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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他爸,跑了。氣得老人幾年不許文心蘭夫婦上門。后來蘇裴出生了,老人終于松口了。因為蘇裴長相取父母長處,小時候就像個小姑娘,孫輩里面哪個也沒他好看。老人歡喜得跟什么一樣。一大家子都知道,蘇裴是老人的心頭rou。年夜飯開始的時候,大家坐下來,每年說的笑話都差不多。所有人都到齊,成年到頭也只有這么幾天,共同的話題也少,只能說些陳年往事,逗老人開心。什么老大當年帶老二去野泳,被打了一頓。三姨帶小外甥出去買東西,走散了急得直哭,還好警察給找了回,后來警察成了三姨夫。說到文心蘭和蘇裴,都是說蘇裴小時候多像文心蘭,多漂亮。“小裴那時候兩三歲吧,我把他抱出去,都以為他是女孩子。那時候我一個同學在拍廣告,還來問過,想讓他去拍廣告。”蘇裴聽著這已經聽過一百遍的故事,和大家一起哈哈笑笑。懷舊話題結束后,開始轉進婚戀和育兒。大齡未婚的被催“你看看,小裴女兒都九歲快十歲了,你還沒結婚!小裴還比你小三歲呢!”但蘇裴這樣離婚的也沒有幸免。“小裴啊,你離婚也有段時間了……離婚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學校光下半年就有三個老師離婚,離婚太正常了。不過你還年輕,賺得又多,總不能總是一個人嘛。小姑娘也需要人照顧。我們學校的剛離婚的那個女老師,人不錯……”蘇裴沒有喝酒,所以只能清醒著受折磨。他微笑著說“才從圍城里出來,我還不想那么快再進去。一個人自在多了。”他這么說,好像故作瀟灑一般。又引得表兄弟旁敲側擊問他做編劇能賺多少?影視業有多賺錢?是不是真的能潛規則女演員?蘇裴在他們眼中是從小備受寵愛的孩子。小時候可愛,長大了俊美,一路名校讀上去,一畢業出版暢銷書,娶了白富美,現在轉行做編劇,認識的全是明星和名人。只有蘇裴知道真相是千瘡百孔。他想起了張女士的名言,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虱子。再貼切不過。大家又開始吹噓起自己的工作,一邊說“今年不景氣”“待遇太差了”,一邊暗搓搓炫耀新買的房車孩子的成績。年夜飯快結束的時候,文老爺子說“我來說幾句。”他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說話慢悠悠的,但吐字清晰。大家立刻安靜下來。他說“咱們這一家人,四世同堂,不容易,這是生在了好時候……”大家紛紛附和。文老爺子又說“回四合院,我高興。這就是家。不過我知道,我和你們媽走了,這里難聚了。”幾個兒子女兒一起說“爸,大過節的,說這話干嘛!”文老爺子接著說“以后你們把這四合院賣了,我也管不著。我不想看你們兄妹幾個鬧矛盾,今天把話說清楚了,四合院賣了的錢,你們兄妹六個平均分。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大家靜了一下,原來今天是老爺子趁著人齊全,他頭腦還清楚,在分家產了。蘇裴也沒想到這一出。他看各人神色各異。幾個舅舅舅媽顯然有點不太開心,但大姨立刻應了聲“行,爸,我們都聽您的。”大姨這一說,大家也都開了口,紛紛答應。文老爺子又說“還有剩下的些字畫古玩,我打算捐給博物館。其他我也沒什么了!”這話一出,大家都是一靜。大舅臉都黑了,差點站起來,被舅媽死死拉住了。蘇裴救了場,他舉起酒杯,說“我們都敬一杯吧。”大家連忙說“敬一杯敬一杯。”把這話含糊了過去。年夜飯結束后,大家邊看電視邊打麻將守歲。蘇裴被大姨拉到了一邊悄悄說話。“你得勸勸老頭子,他攢的那些字畫古玩不能捐。”大姨開門見山。蘇裴問“為什么?”大姨看蘇裴,仿佛看外星人“為什么?你這孩子!老頭子手里的都是真東西,還有一張齊白石的真跡!你說能捐?”蘇裴很小時候就聽說過外祖家有齊白石的真跡,他隱約記得小時候好像在墻上看到過,但那都是模糊的回憶。他的外祖父是個性格活潑的人,也是個喜歡吹牛的人。真真假假讓人搞不清楚。所以他小時候不覺得真跡不真跡的沒什么大不了。是真的,固然開心。不是真的,當成真的,一樣開心。蘇裴現在能理解大姨的心情——齊白石的真跡,那太值錢了。但如果不拿去拍賣行,那一幅畫永遠是一幅畫,金錢無法衡量,保存著就足夠幸福了。所以他一樣理解外祖父的心情——與其被子孫賣掉不知道流落到哪個買家手里,不如捐給博物館,還更穩妥。所以他不愿蹚渾水“大姨,你們長輩都沒發話,我這個外孫怎么好去勸。”他委婉拒絕。大姨說“這事就得小孩子開口。你是小外孫,老頭子太心疼你了。再說了,你這又是作家又是編劇,編什么不是一套一套的,肯定能說服他。”蘇裴覺得她對編劇和作家有什么誤解。他說“大姨,我真沒那本事。你看我都不能說服你別讓我去做說客。我怎么可能是個好說客?”大姨被氣跑了。蘇裴一個人走到院子里透透氣,他習慣性摸打火機,才想起來自己正在戒煙。他只能摸出手機。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著各種消息,同學群,同事群,同事,朋友,亂七八糟的新年問候和紅包。他劃開手機,翻著聯系人。明明是過年時候,身邊都是親人,他卻感到了一種孤獨。他想立刻找一個人聊一聊,不一定是愛人,但他們應該明白彼此的感受……他上下翻動了一會兒,點了賀一鳴的名字,給賀一鳴打了電話。電話剛響了兩聲,馬上被接了起來。“蘇裴?”賀一鳴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驚喜,在除夕夜聽起來格外溫暖。蘇裴忍不住微笑“賀總,你好嗎?”賀一鳴頓了一下,說“你知道的,我過年都這樣。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蘇裴知道。賀一鳴父親自殺去世后,親戚都和他家鬧翻了,鬧來鬧去,都是為一個“錢”字。所以賀一鳴發達了之后,當年的債都清了。但這些親戚再貼上來,賀一鳴當然不會再給一個眼神——他恩怨分明。所以賀一鳴過年,家里只有兩個人,他和他的母親。他一般會帶著母親出去散心。“現在在哪里?”蘇裴問。賀一鳴說“今天下午剛到老家下面一個貧困縣,來慰問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做慈善。年夜飯也是在這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