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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獻祭給仙蘿,那神樹就會結出果實,服下果實則起死回生。在修者中不乏救命的靈藥術陣,但凡人十分脆弱,大多承受不了,而仙蘿的果實沒有這個限制。“就算是仙蘿的果實,也無法救回身亡超過三刻的凡人。”常靖玉苦心勸道,“你若現在放棄,說不定還能見她最后一面,若執迷不悟,我定會豁命攔你。”趙河渾身發冷,他最掛心的就是趙瀾,此時不禁動搖,硬撐道:“你口說無憑,不過是想救方垣,我不會信你。”“你是不敢相信真相,你是怕你所做的一切付諸流水。”常靖玉舉起雙手,“方垣在你心里,真無絲毫重量?同時失去兩位親友,你又能得到什么?”“不可能!”趙河捏著符咒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敢細想,激動地朝常靖玉劈出雷訣。常靖玉狼狽躲閃從天而降的雷光,趙河本身沒有發動雷訣的實力,沖動之下準頭也不夠,常靖玉躲的驚險,一時倒也沒有性命之危。陸飲霜瞥了他好幾眼,若不是他們和趙瀾愉快的吃了頓飯,他都要以為常靖玉說真的了,他本意讓常靖玉在武力上智取,但沒想到常靖玉還挺不擇手段。樹枝離方垣越來越近,陸飲霜發覺趙河雖然打不中常靖玉,卻不肯離方垣遠些速戰速決將他們擒下,說明他身邊必然有解除靈力限制的東西,不敢離開一定范圍。陸飲霜略微思索,抬起手指在耳后輕敲,一枚輕薄的茶水晶鏡從自動折疊延展的銀色框架上浮現,這玩意是機關運作無須靈力,卻能鎖定靈力特殊的人和物件。透過鏡片,陸飲霜看見方垣身上顯出個半圓的輪廓,不斷變幻著氣息,與蔚陽山中陰魂不散的氣氛如出一轍。趙河心緒紛亂,符篆不要錢似的燒著,滿地都是雷訣過后的漆黑焦痕,常靖玉見陸飲霜似乎有所發現,正悄然向仙蘿靠近,他迎著雷訣往反方向一跳引開趙河視線。陸飲霜借著仙蘿的遮擋繞到對面,手握盈昃刺向方垣,“不!”趙河一回頭,飛撲過去撕聲阻止。常靖玉捂著胳膊劇烈喘∫息,若再晚幾分他肯定撐不住。他看見盈昃劍尖停在方垣胸口,像是刺中了什么,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時間在寂靜中停滯,隨后磅礴氣流爆散開來,仙蘿一陣搖晃,落下漫天紛飛的綠葉,趙河抓著救命稻草般扣住半面古鏡,剩下的幾道符篆被風吹得脫了手。“鏡花水月?”陸飲霜看清古鏡本來面目,有些詫異道,他劍尖一翻挑飛古鏡單手接住,隨即感覺制住靈力的無形枷鎖已然失效,先將方垣踢出獻祭陣圖,劍刃橫在趙河頸上,“誰給你的,說。”“什么鏡花水月,我不知道。”趙河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血,萬念俱灰的頹然跌倒。“你被利用了。”陸飲霜沒興趣拿盈昃威脅煉氣期的小孩,收了劍道,“令妹沒事,方才是詐你。”趙河表情有點扭曲,他撐著地面想笑,又虛脫般捂住了臉,趙瀾沒事,但他也失去了救她的機會,她終究難逃命運定局:“小妹……我還是救不了你,是大哥無能啊……”“哼,看來你什么都不懂。”陸飲霜拿著古鏡拋了拋,“此鏡名為鏡花水月,可知過去曉未來照見心魔,是你們修真境著名的仙器之一,據說數百年不見蹤跡,原來在此。”常靖玉聞聲過來一看,也認了出來:“確實是鏡花水月,我在仙門藏書庫中見過,可為何只有半面?”“若非只有半面,如何用得著這處陣法?”陸飲霜冷笑道,“此鏡應是長期失落在蔚陽山,與地脈形成聯系,陣法聚集的大部分地氣靈力都用來修復鏡子了,你那仙蘿只是個添頭,就算把它栽你家園子十天半個月也能長出來,隨便獻祭個人樹苗就能結果。”趙河呆愣地消化著這個事實,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睜著眼卻無聚焦的方垣,方垣的頭發白了大半,但幸好還沒死。幸好還沒死,趙河忽然爬起來問:“你說隨便獻祭個人,是什么意思?”“還能什么意思。”陸飲霜抬頭望了眼停止不動的仙蘿。“所以……方垣以外的人,也可以嗎?”趙河眼中重新燃起光來,他剎那間喜極而泣,突然發難將最后一道符篆甩出,同時自己步入陣中。陣圖再次亮起,仙蘿的樹枝觸手可及,趙河隔著暴虐的雷光看向方垣,無聲的說“對不起”。方垣手指顫了顫,動彈不得。陸飲霜豎起一道冰墻擋住雷訣,同時往后擋常靖玉躲開散碎的冰。他手中的古鏡剛碰到常靖玉,卻見常靖玉像被烙鐵燙了似的渾身一緊,接著朝他一頭栽倒下去。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節快樂~~~我今天去看了柯南,一如既往的大場面,但其實沒預告片那么虐,基德還是超帥啊!☆、轉命03“喂。”陸飲霜拽住常靖玉領子免得他臉著地,“醒醒。”常靖玉熟睡般沒有任何反應,陸飲霜透過左眼鏡片也沒看出常靖玉哪里不對,干脆松手放任他趴下,把古鏡收進乾坤袋,空間像蕩開一層水波,周遭靈力不再受制,古鏡給蔚陽山帶來的影響也隨之消解。冰墻消融后,只見方垣艱難的試圖起來,他虛弱的剛撐起上半身就摔了回去。“救他,求你救他……”方垣轉眼看向陸飲霜懇求。“來不及了。”陸飲霜搖頭道。仙蘿的枝條已經蔓延到了地面,趙河被裹進樹中,安詳的笑了笑,化成飄散的碧色光點,融進樹里。有一瞬間兩人好似置身仙境,清冽的氣息在身邊流過,每一片樹葉都傳出空幽的回響,仿佛犧牲者無悔的告別。“世上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方垣望著那株充滿靈力的仙蘿,樹梢正緩緩開出瑩白的花來,他始終無法理解趙河,卻也沒能讓趙河理解他。陸飲霜上前摘下展開的花瓣中吐出的朱紅果實,觸手冰涼,像不再跳動的心臟。“現在走嗎?”陸飲霜輕按樹身,一層薄冰從指尖流向四面八方,將整棵樹封在原地。“讓我冷靜片刻吧……趙河是受人蒙騙的,我聽見有個男人說要出去對付麻煩的鳥,你是不是把你的鶴放外邊了。”方垣頹然癱坐著,話才說完就捂著眼睛哭了起來。陸飲霜暗想到底還是個小孩,扔給他一枚傳音符道:“我去看看,你有危險隨時聯系,順便看好這小子。”常靖玉呼吸平穩,像被古鏡催眠了似的,陸飲霜本想直接離開,看見常靖玉睡夢中皺起的眉時又不由自主地嘖了一聲,揚袖掃開那些冰碴,脫下外衫扔在常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