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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出來的。”謝玉之道:“你猜出來的?你若真猜的這么準,怎么還會以為耶律俊齊心悅我?”沈妙平哎呦嘆了一聲氣,倒向椅背:“妙平心知自己才疏學淺,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沒有五皇子人高馬大,是以心中自卑?!?/br>正常人都知道,沈妙平心里壓根不會有自卑這種情緒,謝玉之居然當真了,他神色莫名的看了沈妙平一眼。神情單純:“真的嗎?”沈妙平雙手捂臉,看起來很落寞:“認真的?!?/br>謝玉之不知道為什么,笑看了他一眼,然后移開視線,望著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姬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br>沈妙平瞬間放下手:“什么鍋配什么蓋,咱倆都半斤八兩,湊合過吧?!?/br>謝玉之瞇了眼尾,輕哼一聲:“就知道你是裝的。”他們二人在這嘀嘀咕咕,引得謝延平瞪了過來,他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沉聲道:“吃飯便吃飯,喝酒便喝酒,兩個大老爺們怎么話比娘們還多?!?/br>謝玉之純屬遭了無妄之災(zāi),暗自瞪了一眼沈妙平,隨后對謝延平低頭認錯:“父親教訓(xùn)的是?!?/br>沈妙平也跟著道:“小婿知錯,原是我不好,初來乍到許多規(guī)矩不懂,故而問了玉之許多,才引得他說話的。”謝延平見他護著謝玉之,心中只有熨帖滿意,哪里會真的怪罪,心道沈妙平這個弱雞崽子雖然連劍都提不動,心地卻是不差。千波殿絲竹管弦之音不絕,一直到深夜才散了宴會,昭貴妃不知為何,忽然以思念親人為由,請得皇上恩賜后,直接把謝延平召入了內(nèi)殿敘話,沈妙平一干人等只得先行離開。走至長長的宮道,一路上謝平之都在有意無意的與謝玉之搭話,對兄長謙恭至極的模樣落入旁人眼中,倒全了一副好名聲。謝玉之最不耐旁人拿他做筏子,對謝平之道:“我還有事,你帶著奴仆先行回府。”謝平之神情猶豫:“可是兄長,天黑路滑,你又有腿疾,咱們還是一起回吧……”謝玉之見他不聽,聲音像是數(shù)九寒天的冰雪,驟然冷了下來:“讓你回便回,哪里來這樣多的話?!?/br>謝平之聞言神情陰狠了一瞬,眼珠子提溜一轉(zhuǎn),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他還特意看了一眼沈妙平,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模樣,終于唯唯諾諾的離開了。兄弟之間的事不好摻和,沈妙平從頭至尾都抬著頭看星星看月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謝玉之轉(zhuǎn)頭,見他不說話,望著前方不見盡頭的路,出聲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兇,欺負了他?”沈妙平一笑:“這叫什么欺負,一不打二不罵的。”他平日走路很快,如今刻意放慢了步伐,與謝玉之走在一處,扶著他胳膊道:“你欺負他我管不著,他欺負你我可是要管的?!?/br>謝玉之聞言一愣,頗為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反應(yīng)過來后笑了笑,緩聲道:“他與我并非一母同胞,關(guān)系上到底差了一層,再則他心太大,從小與我明爭暗斗,我就不耐和他說話了?!?/br>沈妙平表示理解:“就算是一個母親生的都未見得關(guān)系有多好,更何況兩個肚子里爬出來的,只是對于小人,要么不招惹,招惹了就要打的他無還手之力,否則使起陰謀詭計來可有的受?!?/br>“你倒是有經(jīng)驗,家中也和我一樣有同父異母的兄弟么?”“我?”沈妙平指了指自己,然后笑嘻嘻的道:“我爹不疼娘不愛的,連自己親娘都沒見過幾次,哪來的兄弟。”他自己是真覺得沒什么凄慘,可落在謝玉之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袖袍垂落,在黑夜中悄悄攥住沈妙平的手,他低聲問道:“你整日都是一副笑模樣,心中可曾有過難受的時候?”沈妙平想了想,然后道:“小時候有吧,但又覺得沒什么用,誰讓我難過了,欺負回去就是,這樣不就開心了。”謝玉之不由得搖頭失笑。他二人也沒坐馬車,踩著月色慢慢走了回去,一路上說了許多,例如謝玉之十六歲被昌國公逼著上戰(zhàn)場的時候,前一夜曾躲在帳子里害怕的偷偷抹眼淚,沈妙平咸魚似的人,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間自己的房子,不用再寄人籬下,林林總總,都是些瑣碎事。快到府邸的時候,沈妙平不知想起什么,出聲問道:“貴妃娘娘怎的忽然把岳父大人叫進了內(nèi)殿去,她素來是穩(wěn)重的,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謝玉之沒頭沒尾的道:“召父親的不一定是她,或許另有其人呢?”沈妙平不明白:“嗯?什么意思?”謝玉之松開他,自顧自往前走,清冷的眼中漾出些許笑意:“我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得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吧。”謝玉之不說,也許其中有更深的含義,天家之事最無常,兼得昌國公府手握兵權(quán),難免要牽涉其中,所幸沈妙平好奇心不大,便也沒有再問。之后的幾日,大遼使團并未急著離去,而是又向皇上敬獻了牛羊珠寶等物,哄得龍顏大悅,陛下吩咐禮親王帶著他們四處轉(zhuǎn)悠,領(lǐng)略大晉的風土人情,沈妙平日日尋街,只要路過春宵樓,必然能看見那一堆遼人。“那群遼人啊,一身的rou膻味,身上也不愛熏香,粗魯?shù)木o,可把樓里的姐妹給愁死了,禮親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整日的把他們往春宵樓領(lǐng),全盛京只有我們這一間青樓了不成,對面的連云閣,南曲的雪月勾欄又不是沒有漂亮姑娘!來便來吧,規(guī)矩也不守,指名道姓要見樓里的頭牌,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有錢就可以睡姑娘了么?!”大清早的街上沒什么人,青樓姑娘還沒醒,正好沈妙平等人巡街經(jīng)過,錢通的老相好若云倚在欄桿邊將腹中苦水倒了個盡,說完沒忍住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連形象都不顧了,可見心中對那些遼人十分的看不上。錢通嘻嘻哈哈的:“你躲著些,缺錢了找我要,可別上趕著伺候那些畜生,躲過這陣就好了?!?/br>若云啐了他一臉唾沫:“前些日子讓你買根簪子都沒銀錢,又拿去喝酒了吧,指望你老娘能餓死,站著說話不腰疼!呸!”沈妙平見狀也不知該如何說,只道:“他們?nèi)羰囚[事,盡可來報官,旁人不管,我定然是管的。”若云聞言立刻變了副笑臉出來: