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只能用臉輕輕蹭了蹭身前的人，聲音也很細弱：“是兒子還是……”

“是女兒。”風龍景打斷了叢云的話，“你現在什么也別想，好好休息就是。”

叢云聽出了風龍景的哭腔，有點想問為什么，但他實在太累了，累得連說一聲的氣力都沒有，便又睡著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夢見什么，只是隱約記得睡到一半的時候被人叫了起來，至于自己干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覺著累，躺下后便又睡著了。

睡過去之前耳邊又想起來熟悉的聲音，一個是溫和的男聲，一個是雌雄莫辨的孩童的聲音。

“走了，我們也只能做到這里了。”

“我要走了，你以后要過得開心點呀。”

等叢云再醒過來時，已經是晌午時分，陽光很亮，床幔被放下來，擋住了大部分的光，倒是沒怎么影響他睡覺。

“半晴……”叢云見著床邊站了人，也不知道是誰，便隨意叫了，“我口渴。”

半晴一聽立刻動了起來，跑去桌邊拿了杯子倒水，一邊嚷嚷著“公子醒了”。

風龍景守了許久，靠在塌上睡著了，聽見半晴的聲音被驚醒了，立刻跑到床邊去，掀開幔帳后也沒管人的情況，伸手便把人抱了起來。

叢云本想說自己想喝水，但感覺到肩上的濕意后有點慌了，輕輕拍了拍風龍景的背：“小景……？你……你怎么了？”

風龍景沒答，只是抱著叢云，良久不說話。

叢云見狀也沒再追問，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等風龍景情緒緩和松開他了，想問問他發生了什么，卻被他現在的模樣嚇到了。

在叢云印象里，風龍景從來都是笑容滿面的，偶爾跟他鬧鬧小脾氣，但精神依舊很好。

然而此時的風龍景卻完全失去了活力，臉上看不出來，但眼里的血絲和泛紅的眼眶卻讓他看上去有些死氣沉沉的，但是最讓叢云驚訝的，還是他眉心那一道小小的印記。

紅色的，像火焰一樣的印記。

“小景……你……”

“沒事了。”風龍景拉過叢云的手，用臉輕輕蹭了蹭，“已經沒事了，你沒事了。”

叢云心像被狠狠扎了一道，他現在有滿肚子的疑問，但看風龍景這樣，又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將梗在喉頭的酸氣咽了下去，臉上劃起一個笑容，柔著聲音問道：“寶寶呢？我們的女兒呢？”

“剛剛醒了，現在父后看著呢。”風龍景柔聲道，“半雪應該去叫了。”

叢云彎了彎眼睛：“她怎么樣？還好嗎？身體……”

“還……還行吧。”風龍景頓了頓，有點猶豫，“畢竟是早產兒，懷著的時候營養夠，身子還不錯，這些天注意些，不妨事。”

叢云松了口氣：“那就好。”

他說完看風龍景眉心依舊舒展不開，問道：“怎么了？”

風龍景搖頭，露出一個苦笑：“云兒，別生我氣。”

叢云還是沒明白，直到秦笙歌抱著孩子進門，他開心地想去抱，再看到跟在后頭的風無痕手里也抱著個孩子時都傻眼了：“什……什么情況……”

“你別生氣。”風龍景趕緊握住了叢云的手，“是雙胞胎，小的……剛生下來不是很……不是很樂觀，我怕出事了你會難過，就……”

“你……！”叢云被噎了一下，雖然知道風龍景的意思，但被瞞著還是不開心，堵著一口氣出不來，直接給氣笑了，“這種事你怎么能瞞我！要是孩子出事你是真的準備瞞我一輩子不成！”

風龍景垂著眸子沒答，乖巧地聽訓。

“算了。”秦笙歌出聲阻止了叢云，“茶茶……龍景也是擔心你。”

他說著還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用眼神暗示叢云別再說了，叢云看了風龍景一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算了，女兒沒事就好，我能抱抱嗎？”

“誰說是女兒的。”秦笙歌彎了彎眼睛，把手里的孩子交給叢云，一邊教他手要怎么放一邊說道，“第二個是兒子，龍鳳胎可是吉兆，恭喜你。”

叢云聞言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輕輕搖了搖懷里的孩子，又把目光落到風無痕手里。

風龍景見狀把孩子抱了過來，他倒是不需要教，雖然有些生疏，但看得出之前有抱過了，接到手里后坐到叢云身旁，將兩個孩子放到一起。

剛出生的孩子還皺巴巴的，但眼睛已經能視物了，兩個小東西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叢云，看得他心里一陣暖意，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兩個孩子額上各親了一下。

“讓孩子陪著吧。”秦笙歌說著去接風龍景手里的孩子，“你先去睡會。”

風龍景搖頭：“我不累。”

“茶茶。”秦笙歌的語氣里盡是無奈，“忘了你答應我什么了？”

“可……”風龍景還是有點遲疑，“兩個孩子名字還沒定……”

“不急這一會。”秦笙歌的語氣一改原先的柔軟，帶上了不容拒絕的堅定，聽起來有點像生氣了，“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了？”

風龍景愣了愣，轉過眸子看著叢云，像要把他的模樣一筆一筆刻進眼底似的，良久才嘆了口氣：“知道了，我去睡會，有事就讓人來叫我。”

他說著便離開了，秦笙歌回頭看了風無痕一眼，風無痕也會意地帶著幾個侍從出去了，只留了半晴跟綿綿在一旁伺候著。

叢云見狀看向秦笙歌，這才敢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來：“小景他……怎么了？”

秦笙歌輕輕搖著手里的孩子，緩聲道：“問題錯了，應該說，你怎么了。”

“我？”叢云不解，“我不是……生完孩子，有點累……”

秦笙歌“嗯”了一聲：“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叢云聞言看了一眼屋外，他記得自己折騰了一天，孩子出世的時候似乎是夜里，現在是晌午的話……

“半日？”

“不。”秦笙歌道，“兩個孩子是四天前出世的。”

叢云聞言臉上有點不好看：“怎么可能，我……我怎么……”

秦笙歌邊說便把孩子放到床上，輕輕拍了拍，“這段時間茶茶一直守著你，他也是嚇到了，有些事……處理得不好，你就別太怪他了，對現在的他來說，什么都沒有你重要。”

叢云見狀往里挪了些，把另一個孩子也放下了，讓他們并排躺著，手學著秦笙歌那樣輕輕拍著他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小景好像……不太對勁……”

叢云想了想，實在沒辦法很好地形容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覺睡醒，風龍景忽然變了很多。但有時候人的改變不一定是好事，它總要有一些原因，而這個原因，他直覺是因為自己。

秦笙歌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那道印記，看見了嗎？”

叢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