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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星輝樓向來是提前月余訂位子的,怎么給你開后門。”“我自然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沈萍風(fēng)笑的溫雅:“在焰魂牢時我還擔(dān)心我若死得太早,就要白白浪費兩個月的俸祿和排隊的辛勞,趕不上這一桌宴席了。”謝橋擦刀的手緩緩?fù)O拢骸澳氵€有余裕想著一頓飯,看來是忌恒對你的嚴(yán)刑拷打不夠狠。”“怎能不想。”沈萍風(fēng)理所當(dāng)然的深沉道:“再沒機會和謝尊主一同品嘗星輝樓的遠近馳名的佳釀,被這等憾事縈繞心頭,挨不挨打倒是其次。”“……沈護衛(wèi)。”謝橋無語地喊沈萍風(fēng),指指窗外,“大門口罰站去。”“你呢?”沈萍風(fēng)從善如流的出門。謝橋提著刀,微抿干燥的下唇笑了笑:“焰魂牢里還剩幾個忌恒的同伙,看奏疏太累了,我過個癮,去去就來。”……清早的陽光毫無遮攔的灑在海島上,熱氣正逐漸蒸騰起來。陸飲霜聽著規(guī)律的海浪聲,坐在椰樹底下?lián)u著扇子,玉簡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幾刻間過后才徹底安靜。選擇上島卻還堅持窩在樹蔭底下不挪地的只有陸飲霜一個,他樂得清靜,翻找著玉簡內(nèi)有用的消息,除了錦安城方面已在著手驚霆島之事外,還有謝橋重新編纂的沈萍風(fēng)相關(guān)人員卷宗。陸飲霜看得興味盎然,沈萍風(fēng)二百年前來到沉淪境,身負(fù)重傷被謝橋所救,如今沈萍風(fēng)親自解釋了傷從何來——他的師兄為了爭奪道武仙門門主之位陷害了他,逼得他不得不詐死出逃。陸飲霜不認(rèn)識沈萍風(fēng)所述的師兄,但既然目前的門主是付青霄,只能說當(dāng)時爭奪的幾人都失敗了,讓沒什么動作的付青霄撿了便宜。一杯冒著涼氣的冰茶從樹后遞出來,陸飲霜早就察覺到了常靖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準(zhǔn)確的用扇面接住。“不用術(shù)法的話,前輩會游水嗎?”常靖玉靠著樹干望著海問道。“比起游水,我更不喜歡被人拖下水。”陸飲霜干脆阻斷了常靖玉的念想,風(fēng)吹樹葉的簌簌聲讓人困倦,樹影下暖融融的,根本沒有離開的理由。常靖玉失落道:“唉,你知道你現(xiàn)在離看起來八十歲只差個茶碗嗎。”“拿來,我不介意年輕些。”陸飲霜側(cè)頭瞥了他一眼。常靖玉:“呦,您不是才金丹期,怎么還要往八十上年輕啊。”陸飲霜:“……”順口了。常靖玉見好就收,偏安一隅的來回扭著草葉看海灘上來往笑語的人群,盡管陸飲霜話不多,卻也真切的坐在他身邊,讓他至少在這時和那些出門游歷的修者一樣,并不孤單。陸飲霜端著茶抿了一口,然后滿眼嫌棄地皺起眉:“你又往里加了什么。”常靖玉坐下來好奇的探頭過去:“不好喝嗎?這次只是普通的涼茶,我嘗嘗。”陸飲霜想說你自己怎么不買,但他還沒來得及拿遠,常靖玉已經(jīng)低頭湊上了杯沿。“……像淹死在刷鍋水里半個月的生魚。”常靖玉一臉生無可戀的抬頭,咬著舌尖抽了口氣。陸飲霜本來還能忍,結(jié)果被他那形容搞得一陣惡心,把茶杯丟給常靖玉果斷起身要回船上喝水。常靖玉也趕緊跟上:“奇怪,老板的茶攤也沒被砸啊。”前面的陸飲霜腳步一頓,想起在蔚陽山時掉以輕心差點被赤沙果放倒,警惕地問道:“還有其他人喝過?”“嗯,當(dāng)時有位姑娘和我買的一樣,我見她并未有任何不適。”常靖玉也覺得有點不對,半開玩笑道,“到底是她味覺可怕,還是你我水土不服了。”他說著把茶水對著太陽晃了晃,卻也沒看出什么門道。腳下的細(xì)沙綿延出一串印痕,陸飲霜正打算翻點東西驗毒,身后就跑來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綁著亂晃的高馬尾,滿手的沙土,正捧著什么亮晶晶的東西。陸飲霜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藏在袖中的指尖覆上薄冰。年輕人跑向海邊,經(jīng)過陸飲霜時忽然向前栽了下去,哎呦一聲撲倒在沙灘上。常靖玉直接轉(zhuǎn)眼去看陸飲霜,陸飲霜悄無聲息的把細(xì)沙中那層冰又融了。“閣下無礙吧?”陸飲霜無比親切的從常靖玉手里拿過涼茶,遞給了倒霉爬起來抹臉上沙子的年輕人。“呸——沒事沒事,我好像踩到什么東西。”年輕人吐出口中細(xì)沙,狐疑地回頭看看腳下,拿茶水漱口。常靖玉攥緊了手指,他盯著涼茶有幾分不甘,打心底覺得陸飲霜不應(yīng)該把喝過的東西隨便拿給別人。“茶有問題。”陸飲霜退后一步,歪頭輕聲對常靖玉道。“嗯?……嗯。”常靖玉心不在焉地悶悶回答。“謝了兄弟,這茶在哪買的,還蠻甜,我再賠你一杯吧。”那人毫無壓力的把整杯茶水用來漱口,又仔細(xì)檢查一下自己手中握著的東西沒有損壞,眉開眼笑地對陸飲霜道謝。“不用在意。”陸飲霜心說再要一杯他就得吐了。年輕人還挺話嘮,也不跑了,攤開掌心道:“叫我煌明就好,你們也要回船嗎?我在島中心的湖水里找到的,應(yīng)該是靈獸留下的鱗片,不過我是不認(rèn)識。”“在下陸風(fēng)雪。”陸飲霜隨口報了假名,煌明手中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出艷麗的紫紅。他覺得這鱗片熟悉,回船路上邊走邊想,試驗的目的達到也懶得再和煌明閑聊,煌明便干脆去糾纏常靖玉。陸飲霜踏上舷梯,回到房門前才猛然想起那究竟是什么東西,“誒,原來小常公子也要參加問道大會嗎?真巧啊,我也打算去會上賣點東西,不知道兩位有什么計劃路線,方便加我一個不。”煌明正準(zhǔn)備把鱗片放回自己房間,邊說邊一步三回頭的和常靖玉商量。常靖玉表情有些僵硬,無可奈何地保持微笑:“實在抱歉,目前還沒什么計劃,我都聽陸前輩的。”煌明轉(zhuǎn)頭想問陸飲霜,他的房間只隔了兩個門,陸飲霜目光低垂在船板上,似乎在警戒什么,煌明便止住了聲。只見陸飲霜手中緩緩凝出一柄冰劍,神情沉著肅然,用另一只手?jǐn)r在了常靖玉身前。常靖玉握緊了玄荒,他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只是直覺周圍靜的可怕,海浪聲像隔了一層棉絮。劇烈的崩裂聲就在這時猝然響起,不及反應(yīng)的搖晃讓船身幾乎徹底翻倒,陸飲霜的劍刺入船板保持平衡,常靖玉抓著他的胳膊,像被顛勺一樣撞到了墻壁。煌明直接摔進了自己屋里,在床和墻之間掀了個來回,頭昏腦漲的掉下床,接著就聽見一聲沒入水中的慘叫。“前輩,這究竟怎么回事?”常靖玉勉強用玄荒撐住自己,周身劍氣攪散落下來的木石碎渣,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