕王府,連發(fā)髻惺松都不顧了。 好歹也要面子,于是她繞過正門,來到側門,重扣扣環(huán),一聲復一聲。 開門的是小倉,見到來人帶著帷帽,疑惑問:“你哪位?” “是我。”佟鐘兒掀起帽紗,“我要見你們王爺。” 讓夏荷在門外等候,悄咪咪被帶入燕王府,佟鐘兒也未曾發(fā)現事有蹊蹺,只滿腦子都是明明唾手可得的“王妃”,如今卻被告知要黃了。 燕王府如今的確只有燕肇禎一個人,但他要是萬一收養(yǎng)個義子什么的呢?如今想來,當日燕肇禎說得不明不白,她很可能是被忽悠了。 但燕王好歹是燕王,給佟鐘兒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質問堂堂王爺。 為什么,她的人生就要這么七上八落的? 待小倉將佟鐘兒領至燕王府的花園內,她憤怒的思緒方被燕王府華麗的內飾與修葺吸引。 雖說佟府也不小,但實在是無法與堂堂王府相比。 一路走來,似是故意帶她繞遍了王府最華美的去處似的,入眼就連祈福角都是玉做的。一層層,一座座的顯赫輝煌,倒影在她向往的眸子里。 無盡地欲望一點點吞噬佟鐘兒的心,她欣賞著每一處美景,一抹刻毒蒙上心頭。 她背對一座座華閣雕窗,面對偌大的院子,心里登時生出百倍的希冀。 這一切,這一切都必須屬于她。 “鐘兒。” 聽到來人的呼喚,佟鐘兒回過頭,見到一身著棕色貂裘,手戴翠玉扳指之人。 相比于她的略微惶惑,他反而輕松灑然。 “肇禎。”她喚他,輕盈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我今日……聽到了不好的流言蜚語,急于向你求證,故而不請自來了。” 燕肇禎勾唇輕笑:“什么流言蜚語?” 她言笑晏晏,說來慚愧:“有人說……你并非想娶我當王妃……” 對方伸出手,托起她羞紅的臉,于溫柔地眸子中散出點點陰冷:“他們說的,沒有錯啊。” 什么? 佟鐘兒瞪大妝容精致、楚楚可憐的雙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若非是你與我締結婚約,那我……又是與誰呢?” “燕王府早前確只有本王一人,但如今本王廣收幕僚,將其接到府上,隨隨便便認個義弟、義子,燕王府旋即便能人丁旺盛起來。” “你騙我?”佟鐘兒雙手顫抖著,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卻被他鉗得死死的。 他低下頭,雙唇在那顫抖地人兒耳邊摩挲,呼出guntang的熱氣,他太懂她想要什么了。 “你幫我做一件事,做成了,王妃的位子,絕對是你的。” 燕肇禎的一舉一動,對佟鐘兒都有強烈的蠱惑性,她全身幾乎酥軟下來,如要化在他懷中一般,頓覺癱軟。 他的手懸停在她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我是傾心你的,我們之間,只差那一點火候。” 鬼使神差地,佟鐘兒陷入了他的溫柔鄉(xiāng),還未聽對方說是什么事,便連忙點頭喃喃:“我答應你。” 她答應下一個違背人倫、道義,如果被揭發(fā),會被世人不恥千余年的事。 但這種事,在宮廷生活中極為常見不是?就算如今不經歷,那佟陸陸入了宮以后,怎么會不受到后宮女人的算計? 除非那白盞辛能獨寵她一人。 這絕無可能。 失魂落魄地走在黃昏的街道,佟鐘兒仿佛踟躕在人生的岔路口,此時必須要做出選擇。 是要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還是要一直被別人踩著腦袋抬不起頭。 定了定神,她看向金燦燦的晚霞余暉下,街道上投出的黑乎乎的影子。 那是她自己的影子,那么長,那么暗。她身邊只有一個茫然無知的夏荷,再無他人。 如今想來,大夫人以后不會為她做主,林姨娘又為人懦弱,長這么大,她都在靠自己。 那如今,她為何不去爭取一番? 她決定了,要榮華富貴,她要當王妃。 于是,佟鐘兒開始每日監(jiān)視佟陸陸,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落單。 總有一天,這個從小就囂張跋扈、桀驁不馴的六meimei,會栽在她手里。 終于,在熬過了艱難的幾個月,于年末的冬日,佟鐘兒逮到了機會。 佟陸陸一個人出門了。她披著紅色的披風,十分顯眼,所以即便佟鐘兒跟蹤技術不高,也不會跟丟。 佟鐘兒一路尾隨佟陸陸,在這素塵紛紛的時日,獨自緊著她來到天勝寺。 不只是天氣太冷了,還是她的心太冷,她一直不住地發(fā)抖。 她一路觀察地形,發(fā)現護城河此時水流湍急,腦內臨時想到一個計劃。 “二jiejie,你鬼鬼祟祟的作甚?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哦。” 佟陸陸發(fā)覺了,她轉過身,那樣臭著臉望著她,讓她十分不爽。 好似在說:她的蜜糖,就是你佟鐘兒以后的砒.霜。 “六meimei,”她搓搓凍僵的手,笑道,“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正巧,佟陸陸也有話要對佟鐘兒說,她望了望天勝寺的寺門,點點頭,跳下臺階,與佟鐘兒肩并肩走著。 二人一路無言,一急一徐來到護城河外。 “二jiejie,”無盡地沉默中,佟陸陸率先開口,“你再想想吧,燕王府不適合你。燕王心機叵測,城府頗深,你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自知。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佟鐘兒緊咬牙關,停下腳步回過頭:“你懂什么?燕王是真的要娶我的!” 佟陸陸摘下兜帽,以一種憐惜的神態(tài)望向佟鐘兒。 狂風吹拂過無人的河灘,湍急的水流一波接著一波,風呼嘯,水浪和。 “你確定嗎?”佟陸陸歪歪腦袋,顯然不信,“那你倒是說說,燕王有多喜歡你?自從定親以后,你們倆通過信嗎?見過面嗎?” “閉嘴!”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