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他的衣服，想讓他小心點，結果看他一臉想看戲的樣子，有點無奈：“一般都是要上去幫忙才對的吧？”

“為什么要幫忙？”風龍景笑道，“這些人可能都撐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

“跟這里相比，京城的治安簡直就是個笑話。”

叢云還沒理解過來風龍景話里的意思，就聽見老板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朝男人吼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風龍景這才拉著叢云后退了幾步，躲到角落里去避難，接著店里的伙計便都集合了，手上還拿著武器，大有再說一句就要打過去的氣勢。

“你看吧。”風龍景小聲道，“能在這邊做事的人都有點能耐，老板娘可比這些人厲害，不過她說會影響形象，所以一般是不自己動手的。”

“你怎么知道？”叢云問道，“你以前來過？”

“當然了，這么好玩的地方。”風龍景笑道，“我幾年前跟笑笑來過幾次，每次都住這，這邊的賭場很有意思，玩法很多。”

“幾年前？”叢云都不用算就知道他那會年紀不大了，“這么小年紀就進賭場，你家長沒打你嗎？”

“就是玩兩把，小賭怡情嘛。”風龍景道，“不過還是被罵了，還被關了好幾次禁閉。”

叢云聞言笑了：“那你還敢來。”

風龍景食指抵上唇：“你別說不就好了。”

他們說話這會鬧劇已經結束了，伙計拖著幾個被打傷的人丟了出去，剩下的自己就都嚇跑了。

這會老板娘才過來招呼他們，看見風龍景時笑了起來：“風少，好久不見了。”

忽然被提了姓氏，風龍景神經繃緊了，下意識看了叢云一眼，看他注意力都在被丟出去的人身上，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的對話，這才松了口氣，朝老板娘使了個眼色。老板娘干這個多年，是個機靈的，立刻就明白了，改了口：“我還以為大少把我忘了。”

“每次來你這都像來逛窯子。”風龍景笑道，“路過，歇一晚就走。”

“那多沒意思。”老板娘招了伙計過來，讓他帶兩人一起去房間里，末了還不忘跟風龍景說了一下晚上城里的活動。

老板娘讓人松了一桌菜上樓，說是他們會喜歡的，叢云依舊吃得不多，只是每樣嘗一點，風龍景便抱怨他不懂享受之類的。

“聽說半年前這邊開了個斗技場。”吃飯的時候風龍景忽然說起這件事，“一到晚上就開，可以下注，也可以上去挑戰。”

叢云一下就想到了電視里看到的那種，問道：“rou搏嗎？”

“隨便。”風龍景道，“不能用法術，除此之外什么武器都行，拳頭也算在內。”

聽他說得興致勃勃的樣子，叢云問道：“你有興趣嗎？”

“有啊。”風龍景道，“但是你有興趣嗎？”

叢云搖搖頭，然后又點頭：“我沒看過，不清楚，我們可以去看看。”

他說完看風龍景笑起來，忍不住也跟著彎起眼睛。

他其實對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完全沒興趣，但風龍景看著他時，那雙亮亮的眼睛總讓他忍不住想依著他，他也分不清楚這是出于風龍景的個人魅力，還是出于他自身的感情。

這兩個字在心里浮出來時叢云甚至有點驚訝，但就像風龍景那樣，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他分不清楚自己對風龍景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是最初的雛鳥情節，還是一個哥哥對一個弟弟的感覺，或者……

“云兒？”看叢云忽然不動了，風龍景出聲叫了他，“怎么了？沒胃口？”

叢云搖頭：“在想事情。”

“想什么？”

“沒什么。”叢云說著夾了一筷子菜給風龍景，“吃吧，一會還要出門。”

他說完又繼續吃東西了，風龍景見狀也沒說什么，吃完飯后就帶著叢云出了門。

老板娘說的斗技場離他們下榻的客棧有點遠，他們是慢慢走過去的，路上有不少跟他們一樣過去玩的人，比較讓叢云驚訝的是女的非常多，他還以為會對這些感興趣的一般都是男的。

斗技場的規模很大，他們剛到門口已經能聽見震天的響聲，門口站了兩個接待的人，但比較吸引叢云注意的是地上有一圈泛著光的文字，繞著房子畫了一圈，他問道：“這是什么？”

“陣法。”風龍景拉著叢云往里走，邊走邊解釋道，“這個陣法可以把范圍內的法力阻隔，在里面的人沒辦法使用法術。”

“那不是很好用，如果在戰斗中用……”

“哪有那么容易。”風龍景笑道，“這種陣法畫起來很麻煩，要先占盡地利，還要用合適的材料，這種材料一下就會被覺察，也就那些菜雞會中招了。”

聽他自信的語氣，叢云忍不住翹起嘴角來，風龍景這種自信滿滿的樣子莫名讓他想到以前小區里一家人養的大狗，那是一只很聰明的狗，會買菜，還會算數，每次主人跟別人炫耀它的時候，它就會在旁邊昂著腦袋很是自豪的樣子。

這樣想著，他忽然抬手在風龍景頭上揉了一把。

風龍景被他這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怎么了嗎？”

叢云搖搖頭，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就是覺得你很厲害。”

“那當然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被夸了，風龍景還是欣然接受了，“再夸夸我。”

“厲害厲害。”叢云又在他頭頂上摸了幾下才跟著他一起進了斗技場。

一進去叢云就被四周震耳欲聾的聲音吵得有點頭痛，臺上是正在交手的人，臺下是吶喊的人，這里不設置座位，人跟人互相擠著，看著是個隨時都能發生踩踏事故的地方，給叢云的印象跟他想象的別無二致。

“走吧。”風龍景拉著叢云就往人群里鉆，有他在前面，叢云的路走得并不艱難，很快就跟著他到了前面去了。

風龍景顯然對這種地方很感興趣，興奮得不行，看了幾眼后想跟叢云說話，便轉過眼睛去叫他，卻發現他的情況有點不太對。

叢云緊緊抓著風龍景的衣服，垂著頭整個人都靠到了他身上，仔細注意的話還能感覺到他身上在微微顫抖。

“云兒？”風龍景叫了他一聲，怕他聽不見，又湊到他耳邊繼續說話，“云兒，怎么了？不舒服？”

叢云搖搖頭，隨著他動作微微晃動的睫毛上已經刷了一層淚水，他從禁地出來后雖然跟著風龍景跑了幾個地方，但人這么多的地方還是第一次，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居然已經沒辦法適應這種人擠人的地方了。

“還說沒事？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回去了。”

“我真的沒事。”叢云道，“習慣就好了。”

風龍景看出他的問題來了，嘆了口氣，把他拉進了懷里，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