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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面的落地窗和浩瀚的星海,以及更遠處那浩渺無際的茫茫塵埃。“您知道這里是哪里嗎?謝先生。”謝嘉恕注視著視訊那頭的陳設,以及巨大星艦外不常見的宇宙景色,稍稍遲疑了一會兒。這艘星艦不是帝國常見的類型,單從內設布局和控制臺的構造看就能意識到,它所包含的技術能力或許遠超帝國數百年。至于位置——他敏銳地注意到了中控室巨大屏幕上的星圖。星圖的形狀大同小異,宇宙之大,類似的地方根本數不清,沒有具體坐標,是不可能判斷出那具體是哪里的。但謝嘉恕的心卻猛地跳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哪里,因為這是他真正的家。那是銀河另一側,已經死去數百年的太陽系。“這里是太陽系,先生,是人類文明的搖籃。”并沒指望他能認出來的張三嚴肅地自問自答道,“而我的目的就是……”他的手指向那終年籠罩著太陽系的塵埃云,絲毫不像在開玩笑的說——“將它復原。”謝嘉恕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話來。“我以為只有神會有這種能力。”張三沉默著打開陳設桌上擺放著的那個小金屬盒,從里面取出一個外形奇特的裝置。只要捧著它,這名科學家的眼中就染上熱烈:“可以的,我可以為您演示。”他話音一落,那個奇特的小裝置中央突然亮了起來,燃起了炫亮的白光;全息視訊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新的、和陳設桌上放著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金屬盒。它的出現極為突兀,沒有任何東西承托著,形狀在空氣里被完美勾勒出來,像是神筆馬良在空中的創作,直到十秒鐘后它被完全填充為實體,才從空中驟然跌落下來,落到陳設桌上那個金屬盒旁邊。那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東西,不是經過什么其他無機物的錘煉鍛造而來,而像是由造物主直接創作出來的。謝嘉恕愕然:“魔術?”他隨即意識到不可能,然后他想到什么,脫口而出,“這東西是——”張三珍惜地捧著那個工作完畢,又黯淡下去恢復原狀的小裝置,把它放回原來那個金屬盒里。“這是質能轉換器,是我研究到現在最成功的一次實驗品,我想這次我可以成功了……”張三喃喃道,“它可以把能量轉換成質量,這就是我準備用來修復太陽系的東西。而我——需要你的幫助。”張三抬起頭看向這個已經驚呆了的alpha,從謝嘉恕深灰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很難以見到的情緒,這種情緒讓張三感到意外,同時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功了。謝嘉恕點頭道:“兩周之后,我去見你。”那時蕭臨嶼也該考完試了。“還要帶個人一起。”謝嘉恕目光掃向仍然躺在床上睡得流著口水的omega,補充道。*蕭臨嶼醒來時,身上已經沒有了不適的感覺。——他真的是好好地睡了一覺。即使技術再怎么進步,只要人類保有著最初的基因序列,睡眠就永遠是恢復精力的首選。加上治療儀的輔助,當他再次坐起來,已經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omega翻身下床,光腳踩上柔軟的地毯,蹲身在陷在扶手椅里睡去的謝嘉恕身前,把滑到地上的毯子重新蓋到膝蓋上。我要不要把哥哥搬到床上去睡呢?蕭臨嶼冒出這個想法,腦內想象了一下自己把謝嘉恕公舉抱起來的樣子,瞬間有點興奮?但他畢竟沒抱過人不熟練,覺得應該先借別的東西嘗試一下,不然要是抱到一半把人摔下來可怎么辦。于是蕭臨嶼在房間里轉了兩圈,挑中了窗子旁邊的大衣柜。然而……他是拳擊運動員,不是舉重運動員。且衣柜形狀不適合被公舉抱,難度比抱個alpha大多了,蕭臨嶼嘗試兩次,遂放棄。謝嘉恕睡得很淺,從蕭臨嶼把毯子蓋到他腿上的時候就差不多醒了,等剛起床那陣勁過去,又看見蕭臨嶼在角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于是一邊揉眼睛一邊道:“醒了?醒了就趕緊吃點東西。”睡了一整天了,蕭臨嶼確實是餓了。兩個人坐在餐廳里吃飯,期間默契地第一次遵守了寢不言食不語的古訓,一句話也沒說。謝嘉恕抬頭看了幾次蕭臨嶼,此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十分值得被錄下來,蕭臨嶼是個珍惜食物的家伙,看他吃得那么香的畫面很下飯,本來不大餓的謝嘉恕也多吃了兩碗炸醬面。直到吃完飯,漱完口,捧著兩杯養生茶嘬著坐在門口曬恒星的時候,兩個人終于開始了謝嘉恕說的“好好談談”。謝嘉恕先向蕭臨嶼敘述了一遍那晚他昏倒之后發生的事。蕭臨嶼聽到謝嘉恕是被誘發劑催出發情期,手掌緊緊反扣住他們坐的那只長凳邊緣,用力到木屑深深陷入到掌心里。他不敢想象那個時候謝嘉恕的處境有多么艱難:“哥哥……”他到底是靠著怎樣的自制力才把昏過去的自己帶回家去,然后把自己的身體禁錮起來……“我那個時候以為、我以為……”蕭臨嶼喃喃道,“我以為你會死掉。”他不自覺垂下眼,好像又回到那一刻,腦中全是會失去哥哥的恐懼。“你沒錯。”謝嘉恕靜靜道,“如果真的在高能級治療液里浸泡六十四小時以上,這具身體不死也該廢了,現有的基因技術也改變不了那種程度的破壞。”他們并排坐著,他側過臉,凝視蕭臨嶼的眼睛,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告訴我,當時你是怎么想的?”謝嘉恕手掌攬著蕭臨嶼的肩,指尖觸到他肩頸交界處唯一一道還殘留著的紅痕,輕輕撫了撫溫熱的皮膚。蕭臨嶼怔怔看著他,突兀的觸碰讓他半瞇起眼睛,輕柔地撫摸又讓他不由自主在謝嘉恕的掌心蹭了蹭。alpha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腿。蕭臨嶼這種時不時冒出來的柔軟的omega特質實在是……很軟萌,遭不住。“……所以,我把機會留給你選擇,是你選擇了那樣的結果。”“我選擇的……”蕭臨嶼終于呼吸有點困難地拉開了哥哥的手,瞪圓眼睛,“你、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會醒來、而你醒來一定會找我。”謝嘉恕凝視著他,低聲說,“而那時候不管怎樣你都有機會選擇結果,不管你選擇什么,我都愿意接受。”蕭臨嶼深吸了兩口氣,當機的大腦慢慢在充足的供氧中重新運轉。“你也喜歡我嗎?哥哥?是說,你也想要我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頰在橙黃的日光中泛出好看的玫瑰色,渾然不顧自己說出的話有多不委婉,突然升騰的喜悅把這個omega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