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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了——蘇裴滿懷歉意,用一種柔和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但話語中卻沒有任何余地。他打斷了蘇裴的話,問:“蘇裴,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蘇裴想,這時候再反問“知道什么?”也太過虛偽了,他說:“你腳受傷,我去農莊看你的那次。你的母親也去了,我看到了我以前送你的運動手表……你母親說,那是你喜歡的人送的。我才知道……”賀一鳴閉了閉眼,他想,原來如此。確實是從那次之后,蘇裴的態度就有些奇怪。難為他閃躲糾結了兩個多月。他現在完全不想說話。蘇裴說:“這件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覺得你變得很陌生。不再是那個我熟悉了十幾年的賀一鳴……我努力回憶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你是什么樣,我又是什么樣。”賀一鳴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么多年,我一直沒有讓你知道,是我不想讓你知道?”蘇裴心里泛出苦澀,他說:“我想過。”車廂中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車外雨聲嘩啦。過了幾秒,蘇裴才說:“一鳴,但現在我知道了。那我們誰都不能逃了,只能面對。我不止想過,我是一直在想。你的性格是這樣的,你還是賀一鳴。你不能忍受失敗,更不能忍受憐憫……”賀一鳴說:“那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蘇裴看著他,他能感到自己手有些發顫,但是他必須說下去:“因為這件事不能這么拖下去,總該有個了結,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傷……”賀一鳴側身向前,忽然伸出手,他伸手撫上蘇裴的額頭,臉,到頭發,再按住他的后腦勺。蘇裴的聲音消失了,他不再說話。賀一鳴按住他的頭,兩個人臉靠在一起。他吻住了蘇裴的唇。“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傷”。賀一鳴想,他已經無法再聽蘇裴說下去了。“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傷”,這句話的下一半必然是“但是……”。“我不想看你受傷,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這種不健康的愛。”“我不想看你受傷,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再讓蘇裴說下去了,他要告訴蘇裴,事情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簡單,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問題。蘇裴被這個吻定身了。他從沒有想過賀一鳴的嘴唇是這樣的溫度。這個吻只有第一秒是輕柔的,但它瞬間變成一種強勢的侵入,掠奪了他所有的呼吸,但觸碰的感覺比他想象中更好,一個長長的吻結束,他幾乎撐不住身體。他不自覺地用手指擦了擦嘴唇,迷茫地看著賀一鳴。他原本想說:“我不愿意看到你受傷,所以我想試一試。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盡管你的性格更適合做朋友而非情侶,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無法下決心來拒絕你……”看來他可以不必說這番話了。他看著賀一鳴,賀一鳴的神色卻沒有他想象中的激動。賀一鳴仍是冷峻憂傷的神色。他開了口:“蘇裴,你不必把我想得有多么痛苦,更犯不著用你作家豐富的想象力勾勒一種漫長的暗戀苦戀。不至于。也許我確實對你是有一些……幻想。但我尊重自己,也尊重你。因為我知道你對女人的癡迷。我們可以保持一種比朋友更親密一些的關系,但不至于過分,所以這十幾年來,我并沒有任何不滿。”蘇裴喃喃說:“你在說什么?”他不敢相信賀一鳴在剛剛吻了他之后說這個。他陷入了混亂。賀一鳴接著說:“我一直保留著你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那塊運動手表。這是真的,多少是種緬懷。如果說我有遺憾,那就是遺憾在大學時候和你沒有發生任何關系。畢竟那時候的你才是最美的。沒有人能和那時候的你比,現在的你也不行。”他又伸手用手指輕輕擦過蘇裴的嘴唇,說:“你看,我剛剛已經證明了。”蘇裴面色蒼白:“證明什么?”賀一鳴說:“只要我想,我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我沒來拿,只是我不想。”蘇裴感覺不到顫抖了。嘴唇上纏綿的余溫消失了。雨聲靜音了。他什么都感覺不到。他只看到賀一鳴的嘴唇張張合合,短短幾句話,把一切都擊碎了。過了一會兒,蘇裴才聽到自己問:“你真的不想嗎?”他像個十幾歲的無知站街少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單薄無望。賀一鳴說:“你覺得我見過你最意氣風發的時候,看到現在的你還會想嗎?我照顧你,只是因為這么多年的習慣,也許是還有那么點曖昧,但仔細想想,那也是我不忍心看你變成現在這一團糟的樣子。大概就是……憐憫。”蘇裴不能再聽下去,他說:“我知道了。”他慌忙打開車門沖了出去。“蘇裴!”賀一鳴叫他。蘇裴轉過身看向他,他在瓢潑大雨中,幾秒鐘全身都淋濕了。但他毫無所覺:“什么?”賀一鳴把傘遞給他:“你的傘。”第38章蘇裴默默回到了公寓,開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撐開傘,他從頭到腳都在滴水,打開門一進客廳,空調冷氣撲面而來,七月里他渾身發涼。蘇裴把傘扔在地上,他只奇怪自己居然能回來,沒有瞬間倒地心臟病發作。小曲奇聽到了響動,她從房間里出來,像是被蘇裴的模樣嚇到了。“爸爸,你怎么了?”蘇裴說:“爸爸只是……”他什么話都編不出來。小曲奇呆了一下,跑去給蘇裴拿了條干毛巾。“沒事……沒事。”蘇裴不知道是安慰小曲奇,還是在對自己說。他胡亂擦了頭發,躲進了浴室。他把門鎖好,打開熱水,扒下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的衣服,他站在淋浴房里,在熱水沖刷下,終于失去了力氣,扶著墻無聲哭泣。這兩個多月的糾結變成了笑話,他像個小丑。“你不必把我想得有多么痛苦。”“更犯不著用你作家豐富的想象力勾勒一種漫長的暗戀苦戀。不至于。”蘇裴閉著眼睛,但剛剛賀一鳴的聲音還在耳邊。“我們可以比朋友親密一些,但不會過分。”“這十幾年來,我沒有任何不滿。”蘇裴捂住臉,他在心中很清楚自己不應該再去想這件事情,但是他沒辦法停下來。在熱水沐浴中,他的皮膚開始發燙,他終于平靜了些。他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戀,從沒想過要和男人在一起,想和賀一鳴試一試這想法本身太過太魯莽。周圍人會是什么反應,怎么面對小曲奇,母親,還有其他親友?會有什么連鎖反應?他真的能和同性相戀相守嗎?這些問題他根本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