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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回憶的片段卻一直沒有變,鄭秋分心里慢慢的浮起一絲奇異的預感——如果說陳茹茵真的是釋放靈氣的那個人,那么她接觸到那個世界的東西,一定是在今天。鄭秋分盤腿席地而坐在了門口,耐心的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陳茹茵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鄭秋分抬起頭,看見她翻身坐了起來,怔怔的望著窗外。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個人站在窗外的樹梢上,沖陳茹茵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鄭秋分心里的震驚卻一下子迸發(fā)了出來,那個人,分明是那天他在jiejie的病房見到的她的男朋友——白聯(lián)。第33章嬰冢靈(20)那個和白聯(lián)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樹梢上一步跨到窗前,和陳茹茵對視著,鄭秋分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盯著他的臉。陳茹茵可能是悲痛過度,見到這么詭異的一幕也并沒有尖叫,反而在跟那男人對視了片刻之后,伸出手,打開了窗子。男人微微一笑,從窗子里鉆進來,跳到地上,笑道:“陳小姐真是膽大啊。”陳茹茵擰起眉毛,沙啞著嗓子低聲問道:“你是誰?”“忘了自我介紹了。”男人整整衣領,沖她伸出手去:“你好,我是白聯(lián)。”鄭秋分瞳孔急劇收縮著:白聯(lián)!果然是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二十多年而容貌絲毫未改?化形獸嗎?他心緒激蕩起來,恨不能現(xiàn)在就從陳茹茵的回憶里脫身而去,找到那個叫白聯(lián)的問問他到底在jiejie身邊想做什么!但他并不知道該如何從回憶里脫身,只好站在那里,看著二十年前的白聯(lián)從懷里掏出一個似玉非玉的盒子,對陳茹茵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順應天意來幫你的孩子報仇的,這里面有你需要的所有東西。”鄭秋分盯著那個盒子,眼前劃過了杜笙簫的那塊‘靈城章’心中疑惑更甚—這盒子的材質(zhì)分明和那靈城章一模一樣。陳茹茵不假思索的接過盒子,卻沒有打開,而是再次問道:“你是誰?”白聯(lián)一笑:“我已經(jīng)回答過了,我是白聯(lián)。”“不,你回答的是‘你叫什么’而我問的是,你是誰?”陳茹茵掂掂手上的盒子:“或者說,白聯(lián)是誰?”“是你不能知道身份的人。”白聯(lián)勾勾嘴角,眼光一掃,看向鄭秋分站的地方。鄭秋分明知這是回憶,他看不到自己,卻心里一陣發(fā)麻。下一秒,白聯(lián)奇異的勾起唇角:“你果然來了。”鄭秋分心中一跳,陳茹茵卻立刻抬起頭:“誰來了?”白聯(lián)笑了笑,手一揮:“我的一個故人……也罷,看在認識了千萬年的份兒上,我就送你回去好了。”鄭秋分來不及反應,眼前的世界就開始坍塌,一個巨大的漩渦向他襲來,一瞬間便將他吸了進去,他閉上眼睛‘啊’的一聲大喊起來。“秋分?秋分?你怎么了?”一個疑惑的女聲傳來,鄭秋分睜開眼睛,看見二十多年后的陳茹茵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己,眼里寫滿了古怪與狐疑。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好好的坐在王家的沙發(fā)上,杜笙簫和王琛的說話聲隱隱從門外傳來,陳茹茵手里拿著一個剛剛剝好的橘子,果rou新鮮飽滿。“我怎么了?”他有些暈暈乎乎的問道。“你正跟我說著話,突然就叫起來了。”陳茹茵說道:“是突然想起事情了嗎?”鄭秋分心思飛快的轉(zhuǎn)動,搖搖頭有點點頭:“我剛剛不是說到我姐了嗎?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約了她吃飯。”“你約了鄭董事長吃飯?”陳茹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鄭董事長昨天就飛日本開會去了,你不知道嗎?”“是嗎?”鄭秋分撓撓頭,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她跟我姐夫白聯(lián)約我吃飯來著,哎呀……是哪天來著……”鄭秋分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后一攤手:“算了,想不起來,反正到時候我姐就給我打電話了。”陳茹茵喝了口水,并沒有對‘白聯(lián)’這個人名有什么反應。鄭秋分想了想,決定再試探她一次:“對了,伯母,您認識我姐夫嗎我之前也沒聽說過這號人,真怕我姐受傷害。”陳茹茵想了想:“他好像是外地的,最近才來M市發(fā)展,所以我也不怎么了解他。”她神色如常,似乎就是在回憶一個普通路人,鄭秋分拿不準她是裝不認識還是真不認識,一時遲疑間,杜笙簫從外面進來了。他看著陳茹茵,道:“王太太,王先生請你出去一下。”陳茹茵淡定的點點頭,踩著高跟鞋出去了。杜笙簫和鄭秋分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鄭秋分輕輕的點點頭又搖搖頭,杜笙簫扯扯嘴角,跟在陳茹茵身后出去了,鄭秋分猶豫片刻,剛想跟出去,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王琛的怒吼:“陳茹茵!你把藏寶閣里的東西都拿哪兒去了!”“賣了。”陳茹茵不當回事兒的說道:“清可前一陣子找我要錢,我沒多余的錢給她,就隨便挑了幾件東西出來賣了,反正你也就是放著,又不看。”“你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王琛叫道。“商量?”陳茹茵嗤笑一聲:“我找到的人嗎?你前一陣子魂都被那個小姑娘勾走了,還記得自己的妻子女兒嗎?”“你!”王琛似乎氣的有些說不上話來了,陳茹茵卻像忍不住了似的崩潰的哭起來:“都怪你!要不是你招惹了那個小賤人,清可怎么會死!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就這么被你害死了!都怪你!都怪你!”“跟文倩有什么關(guān)系?她早就死了!”王琛怒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王琛!那個小賤人的死法跟可可一樣!肯定是她害了可可!肯定是她!”陳茹茵厲聲叫起來,全無方才溫婉雍容模樣:“那小賤人是你從可可那里認識的!她肯定是來找可可了!接下來就是你!就是我!”“你亂說什么!”王琛氣的捂住她的嘴。接下來便傳來兩人毫無形象的撕扯聲,聽上去就像所有因為失去子女而互相推諉責任的父母,至于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又有誰會在乎。鄭秋分在屋里聽著這一場惡心的撕扯,明白了最初的時候林文倩是怎么被王琛發(fā)現(xiàn)的——她根本就是王清可為王琛準備的‘禮物’。也許是為了讓她幫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也許只是持續(xù)性的看陳茹茵不順眼想給她找不痛快,身為女兒的王清可為自己的父親準備了這樣一份大禮,葬送了一個花一樣的少女的一生,也害死了自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間,似乎真的有那種被杜笙簫成為天道的東西在看著這個世界,衡量著萬物的尺度,做了錯事的人,遲早都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